再進來,方神醫就告訴老夫人:“我剛才去問遍與你有血親的家人了,只有一個叫杜婉儀的,說只要你不再偏心,她愿意用福澤將你換出去。并且她曾吃齋念佛過,心地又善良,這條件是完全吻合的。”
方神醫把寬大的袖袍一揮,就見只穿著一身寬松里衣的婉儀,木木地站在那里。
老夫人疑惑地喊了一聲。
婉儀這才“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吃驚”地望向老夫人:“咦?祖母,你在這里干什么?”
她又望向方神醫,不禁后退了幾步,眼神里帶了恐懼:“你是誰?這是哪里呀?”
“儀姐兒,別怕!”老夫人拍了拍婉儀的手,看向婉儀的眼神異常慈愛溫和。
婉儀緊緊抓著祖母的衣襟,一副害怕的樣子。
及至方神醫說了原因,婉儀躊躇著回道:“要是祖母不再偏心,將我與杜芙同等對待,就用我的福澤吧!”
“好,好孩子!”老夫人握著婉儀的手,幾乎熱淚盈眶:“祖母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待你!”
“…還要把二嬸接回來!”
“好!你說什么都依你。”
隨即老夫人就看到,方神醫將手放到婉儀頭上。婉儀“痛苦”地扭曲了幾下后,隨即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忙把婉儀抱到床上。
方神醫說婉儀醒來后,會忘記現在的一遭的,還說出了神獄的人,都會不記得這里發生的事。
他一再叮囑老夫人:如果出了神獄,要是記得這里的事,千萬不要說出去,并且還要照著先祖的指引做,要不然下次的懲罰,只會更重的。
老夫人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此時的她又累又餓的,喝完了那碗粥,見那仙人還不回來送她回去,她只好坐在床邊閉眼休息。
等她再次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還是在自己的雕花大床上。
老夫人驚喜地坐起來,就見外面還是漆黑一片。
睡在外間的魏婆子聽到動靜,忙起身跑進來問安。
老夫人疑惑地問她,自己睡了多久了?
魏婆子看了看刻漏,這才回道:“老夫人,您今晚還好,安穩睡了兩個多時辰了,再睡半個時辰,天就該亮了。”
要不是自己渾身疼痛難忍,老夫人還以為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可是剛剛經歷的事情,她又不能說。
只是揮揮手,讓魏婆子去睡去了。
早上,老夫人才起身,就有秋華院里的婆子來報,說二姑娘昨晚夢魘,突然全身酸痛大汗淋漓了一場,今早就病了,渾身無力的。已經回袁氏請大夫去了。
老夫人想起昨晚神獄之事,破天荒地命人送了些東西給婉儀,又讓人去給菩薩進香,好讓婉儀早日康復。
想了想,又命人去接焦氏和杜晚熙回來:“告訴焦氏,二哥兒想學什么就讓他去吧,只要他們是為了伯府,我老婆子不想再管他們了。”
吩咐完這些,老夫人想了想,又命人把封氏從佛堂里也接出來:
“三房也不能離了人,就讓她在自己院子里,好好閉門思過吧!我這兒就不用來了。”
眾人對老夫人的轉變疑惑不已,卻又不好過問。
秋華院里,柳絮和阿蘿不明白,自家姑娘為什么突然裝起病來?
婉儀糊弄開阿蘿,這才告訴柳絮,說她想去看看舅舅,又怕被人撞見不在院子里,想以此作為掩護。
畢竟她一個不受寵的姑娘,說生病了,是不會有人前來探望的。
柳絮有些哭笑不得:“姑娘,您為了出去,是不是太用心良苦了些?”
婉儀不理會她的揶揄,只是叮囑她,為自己打好掩護就行了。
為了裝得像,婉儀沒有吃早飯。
等打發走眾丫鬟婆子后,婉儀這才從空間里溜出了伯府。
她來到烏衣巷,在巷口就遇到了垂頭喪氣的秦明朗。
原來秦明朗記著婉儀的話,昨天早上急急吃了早飯后,就親自到溫宇揚這里來買字畫。
誰知他在字畫鑒賞上,是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怎么也不通。
三言兩語的,就引起了溫宇揚的懷疑。
溫宇揚居然不賣字畫給他,還把他趕了出來。
今天秦明朗又來了,卻是連門也沒讓他進。
婉儀沒有出空間,也沒有去溫宇揚那里。
她跟著秦明朗出了巷子,來到大街上,這才現了身。
秦明朗一見到婉儀,就懊惱地告訴她:“對不起,我把你的事情辦砸了。”
婉儀搖頭笑笑:“沒關系的,我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秦明朗突然眼前一亮:“對了,咱們去找謝昭林,他一向鬼點子多!”
婉儀忙叮囑:“你去吧!要是不成,不可勉強。畢竟讀書人自有一股傲氣,不會隨接受別人饋贈的。”
秦明朗連連點頭,故作正經地抱拳作揖:“小的這次一定,完成姑娘交代的任務!”
他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把婉儀逗笑了,不禁推了推他:“快去吧!”
婉儀覺得自己應該開一個店子,這樣,就能幫到溫宇揚了。
下午,婉儀就去找三老爺。
三老爺聽說,她要買個店鋪做生意,驚得說不出話來。
等回過神來就斥責婉儀:“你一個伯府千金小姐,做個什么生意?傳出去不怕人笑掉大牙?”
婉儀卻道:“這有什么?人家前朝女孩子還替父從軍呢!三叔,再說我只是想有個鋪子,自己并不需要拋頭露面的呀!”
“不行!這做生意不是過家家,不能一時頭腦發熱,就異想天開的。”三老爺依舊拒絕。
雖然本朝女子開放,可還沒有哪個勛貴家的姑娘,去從商的?除非是執意想管理,自己的嫁妝鋪子。
可這婉儀之母乃和離出去的。
當初為了跟溫氏再無瓜葛,伯府執意拒絕了,她準備留給婉儀的鋪子田地。
是以婉儀名下根本就沒有,什么鋪子田莊之類的東西。
見三老爺不答應,婉儀軟磨硬泡起來:
“我知道的三叔,這事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要是三叔不信,我可以跟三叔寫個字據,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與三叔無關。”
三老爺忍著不耐問她:“那你想做什么生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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