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招呼杜芙:“人家走了,咱也回去吧?”
“好!”杜芙點點頭。
杜婉芬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見此連忙拉了拉杜芙,小聲哀求:“大姐,咱們去別處逛逛再回去,好嗎?”
杜芙還沒說話,婉儀一眼刀甩過去:“逛什么逛?要逛你自個兒逛去!”
杜芙蹙起好看的柳葉眉,不悅地望向婉儀:“二妹,你是嫡姐,當注意自己的形象!”
再說這還是在外面呢!當注意伯府姑娘形象才是。
“切!”
咱伯府的姑娘,都已經鬧到金鑾殿上去了,現如今還有什么形象可言?
婉儀滿不在乎地一甩帕子,當先起身離開。
自己身份又被轉換,杜芙原本是沒心情逛街的,見婉儀走,她忙跟了上去。
杜婉芬從沒見過如此表情的杜芙,她不敢再拉著杜芙詢問,只好悶悶地跟著她們上了回伯府馬車。
改天,就見杜鵬輝跟前的小廝,過來傳話。
原來,杜鵬輝又請了一個教習嬤嬤回來,讓杜芙和婉儀,以及三房的三、四姑娘跟著她,在梨香院里學規矩。
婉儀不好拒絕,只好前往。
等她到的時候,杜芙以及三房的兩個女孩子,已經到了。
因為正月初一那天,婉儀給她們糖被封氏的人發現,并受到了三天不準吃飯的懲罰后。三房的幾個庶子、庶女,從此就不敢往婉儀身邊湊了。
他們平時見了婉儀,都是懼怕地避得遠遠的。
此時的四姑娘局促地站在那里,看了看三姐的臉色,這才跟著喊了一聲:“二姐好!”
她看了婉儀一眼,又快速在杜婉芬面上掃了一遍,這才低下頭去。
一旁的教習嬤嬤見四姑娘如此樣子,早已皺緊了眉頭:“四姑娘,你還是回去吧!等過兩年再來學習也不晚的。”
“是!”
四姑娘聽見如此說,頓時如蒙大赦,面上神情也放松了下來。
朝著教習嬤嬤匆匆一禮后,四姑娘又轉向杜婉芬,悶悶喊了一聲:“三姐!”
“你去吧!”羨莫妒忌不已的杜婉芬,涼涼看了她一眼。
四姑娘猛地一個哆嗦,這才低頭快速跑開了。
這教習嬤嬤主要教她們習字、簡單算術、刺繡和些規矩禮儀之類的東西。
是杜鵬輝花重金請來的,主要是做給皇帝和其他臣子看的。
畢竟,皇帝一句讓他好生教導兩個女兒,讓他如芒在背。他不敢再大意,惹得龍顏不悅。一回到伯府后,他就趕緊派人,去請專人來教導她們。
再說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杜鵬輝就讓三房的兩個女孩子,也過來陪著學習。
誰知,四姑娘來了后,居然嚇得連話也說不完整。
杜鵬輝聽說后,不禁暗自腹誹了封氏幾句。想起同樣是庶女的杜芙,他又不禁感嘆起從前溫氏,和現在袁氏的寬和來。
心里對于袁氏不能生養的怨憤,也消散了幾分。
再說杜婉芬,才跟著教習嬤嬤學了三天,就說什么也不來了。
還私下跟封氏說:二姐故意給她難堪,大姐雖然可憐她,但是也不敢幫她。
封氏信以為真,她在自己院子里,把婉儀罵了幾頓后,仍舊讓女兒去家學里上學去了。
婉儀對此嗤之以鼻。
杜芙指著傳話的丫鬟罵:“你怎么連三嬸罵二妹的話,也當著二妹的面說出來了?”
婉儀懶得搭理她們,自顧自去學刺繡去了。
因為有前世的經歷,兩人在算學一道上,都會些皮毛;
識字上,也可以過關;
至于刺繡,杜芙算是精通的,婉儀也會一些;
而兩人都會隱藏自己的脾氣,輕易不當著教習嬤嬤的面,互相傷害,或者擺什么架子。
是以,這教習嬤嬤教導起她們來,還是有些輕松的。
這期間,有些府里舉辦茶會什么的,還專門邀請杜芙和婉儀她們同去。
婉儀直接拒絕,杜芙身份尷尬,也只好找借口不去。
再說伯府要給嫡姑娘說親的風聲,一被放出去后,就有官媒、官婆陸續上來。
這其中竟然有替南音侯府說親的媒婆,說想為她家五爺提親。
這五爺乃是南音侯府,現任侯爺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因為母親早亡,他自小就在侯爺身邊長大,兄弟倆的關系非同一般。
老夫人見侯府派人提親,雖說再看看,但語氣里是高興的。
雖然那五爺原本是娶過一回親的,但這并不妨礙什么。
晚上的家庭聚會宴席上,老夫人就委婉提了這個消息。
婉儀一聽,立馬反對:“祖母,婉儀還未滿十二歲,說親還早著呢!”
“怎么還沒滿十二?你都十三了!”老夫人不高興地皺眉,隨即話鋒一轉:
“你嫁過去,雖然是填房,可也好歹是當家主母了!再說那是侯府,又是嫡子,又是在侯爺身邊長大的,兄弟感情可見一斑。而且人家原配,并未留下什么嫡子嫡女的。這樣的榮耀,別人可是求也求不來呢!”
婉儀撅嘴:“祖母,杜芙比我大,說親是不是先給她說?”
“都要說的,這次人家求的是我們伯府嫡女,芙姐兒只是庶女,哪里攀得上人家侯府?”
再說雖然對方只是侯爺兄弟,但是現在的南音侯府如日中天,能看上日薄西山的蔭寧伯府嫡女,已經是伯府的幸事了。
“可是人家已經一把年紀了!”
“哪有?這五爺是老來子,如今才二十三歲而已。”老夫人喜得嘴都合不攏了:“再說人家也是長情,自愿為亡妻守節三年。這么好的年輕人,如今到哪里去找?”
“反正我不嫁,你們誰愛嫁誰嫁去!”婉儀很生氣,一張俏臉皺在了一起。
一旁的封氏觍著臉勸道:“儀姐兒,能跟侯府攀親啊!這樣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你可不要耍小性子,辜負了祖母的一番心意啊!”
婉儀白她一眼:“三嬸既然覺得是好事,不如把三妹嫁過去吧,反正人家只要伯府嫡女,是誰都無所謂的。”
封氏聞言,那臉由青轉白,又由白轉青后,這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跟儀姐兒說親,扯你三妹做什么?再說你三妹虛歲也才只十歲而已。還是個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