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生,杜婉儀去了一趟將軍府,居然改變了太子,以及將軍府的命運。
自己還得了御賜之物,風光回了伯府。
想到此,杜芙郁悶難當:
杜婉儀!你到底是什么孤魂野鬼附的身?
不過,眼下倒有一件事情,卻是按杜芙前世的軌跡走的。
就在幾天后,也就是臘八這天,光祿寺司牲處的管事,突然得急病去了。
杜鵬輝忙動用關系,讓杜鵬光頂了這缺,兩天后便可以上任了。
也就是在臘八前一天,沈茹蘭和她母親一起,帶著一堆禮物,來伯府里看望婉儀。
袁氏把她們迎進了會客廳里。
可沈茹蘭點名要去秋華院里,而且還要把帶給婉儀的禮物,送到秋華院里去。
袁氏見此,只好撐著笑臉,讓丫鬟把她們帶來的東西,都送到秋華院里去了。
婉儀正好在秋華院里,趁著天氣好,把那些花花草草從暖房里,搬出來曬曬太陽透透氣。
沈茹蘭還沒過來,已經有袁氏派來的小丫鬟,先來通風報信,好讓婉儀準備準備。
婉儀意外之余,連忙讓人先放下手里的活計,各自去洗漱一番。
等婉儀才準備好,沈茹蘭和她母親就進了院子。
婉儀忙給藍夫人和袁氏見禮。
“你就是儀…杜姐兒?”藍夫人牽著婉儀的手,很是親切:“瞧這孩子,真是精致又伶俐,可把我家蘭姐兒比下去了。”
“母親?”沈茹蘭佯裝不高興地挽住了了母親的胳膊。
袁氏忙在一旁笑著接話:“藍夫人,您家姐兒金枝玉葉,豈是我家芙姐兒所能比的?”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婉儀的肩膀,滿臉的慈愛之情。
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和善的好主母。
藍夫人也不點破,只是牽著婉儀的手,邊往屋里走,邊和袁氏互相奉承著對方。
沈茹蘭看著路兩邊的花盆,好奇地問婉儀:“這些都是你種的?”
婉儀點點頭:“閑著沒事,玩玩的。”
等進了婉儀的屋子,眾人就見屋子干凈整潔,里面的擺設卻沒有多少。
婉儀讓藍夫人上坐了。
屋子里雖然裝了地龍,但是并未燒起來。
皆因整個冬天,她們院子里并未分到多少炭火。是以,婉儀早就命人堵上地龍灶口了。
她讓小丫鬟搬來炭火盆,放在了藍夫人面前。
袁氏打著哈哈:“藍夫人您不知道,我們家芙姐兒,就愛擺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我說女孩子屋里,不能太簡潔了。幾次送東西過來,都讓芙姐兒退回去了!她說她喜歡這樣,我這個做母親的沒辦法,只好由她去了。”
至于此話是真是假,藍夫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個孩子一個性子,她想這樣,由她去吧。”藍夫人笑了笑。
沈茹蘭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問詢:“伯夫人,杜二不喜歡那些擺設就算了,可是這屋子里,應該燒個地龍吧?”
藍夫人忙用眼神示意沈茹蘭住嘴,這才笑著打圓場:
“小孩子凍凍更健康。再說也不是每個屋子里都得裝地龍的,那得多少錢燒的?”
袁氏往炭火邊靠了靠,這才道:“這屋子里有地龍的,她不愛燒起來,我也沒辦法,說多了倒怕她嫌我嘮叨呢。”說著,自嘲般地笑了笑。
一般富貴人家,只有主母屋子里才有地龍。
婉儀屋子里裝有地龍,純粹是托了她生母當年的福。
藍夫人也笑:“伯夫人這個母親當得也太小心了。不過,有些大戶人家,連嫡女屋子里都沒裝地龍呢!”
至于庶女,那是更不用想了。
一番話,說得袁氏連連點頭,展顏開來:“藍夫人見多識廣,教導的女兒,也是人中龍鳳,能結識到令愛,也是我們姐兒八輩子燒來的高香呢!”
“哪里、哪里?”藍夫人連連推拒,之后話題一轉:“看我?說要來給杜姐兒道謝的,這一說話倒忘記了。”
說著,她起了身,往邊上走了兩步。
婉儀見她像要行禮的樣子,忙起身去扶住了她:“大夫人,您這是為哪般?”
“要的、要的。”沈茹蘭在一旁解釋:“我跟我娘親來,就是來給你道謝的。”
婉儀輕輕打了她一下,不高興地撅嘴:“其實我也沒幫到你們什么,至于那方子,也一定是想著讓我還將軍府這份恩情,才記住了那方子,幫了太子一次。再說我把你當真心朋友,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見外了?”
藍夫人一聽,拉著婉儀的手笑道:“不見外、不見外!你既然不喜歡,我不跟你道謝就是了。”
袁氏還不知道,婉儀邀功替將軍府求了情,還以為是藍夫人特意來感謝,婉儀救了太子一命的事情。
也笑著道:“藍夫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可都給我們芙姐兒謝禮了。”
“哦?”藍夫人彎起精心描畫過的柳葉眉,笑瞇瞇地看向婉儀。
沈茹蘭一聽,不禁興奮起來:“皇上賞的都是什么,快讓我看看!”
她純粹是好奇,想著婉儀救了太子,這可是大功一件,皇上一定會賞她許多好東西的。
“有好多好東西呢!”婉儀笑著慢慢開了口。
“是呀!”袁氏接過話匣子:“她小姑娘家家的,唯恐府里人心復雜,讓我將這些東西都收起來了。等她將來及笄后,便還給她。”
藍夫人生怕女兒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忙搶著說道:“和該是這樣,杜姐兒還年幼,天家的東西可馬虎不得。交給母親保管,是應該的。”
沈茹蘭撅了撅嘴,悄悄握了握婉儀的手,以示安慰。
說話間,早有小丫鬟捧過水果糕點,皆是袁氏悄悄命人送到這里來的。
沈茹蘭望著婉儀很是奇怪:“怎么從沒聽你提及,你會醫術的?”
婉儀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只是閑得無聊,看過幾本雜書而已,那時正好莊子上有戶人家生病,我就跟在一大夫身邊,看了兩天而已。算不得會醫術的。”
婉儀見沈茹蘭坐得有些不自在,逐拉她:“要不要去看看,我養在暖房里的花。”
說是暖房,不過是屋子里燒了一盆炭火,比別處暖和些罷了。
暖房里的花已經搬得差不多了,只有幾盆還沒開放的月季花和梔子花而已。
沈茹蘭對那些花花草草,并不怎么感興趣。
見沒有別人,她問婉儀:“皇家賞賜的東西,真的是你主動給伯夫人保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