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開始深淵遺物事務司九月第二次例會,在開會之前,首先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新成員,白歌。”
老霍坐在茶幾一側的沙發上,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副老花鏡,手里拿著一個頗具年代氣息的筆記本,抬起了頭。
“大家好,我是白歌。”
白歌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在場的幾人,他都見過。
坐在老霍旁邊,正端著一杯水的是穿著水手服校服的愛戀。
和愛戀坐在一起的是有著健康膚色的,笑嘻嘻的田虹,以及穿著藍底黃色裝飾夏威夷襯衫的范哲。
另一邊的沙發,是戴金絲眼鏡的陶軒然。
至于白歌,坐著從愛戀房間里拿出來的椅子,背后就是電視機。
“白歌在昨天已經完成了晉升,現在是二階的怪盜,襲名亞森·羅平,這個大家應該都知道,下面我們先從田虹開始報告吧。”
老霍看向田虹。
“嗯,我在靜江高中附近的商業街打工的時候發現學校在深夜的時候偶爾會非學生的人進來,調查了一下,是古井實業那邊的人,至于是在學校進行交易,還是與學校里的人接頭,暫時還不清楚。”
她流利地說道,似乎練習了挺久。
“這件事牽扯很深,我們暫時覺得與學校里的人接頭的可能性更大。”
愛戀補充了一句。
“范哲。”
老霍叫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嘿,我最近在貨運站和碼頭那邊比較多,買通倉庫管理員看過了清單,有幾樣東西的數量不太合理,甚至還出現了深淵白詰草這種違禁品。”
范哲一邊輕松地說著,一邊拿出了一份復印的清單。
“那是什么?”
白歌脫口問道。
“嘖,那是生長在深淵里一種植物,由于受到了深淵氣息的影響,所以用其制作的藥物會讓人類的感知變得遲鈍,精神產生幻覺,而且具有很強的成癮性,戒斷反應嚴重,就像你能想到的那些玩意兒。”
愛戀看著清單,表情略顯凝重,都沒有吐槽白歌。
“據說在深淵里,這種植物就靠著散發自己的花粉來讓人失去行動能力,最終死亡,成為養料,這種殘酷的成長方式與它本身純白的花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嗯?還有無火的殘渣,這是要做什么。”
無火的殘渣又是什么?
白歌還沒問出來,陶軒然就扶了扶眼鏡開口道。
“無火的殘渣也是來自深淵的一種材料,是深淵里被一種特殊的怪物殺死之后的生物殘留下來的骨灰一般的玩意兒,劇毒,也是違禁品。”
“原來如此。”
這么多違禁品走私,海關都在干什么?
“呵,靜江這邊的私人航路很多,想要完全杜絕走私是做不到的。”
仿佛覺察到了白歌的想法,范哲解釋了一句,又看向其他人。
“這些違禁品是最近三個月內才開始走私的,根據去向,不同的違禁品分別到了三家非法組織的手里。”
“三家分別持有?果然是還有幕后主使么。”
愛戀輕咬下唇思考著。
“陶老,您那邊有什么要說的?”
老霍又看向陶軒然,不過用上了敬稱。
“九月上半月我們分部的支出是三十九萬三千三百七十二元五角,其中包括損失了一具日常用煉金人偶素體的費用三十萬整,還有那名犯罪嫌疑人的住院收容費用四萬九千,收入是二十七萬六千九百二十元整,主要是愛戀繳獲的幾件文物出手之后的收入......”
與前幾人不同,陶軒然直接報起了賬單。
該說不愧是財務嗎?
從陶軒然那平板的陳述中,白歌大概理解了愛戀之前說的經濟狀況拮據是怎么個模樣了。
確實,如果沒有愛戀當時拿來的那些遺物,這半個月的報表那得是妥妥的赤字。
想到這里,白歌忽然覺得當時應該多拿幾件,拿點更值錢的。
害,當時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順便如果大家在外面有消費的時候可以多開一些發票,雖然不能報銷,不過拿來沖賬還是可以的,還有,報銷流程很麻煩,一些工具大家在使用的過程中注意點,別用壞了。”
陶軒然結束了他的發言。
老霍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些什么,摘下了老花鏡,說道。
“我這邊一切正常,分部目前的主要工作安排是調查非法升格者與非法組織之間的事情,這項工作愛戀正在負責,由她來講講吧。”
愛戀此時已經看完了清單,她放下那張紙,喝了口水,才發出聲音。
“目前我們認為,潛藏在靜江高中的升格者與五年前來到靜江,對幾個非法組織造成了損害的升格者是同一人,他也是幕后,第四個非法組織的重要人物。”
“非法組織現在正在研制一種能夠讓普通人短暫擁有二階升格者能力的藥劑,這種藥劑對人體傷害很大,初步將其命名為深淵之虹,暫定為二級危險品,追查這種藥劑的來源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按照周六在微笑商廈發生的案件,預計今后靜江市內可能會出現多起類似的,服用了深淵之虹而導致的類升格者犯罪事件,希望大家多注意。”
她一點一點地說著,其他幾人都聽得很認真,除了陶軒然微微閉上雙眼,似乎在休息。
“針對這樣的情況,我按照深淵遺物事務司執行手冊第六章,第六條的部分內容,申請了讓白歌破格晉升的操作,接下來我們的調查方向有兩個,其一是保持對各貨運站,碼頭的監控,對非法組織成員進行監視。”
“其二則是白歌將會作為一名真正的怪盜,在靜江市內作案,引起非法組織的注意,與他們接洽,打探深淵之虹的來源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升格者,大家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嗎?”
面對愛戀的詢問,愛美整形美容醫院二樓的客廳,陷入了沉默。
良久,還是范哲先舉起了手。
“范哲,你說。”
老霍示意對方開口。
“呃,快到點了,我得去接思思放學了。”
范哲指了指手表。
“......行,你去吧,有什么情報再交流。”
老霍揮了揮手。
“那我這邊也要到打工的時間了,不然我也先撤?”
田虹見狀,也趕緊溜了。
白歌見狀,一時無語。
這個分部例會,開頭還挺正經,怎么結束得這么接地氣。
“陶老,你那邊沒什么問題吧?”
愛戀看向已經起身開始收拾東西的陶軒然。
“我能有什么問題,反正也是你們去一線,我就希望你們能在我退休之前別整出什么幺蛾子就好。”
他一步步走下樓梯,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白歌。
“這周六下午兩點過來,我來給你教導一些簡單的升格者之間的常識。”
“好、好的,謝謝陶老。”
白歌有一種老師特地要周六輔導他學習的感覺,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在陶軒然走后,他又注意到了之前對方話語中的奇怪之處,好奇地問道。
“退休?”
“嗯,我們這邊因為人員構成特殊,所以五十五歲就可以申請退休了,退休之后要么轉到寧江做文職,要么就去相關的機構里當顧問或者培養新人。”
老霍收拾著茶幾,給白歌說明著。
“不過嘛,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能正常退休的沒幾個,陶老還有兩年就退休了,所以我們也就不安排他去一線了。”
“這樣......等一下,能正常退休的沒幾個?”
這我可不知道啊......
白歌注意到了老霍言語中的問題所在。
意思是大部分都熬不到退休?
“想什么呢。”
愛戀用手指戳了戳白歌的后腰,讓他打了個激靈。
“今晚留下來吃飯吧,順便讓我看看你的超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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