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擇墳
莫蛹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那種自來熟的話癆，沒心沒肺沒臉沒皮。
是五個人中最透明的那一個。
什么？你問為什么不是莫孓？
莫孓只是沉默寡言而已，有些人無需言語就已經刷足存在感。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顏值卻大多是各花入各眼。不過就算老眼昏花的泰叔都不能否認，單憑相貌莫孓一個可以吊打其余四個。
大多數死廢宅膚色都是蒼白的，莫孓不在此列，他是白而不蒼，靚到發光。
五官不見得多驚艷，組合到一起卻令任何人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為避免廣大讀者說老茶水字數，故此處去掉起碼一千口水字描述外貌。
所以只好麻煩諸君自行想象一個略瘦弱、陰柔而不娘炮的小帥弟，如果你覺得莫孓不夠俊逸非凡，那一定是你想象力還不夠完美。
這樣一個單憑顏值就已經可以顛倒眾生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個小透明？尤其他還那么無與倫比的廢。
所以和另外四人比起來樣樣都不出色的莫蛹才是存在感最低的人。
尤其是那次莫蛹來尋求合作以后，莫孓深深感到此人的可怕，那些平庸甚至是有些令人生厭的性格、愛好，可能都是他為了不引人注意給自己加上的保護色。
莫蛹這個名字還真是挺符合他這個人，誰也不知道那層層偽裝包裹之下藏著怎樣的一個人。
而現在應該是他圖窮匕見的時刻了吧？
只是他這樣明晃晃連傷兩人，借口又實在太過牽強，他就不怕犯了眾怒被大家群起而攻之變成第一個掛掉的人？
莫霖當時就想回去洞窟里把莫蛹拽出來揍一頓，被仇心莫攙扶著的莫璋輕哼一聲，說道：“何必那么費事呢？他總會出來給祖先上香的，到時候心莫把他的香撅折了比揍他一頓更讓他難受。”
“測試重要，一路上咱們已經耽擱時間了，要是三點半之前咱們沒把那香點上，這次測試就集體失敗了。”
莫孓恍然，對啊，所以莫蛹篤定大家不會在這個時候難為他，半彎殘月從云層中掙扎出一抹清輝，提醒著大家，時辰就快要過了。
莫霖看了一下身邊這幾個人，兩個傷的一個殘的，除開注定任務要失敗龜縮在山洞的莫蛹之外，好像只有自己才是最有望奪魁的那一個。
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死老頭說的話都是真的，就算一筆寫不出兩個莫字，他們之間也不知道隔著多少房頭了，說是陌生人都一點不為過，于是莫霖也就熄了把莫蛹揪出來打一頓的想法。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小子可能還無意中成全了自己，雖然莫霖覺得憑他的身手能力其實并不需要別人幫助。
出了山洞就是一片荒草甸子，有些地方的蒿草齊腰深，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蛇蟲鼠蟻潛藏。
強光手電掃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在荒草甸子最中心位置果然影影綽綽可以看見幾座高矮錯落著的荒墳。
莫恒看了看莫孓，用從未有過的友善聲音說道：“莫孓，我看你那只黃鼠狼像是挺通人性，要不你把它放出去看看？”
“不用。”莫霖不知道從哪里找了跟木棍子：“我來開路吧。咱們早點完事早點回去，這鬼地方哪里都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怪瘆人的。”
莫孓對莫霖的印象很不錯，這個人雖然脾氣有點急躁桀驁，可是只要你不招惹他，他也不會仗著自己身高和了得的身手欺負誰，尤其是明顯功夫比自己高出很多的泰叔，也不見得他如何懼怕尊重。
莫恒看著隨便提著跟木棍都能有點少林武僧感覺的莫霖，心中有點酸溜溜的。
旁邊扶著莫璋的仇心莫小聲說了句：“要不我…”
莫璋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繼續一瘸一拐往前走。
莫恒發出一聲冷笑，大踏步越過莫璋主仆，徑直去追趕莫霖。
“你們這些莫家的小崽子們，還真挺有意思。”黃鼠狼倒騰著自己那四只小短腿，在草海中像一條黃魚般游弋，倒是優哉游哉看著挺適意。
“您老高壽啊？”莫孓難得回應了緹蘿迦一次，語氣更是少有的帶著絲調侃。
緹蘿迦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已經兩百多歲了。”
嗯，跟這位比起來，他們的確都是小崽子們，而且莫孓相信，緹蘿迦絕對沒撒謊，他們之間的契約約束的是彼此的承諾，不過畢竟是締結了契約，莫孓隱約能感覺到緹蘿迦此刻的情緒帶著一絲悵惘。
即便是到現在他依然在牽掛著莫唯民和韓丹，哪怕他們真的不是他的父母，想必活了二百多歲的緹蘿迦會更加思念自己的親人吧？
尤其她此刻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就算是個修士，剛剛身死就被系統弄到異界他鄉還不幸成了別人的契約獸，心中定然倍感凄惶。
莫孓下意識說了一句：“你放心。”
緹蘿迦被這沒頭沒腦的三個字弄得有點蒙，問道：“放心？放心什么？”
莫孓突然發現這個情節似乎跟紅樓夢撞了梗，一時間感覺耳根發熱，訕訕的頗有些做賊心虛，重重的喘了口氣，沒再言語。
“你要小心，這里陰靈之氣很重。”
莫孓應道：“嗯，我知道了，這里既然是莫家老墳，而莫家祖上又是所謂修者出身，陰靈之氣重一些應該也屬正常吧？”
“不。”緹蘿迦略喑啞的聲音里帶著些慎重：“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里有令我很厭煩的東西。”
兩個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那墳地近前，最高最大的墳前香爐里已經插上了一支香，莫霖正用兩手擋住不時刮過來的風，避免香被吹滅。
莫璋正由仇心莫扶著親手把自己那支香點了，也插進莫霖燃香的那個香爐里。
之前他們問過泰叔，這樣是被允許的，喜歡在哪個墳頭上香就在哪里上，不存在什么先來后到，就算他們五個人都把香插在一個香爐也無所謂。
至于最后誰入選誰落敗，那還要看天意。
莫恒在離十幾米的地方，他選擇的老墳并不如何高大，卻是周圍精細的砌了一圈石頭，墳的正前方還種了一顆樹，莫恒覺得這墳處于中心位置，又是唯一被砌了石頭的，所以這才是真正的主墳所在。
“你去最北邊那個墳上面有很多蒿草的矮墳。”緹蘿迦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