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到畫上,此時的古畫,由人像畫變成了一幅風景畫,就是這么神奇。
人物走、風景現。
“這山…看著眼熟。”順風抻長脖子,仔細看畫中的風景。
風景的主體是一座山,山上有月、山下有花。
月是下弦月,花是人參花。
山頂白雪蓋,山下參花紅。
順風忽然叫道:“哦哦、賦詩山!”
包子瞪他一眼:“賦詩山下有人參?”
順風遲疑道:“也許有吧?”
陳清寒湊近古畫,盯著畫的右下角看:“這有字,你們看。”
畫的落款處確實有字,而且是漢字,順風起身走到古畫近前,念出畫上的字:“白…頭山。”
包子也湊近去看,隨后說道:“古漢字。”
“光知道是哪座山,也找不到畫中人的家吧。”我的思路就是畫中人可能急著回家,從畫里出來肯定是想辦法回家。
況且他的家早沒了,他回的地方是景區。
“明天我們可以去你家一趟嗎?”包子忽然看向藝術家。
“可以。”藝術家跟著我們看畫,但他一臉茫然,聽到包子叫他,立馬答應道。
“你想到什么了?”順風問包子。
“我剛剛想到,畫中人從馬大師家出來,一定碰過房門,明天請史冊去大師家提取點線索,也許能追蹤到他。”
“明天,還能有效嗎?”我問。
“可以的,史冊的能力不比他師父差多少。”包子很有信心,順風聽了她這話,偷偷撇了撇嘴。
我和陳清寒離開這幾年,顯然是與時代脫節了,不知道年輕人之間的小秘密了。
古畫被留在事務所,藝術家先生安心回去睡覺了。
陳清寒守著古畫,看它還會不會長腿跑掉。
包子和順風都去睡了,我留下陪陳清寒,順便跟他聊聊電影院的事。
雖說小孩兒最后找到了,可那間影廳就真的沒問題了嗎?
我們倆覺得未必,所以等到確認古畫不會跑,我們就繼續去那盯著。
沒有鑒定科的幫忙,很多事處理起來特別麻煩。
好在一夜過去,古畫安安靜靜待在原處沒有跑。
包子和順風起床后,盯畫的任務便交給他們了。
只要畫不跑,藝術家先生就會支付一筆巨款給我們。
順風推掉今天的所有安排,專門留在辦公室盯畫。
我和陳清寒一大早便買了電影票,繼續去影院蹲守。
順風問我們干嘛去,陳清寒只說‘看電影’。
包子比較了解我們,一臉狐疑地問:“昨天不是看過了嗎?今天還去、一大早就去、是不是發現怪事了?”
我沖她豎起大拇指,欣慰地點頭:“正是。”
順風急忙追出來問:“給不給錢啊?”
我白他一眼:“為了愛與和平,貢獻我們的力量。”
順風一臉失望,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你在畫在、畫亡你亡!”我出門前,朝辦公室喊了聲。
“是——”
出了小院,我們步行去商業街,到電影院時,大廳里沒幾個人。
早場人比較少,我們還選昨天的6號景廳,而且每場的票都買了,準備從早看到晚。
今天來的目的不是看電影,所以我在座位上玩手機,陳清寒敲他的筆記本電腦。
他帶了一臺小型攝像機,鏡頭朝后,拍著后排的座位。
我們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攝像機外邊套了玩偶偽裝,夾在我們倆的座位縫里,只要不近距離看,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別人進影院偷拍是拍熒幕,我們進來偷拍是拍座位。
可能是今天的影片不受歡迎,上午場基本都沒什么人,下午有七、八個觀眾,午夜場又來了十幾對情侶。
陳清寒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提醒我往后看。
昨天那十幾對情侶離場時,我在門旁看著他們走的,記住了其中幾個人的樣子。
光線暗并不影響我看清他們的臉,我站起來,順著一側的過道往后排走。
最后一排沒有人,我裝成打算坐過去的樣子,邁上臺階往后走。
這十幾對情侶目視前方,沒一個人看我,我從他們旁邊經過,他們絲毫不受影響。
影片明明很無聊,上、下午的觀眾加起來沒坐滿一半的座位,有的甚至只看到二十分鐘就離席了。
我坐到最后一排,故意翹起二郎腿,拿腳尖踩前排的椅背,有節奏的踢椅背。
正常人感覺到后面有人踢座位,一定會回頭看看。
但坐在前邊的人就像感覺不到,仍舊認真看著熒幕。
這些人中沒有昨天的觀眾,任我如何在后邊搗亂,手機刷視頻、唱歌、踢座位,他們都無動于衷。
我給陳清寒發消息,說今天的觀眾和昨天的不太一樣。
剛把消息發過去,觀眾突然起身,站起來走了。
而且和昨天一樣,十幾對一起走。
我緊跟上他們,拿手機拍著他們離場的視頻,跟著他們走出影廳。
昨天工作人員說沒看到有別的觀眾出去,今天我要拍下證據…
走出影廳的門,我愣了,前邊的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重放剛錄視頻,里邊根本沒有人!
我跑回影廳,去看陳清寒錄的視頻,視頻中也是只有座位沒有人。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關掉視頻文件,我看著陳清寒,無比堅定的說。
“眼睛沒問題,這地方有點問題。”
影廳里只剩我們了,陳清寒看看表,說:“昨天也是這個時間他們離開的,他們走和小孩兒失蹤沒關系。”
“但小孩兒失蹤可能和他們離席有關,是因為這個時間點嗎?”我猜測道。
“有可能。”陳清寒離開座位,在影廳里走動。
電影仍在播放,陳清寒抬頭,望向影廳上方的天花板。
“影院一般會在影廳內設置紅外監控,走吧,咱們回去。”陳清寒收起座位上的背包,把筆記本電腦裝回去。
“有監控?”我還真沒注意,我抬頭去看,陳清寒拉起我的手,沒等我找到攝像頭就被他拉走了。
如果有人一直盯著監控,那我們倆的行為可就太怪了。
陳清寒急著走,可能是怕引起影院方面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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