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杜晚熙側身一閃,居然躲過了暗器。
“你居然放暗器?”看著被暗器洞穿的袖袍,杜晚熙橫眉怒目,出手快若閃電。
西涼少年不敵,直接被杜晚熙鎖住了命門。
“你個卑鄙小人,居然用如此陰險的手法暗算人!”杜晚熙直接質問他。
“彼此、彼此!”西涼少年居然沒有什么羞愧之心:“你還拿東西絆我呢!”
“你胡說!你說我拿東西絆你,那東西現在又在哪里呢?”
杜晚熙忍著給他一拳的沖動,抬起的拳頭,不甘地放了下來。
比武臺上大理石鋪地,干凈平整,連個縫隙都沒有。
他們沒在臺上找出能絆倒人的東西,倒找出了兩枚暗器。
那兩枚暗器,都帶著細如發絲的倒刺,正是西涼大族有名的獨門暗器。
西涼藩王見此,無話可說。
只是把那少年訓斥了一頓,隨即向大周皇帝打著哈哈:“想不到,大周后輩也是人才輩出,我族之人,真是望塵莫及啊!”
此次比試意在切磋,皇帝也不好跟他太過計較。
兩人相視一笑,剛剛的不愉快便被一筆帶過。
皇帝轉頭真心夸獎了杜晚熙一句:“小子不錯!”
隨即命人賞了他一柄長槍,黃外加金百兩。
“還需要什么,大可告訴朕,朕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杜晚熙想了想,抬起亮晶晶的眼眸望向皇帝:“皇上,小民可以單獨與皇上說嗎?”
“哈哈—!行!”
想不到我大周,還有如此年幼,卻又英勇無畏的小將。
皇上想也不想,直接一口應承了下來。
隨即又獎賞了另兩個參加比試的少年,連他們的上司皆有嘉獎。
賞賜完后,歌舞繼續進行著。
杜晚熙一下臺,柳將軍就招手讓他過來。
隨即拉著他暗暗一番打量,見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之傷,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隨即讓親信,親自去給杜晚熙上藥去了。
婉儀在空間里,見宴席上上了許多的美味佳肴。
她利用空間的便利,趁著人注意力都在歌舞上,悄悄收了些佳肴到空間里。
不過怕引起恐慌,她每個桌子上,就只收兩個未動的菜,而且很快就會把盤子還到桌子上。
好在一圈下來,有些人雖然神情有所疑惑,可無人將此說出來。
宴席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皇帝起身去了偏殿。
杜晚熙見此,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偏殿,杜晚熙跪下,恭恭敬敬地給皇帝磕了三個頭,這才道:“皇上大愛無疆,小民不想要什么獎勵,只想斗膽請皇上收回一個成命!”
“大膽!朕金口玉言,豈能朝令夕改?”皇帝剛才的愛才之心一下子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震怒。
杜晚熙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頂著皇帝的雷霆之怒,硬著頭皮回:“皇上,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雖然您是天帝下凡,可是圣人言,神仙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您還是食了人間煙火的?這個成命對于您來說,只是金口一開就能明了的事情,可是對那個人來說,卻是影響她一輩子的事情啊!”
他越說越激動,直接五體投地哭求:“皇上,請您看在小民為我大周爭光的份上,還她一個嫡女身份吧?”
本來,杜晚熙把皇帝比做天帝下凡,就令皇帝龍心悅服起來,又聽了他哭求,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既然如此,你倒說說看,朕是哪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就是關于蔭寧伯府嫡庶的問題…?”
“大膽——!”
杜晚熙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話語:“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種事情也敢來這里講?
要不是他那個女兒,獻點子解了蝗災。
就憑他這以庶亂嫡,亂了綱常之事,杜鵬輝這伯府爵位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
皇帝氣得不得了。
杜晚熙只管哭求:“皇上…!”
“滾——!”皇帝冷著臉吼了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到了外面,皇帝問隨身太監小李子:“那小子是哪家的?”
小李子忙小心翼翼地回:“是蔭寧伯府二房的長子。”
“還不錯。”
皇帝這句沒有什么表情的話,令小李子很是摸不著頭腦。
他正揣摩著這句話,就聽皇帝嘆息了一聲:“去查查吧?”
畢竟那個伯府庶女,還曾經救過太子一命呢!
皇帝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去。
查什么?小李子不敢問,全憑猜測。
杜鵬輝一回到伯府后,就使人去告訴杜鵬光,說他兒子在宴席上立了大功。
袁氏見杜鵬輝笑得得意,不禁酸溜溜地提醒了一句:“伯爺,熙哥兒是您侄兒呢!”
您現在這個樣子,倒像他親老子一樣,也不怕別人背后亂嚼舌根子!
杜鵬輝沒有明白袁氏的意思,見她如此說,越發笑得開懷:“是啊!這小子還真沒辱沒了咱伯府!這股狠勁,跟他爹當年有得一拼!”
他突然收住笑:“可惜只是一個庶出身份,要不然大可以繼承我這伯爵之位的。”
“伯爺?”袁氏一開始還只是不高興,如今是有些羞惱了:“伯爺要是覺得后繼無人,大可以休了我,再娶一個就是了,何必說如此的話…?”
她說著,抽出帕子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睛,隨即拂袖而去。
彼時,他們才進二門。
杜芙已經先一步回了曲幽院。
杜鵬輝見袁氏生氣,他剛追了兩步,突然回頭轉身往外書房去了。
等杜鵬光趕到外院,想詢問大哥一番兒子的情況的時候,卻被告知,杜鵬輝已經睡下了。
杜鵬光只好悻悻回返。
他哪里知道?杜鵬輝因為激動,外加憂心。這一夜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的。
因為杜晚熙有傷在身,又立了如此功勞,柳將軍特意放了他五天假。
是以,杜晚熙回到伯府的時候,杜鵬輝已經上早朝去了,杜鵬光也上班去了。
他則正好趕上,陪著母親和弟妹吃早飯。
上午,就有太監把一摞紙張,放到了御書房的龍案上。
皇帝好奇心再起,特命召見了這個非議纏身,又會做生意的伯府姑娘。
這次的覲見,仍舊在和風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