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離開房間十分鐘后,有人爬窗戶翻進我的房間,拿起桌上的手機擺弄了一會兒。
這是副生面孔,我不認識的人,他還知道擺弄手機的時候戴手套,防止留下指紋、指印被我發現。
手機里我取名為‘絕密’的視頻文件,是從網上下的,某up主探索地下溶洞的視頻合集。
我特意剪輯了一下,里面看不著那位up主的人,全程都是鏡頭在溶洞里晃動的畫面。
四個小時的長視頻,全部看完能把偷視頻的賊看吐。
我剛從礦場回來,有人就來翻我的包,說沒人在暗中盯著我、我可不信。
加國這邊我沒熟人,如果說有誰需要了解我的行蹤,那只有沃克先生了。
想知道是不是他,只要反盯住溜進我房間的小賊即可,他的樣子我已經記住,還有錄下的視頻。
我拿著視頻截圖給旅館老板看,問他見沒見過這個人,老板說這人也是旅館的客人,比我早到一天,早晚飯后會出去散步,是來度假的商人。
我給了老板一點錢,讓他替我保密,不告訴任何人我打聽過這位‘商人’。
他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溜進我房間翻東西,我也可以,晚飯后,他果然出去散步了,我沒進他的房間,這人很專業,如果有人偷偷進了他的房間,他一定會發現。
我將錄音筆粘在他窗外,就在窗框上,旅館的窗戶只有一層玻璃,一點不隔音,他只要不跑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說話,在窗外也能錄到屋內的聲音。
放松他的警惕,只能是我出門或睡覺了,我回房間給裝修隊打電話,房子已經完工,她們坐明早的飛機離開,我和她們道了晚安,表示我要睡覺了。
我這趟出門沒帶別的儀器設備,做不到即時監聽,要等明天早上盯梢的人出門散步,再把錄音筆拿回來。
第二天清早,那人吃完早飯,果然出門了,我取回錄音筆,聽到他在昨晚十點零四分,給某人打過一通電話,他全程沒有叫過對方的名字,只說事情不好辦,他剛剛破譯出加密視頻的內容。
我確實給‘絕密’視頻加了密,他說的應該就是從我手機里偷走的那個視頻。
然而視頻的內容沒什么價值,就是一個人在山洞里走,聲音都沒有。
對面的人不知說了什么,假商人說他已經把視頻上傳到郵箱。
我暗暗點頭,只要查到收件人的電子郵箱,就能揪出幕后的指使者了。
他有一部手提電腦,但肯定需要密碼才能打開,我想了想,覺得不用費這個事,干脆查他這個人好了。
查人的工作,找吳鍵盤就對了,我答應請他吃飯,讓他沒事的時候幫我查個人。
有照片就很好查,吳鍵盤晚上便給我發來一份資料,偷視頻的賊名叫斯蒂芬,是從加國首都來的私家偵探。
他昨天發的電子郵件,收件人正是沃克,斯蒂芬提前來小鎮,就是為了等我。
他也是有門路、有手段的人,在我入境之后便得到消息,趕在我前頭來到小鎮。
我相信不管我查到什么,他都會把信息偷走,不是他想知道,是他的雇主急著知道內容。
我因為這些事耽擱了兩天,覺得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便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前一晚,我被人綁架了…
我是在旅館房間被人‘迷暈’的,隨后有人將我裝進大號的行李箱,拖出了旅館。
再然后我被裝車,運往未知的地點,車子行駛了起碼有兩個鐘頭,路況還不太好,準是開進荒山野嶺里去了。
我一個對安眠藥免疫的人,為什么會被迷暈?
當然是裝的,我想看看誰這么大膽子,敢綁架本王!
不敲對方一筆,這事兒不能善了。
車子停下,行李箱又被搬下車,轉移進了‘地下建筑’中。
我聽到了下樓梯的聲音,可能是某處廢屋的地下室。
等我‘醒’來,就見一個陌生男人拿著刀,舉到我面前,我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就是普通的木椅,都沒固定在地板上,太看不起我了。
“你是誰?我在哪?”我很配合地說出此時該說的臺詞,并努力了幾下,想做出恐懼的表情,但沒有成功。
拿刀的男人見我擠眉弄眼,讓我不要裝瘋賣傻,乖乖回答他的問題。
“你不要贖金嗎?”我問。
“不,就問你幾個問題,你最好如實回答,不回答…就挖掉你的眼睛!”
男人長得一臉兇相,留著大胡子,說話語氣也惡狠狠的,手里還舉著明晃晃的尖刀。
他穿著臟兮兮的夾克、牛仔褲,皮膚發紅,滿臉雀斑,看著不像大boss,只是個跑腿兒打雜的。
“哦,太可怕了,你問吧,我一定回答。”
“你在廢棄的礦井里,看到了什么?”他問。
“嗯…墻上有涂鴉,噴的骷髏頭,還有love、d什么,墻上掛著兩顆熊頭,好像 是真的,不知道誰掛上去的,然后——”
“夠了!不是這些,別兜圈子,不會有人來救你,沒人知道你在這!”
“行,我知道了,你小點聲,喊的我腦瓜子嗡嗡的。”
“快說!”他絲毫沒有降低音量,把我的話當空氣。
“井里邊有倉庫。”我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因此語速很慢。
“那里有什么?”他立即追問。
“銅礦,裝銅礦的倉庫。”
“還有呢?”
“沒啦,只有銅礦。”
“胡說——”男人氣憤地大叫,抬手給了我一拳。
這一拳砸在我的左側眼框上,疼倒是不疼,我忍了。
“沒胡說,真的。”我堅持這個說法。
“不,那還有別的東西,你在隱瞞,是嗎?看來必須給你點教訓。”他舉著刀,刀尖向我的眼睛逼近。
我確實有點怕了,怕他真扎我一下,那我的戲就穿幫了,套話繼續不下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覺得那有什么?我不明白。”
“那有一臺機器,那小子已經說了,你也在場,別說你沒看見。”
“誰?你是說穿背帶褲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他,他已經說了。”
“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他只看了一眼,腦子又不清醒,沒記住機器的樣子。”
“啊我記住了,你給我松綁,我畫給你看。”
男人只松開我一只手,拿來紙筆讓我畫畫,我快速畫完交給他,他問我畫的什么,我說魯班七號的大炮。
說完猛地給他一拳,另一只手也掙開繩子,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