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以后要喝咖啡自己買啊,進了城了,有些習慣還是得改改。”岳吟心可以壓低聲音,裝作是只說給言粟一個人聽的,實際上整個屋子里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郁欽知道言粟不是那種人,上前一步想要替言粟解圍。
沈眠川卻微微笑著側臉垂眼,示意郁欽暫時不用。
言粟笑了笑,從辦公椅上下來,看了看岳吟心手上的咖啡,道:“姐姐,你大概不知道,我最喝不來的東西,就是咖啡了吧?”
岳吟心皺眉,驚訝道:“為了找托詞,也不用胡編這種理由吧?我還能誣賴你不…”
岳吟心話還沒說完,言粟慢悠悠伸出兩只手,十個手指都被什么東西染成了黑色。
“或許姐姐沒有注意到,剛剛我坐上四叔的椅子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桌子上的墨水瓶,用紙巾擦拭的時候,把手指上都染上了墨水。你說我動手搶了你的咖啡,那你看看你的咖啡杯上有沒有墨水的痕跡?”
岳吟心驚訝地張了張嘴,慢慢低下頭,看著手上干干凈凈的咖啡杯,儼然是沒有任何墨水的痕跡的…
“你…你手上的墨水都干了多久了,染不上不是正常的嘛?”岳吟心嘴雖然硬,但舌頭不免還是打了結,畢竟…沈眠川就在后面呢。
“姐姐,你買的咖啡是冷萃,冰得很,杯子外面的空氣遇冷液化成水珠附著在杯子外壁上,如果我的染了墨水的手碰到你咖啡杯外壁的水汽,你猜我手上的墨水干或是不干還有沒有區別?”
說完,言粟默默在心里又翻了個白眼,默念了一聲:就這?
就這水平還想誣賴她?
也就勉勉強強和薛羽一個段位吧。
岳吟心這才發現,這個女大學生,沒有想象中好欺負,甚至顯得自己完全落了下風。
為了挽回掩面,憑借著這些年對沈眠川的紳士風度的了解,岳吟心故作委屈地走到沈眠川身邊,輕聲軟語道:
“川,我突然覺得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吧。”
言粟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怎么現在這么柔弱?剛剛那個氣勢洶洶想要把她吃了的是誰?
誰知沈眠川微微頷首,直接越過岳吟心,走向言粟,邊走邊說:“粟粟的手弄臟了,我要幫她清洗一下,分不開身。郁欽,叫個網約車,目的地岳氏集團。”
郁欽嘴角抽了抽,連忙應了聲:“是。”
岳吟心在原地愣了兩秒,睜大淚汪汪的眼睛,看上去是真的快哭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難過的。
言粟抬了抬眉毛,在心里竊喜,四叔果然不是那種為“弱女子”所屈服的男人。
“岳小姐,車已經在樓下了,請吧。”郁欽走到門口,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岳吟心一跺腳,越過沈眠川瞪了言粟一眼,踩著高跟鞋往門口走去。
言粟突然瞥了一眼桌上的咖啡杯,連忙拿起來,喊道:“岳小姐,等等!”
岳吟心還在氣頭上,卻還是狐疑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