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腿小弟卻沒聽出陳清寒是在調侃我,說那太好了,以后有‘新聞’立刻來告訴我。
說完他似是想起什么,嘟囔了一句‘差點忘了’,他跟我過來是想說來襲者的事。
我問守門的保鏢來襲者什么樣,他聽到了,看保鏢不說還把我攆走,就過來跟我說一下。
聽他描述完來襲者的外貌穿著,還有使用的武器,我和陳清寒對視一眼。
他說的這些人和大嗓門的合作伙伴非常相似,那些外國人明顯有組織、有紀律,卻又不像是專業盜墓賊,如果他們專業,就不用找大嗓門合作了。
既然他們和車隊的目標都是古跡,發生沖突也很正常,車隊一路行進留下的痕跡不少,興許他們是順著痕跡找過來的。
不管他們用了什么方法找到這,現在只把人堵到古跡里不讓出去,這是什么意思?
陳清寒認為他們知道古跡里有危險,把車隊困在這,不用再火拼,里面的人遲早會死。
說到這個,我想起在古跡里邊遇到的怪事,這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等跑腿小弟走了我才告訴陳清寒。
陳清寒說會不會是救過我們的那股力量,在深淵時把我們倆抓住扔到臺階上的那股力量。
我說不太像,那股力量平時不會出現,只有在我危在旦夕的時候才會出手相救。
這種惡作劇式的出現方式,不像它的風格。
陳清寒想了想說我們注意點就好,別往古跡深處去。
我看看四下無人,小聲問:“你不是想探清他們來找什么東西嗎?”
否則他不至于天天跟在車隊負責人身邊,跟辦公室小弟似的,隨叫隨到,讓干啥活就干啥活。
“雷恩斯很謹慎,想從他那套出信息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事。”陳清寒和我回到‘宿舍’,我們倆在屋里小聲交談。
比如那只保險箱,陳清寒想接近那箱子都不能。
車隊負責人更是嘴嚴得很,這幾天來沒向他透露過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陳清寒這是放棄了,既然接近負責人得不到有用的情報,我們又沒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融入車隊’,那只好放棄旁敲側擊的計劃。
車隊負責人的秘密不止向外人保守,隊內的成員他也沒說,跑腿小弟從加入隊伍就開始聽墻根兒,誰的八卦和小秘密他都知道點,但負責人的秘密,他從來沒聽到過。
他很肯定地告訴我,保險箱里裝的什么,只有負責人知道。
即使像陳清寒這樣善于觀察的人,也沒能從負責身上發現蛛絲馬跡。
失去工作積極性的小陳同志立時化身‘宅男’,窩在‘宿舍’里不肯出去活動了,他準備守株待兔。
外面的槍聲漸停,負責人派人過來叫陳清寒,說想讓他參與會議,討論下應敵之策。
陳清寒不去,我跟來人說他凍病了,你們自己討論吧。
來人沒說話,轉頭回去又帶了兩個人過來,說是抬也要把陳清寒抬去。
“別這樣,不好…真的,你們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堵在門口,門本來就窄,我在這立著他們進不了屋。
“你的事情我們聽說了。”傳話的人說著拔出手槍,槍口杵到我腦門上。
“相信我,你們聽說的還不夠全面。”我話音未落,突然出手將傳話人的手腕抓住向上一掰,跟著一拳砸向他面門。
我的動作快到他身后的兩個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他的慘叫都慢了半拍。
手槍的保險是打開的,他條件反射地扣動扳機,但子彈向上飛去,打中宿舍的天花板,而他沒有機會再開第二槍了,因為他的手腕斷了。
我奪過手槍,反過來抵住他的頭,他身后的兩個人此時也舉槍對準我,我看看他們手里的槍,特別認真地問:“你們是認真的嗎?也想和他一樣?”
我脾氣真的好很多了,可還是受不了有人拿槍戳我腦袋。
我看著他們,抬腳踩住傳話人的膝蓋,他現在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斷手疼得說不出話、只知道大口喘氣。
咔——咔——
人類脆弱的骨頭,弄斷的話不過是兩腳的事兒,甚至不需要使用其它工具。
傳話人嚎了一聲,接著便發不出聲了,直接暈了過去。
被他叫來的兩個人收起槍,做了他們該做的,‘抬人’,只不過抬走的不是陳清寒,是傳話人。
他們走了沒一會兒,跑腿小弟就過來了,他這消息真夠靈通的。
他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歲月靜好模式,給自己搟氈的長發編小辮。
跑腿小弟站在門口,特別禮貌地問了句:“我能進屋待會嗎?”
陳清寒在上鋪躺著,我在地上坐著,得到我的允許,跑腿小弟進了屋,看看上鋪的陳清寒、又看看坐地上的我,瞥了眼下鋪的床,沒有坐上去。
他站在床腳處,靠著墻說話,說有人去向負責人告狀,要把我和陳清寒趕出古跡。
“負責人同意了?”我問。
“嗯,你知道,隊員的情緒最重要。”跑腿小弟面露歉意。
“你這副表情做什么,又不是你要趕我們走。”我瞪他一眼。
我們本來沒想加入車隊,是負責人抓著陳清寒不讓他走,想讓他給車隊打工。
我是附贈的,還給他們挖了好幾天石頭,一頓一包餅干,干活一個頂三個,他們能提前完工,也有我的功勞。
我做的工,絕對頂得上之前偷的食物。
如果我們犯了罪,自然有法律懲罰我們,但他們以為自己有槍,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們,那可太天真了。
芝麻綠豆大的事我不樂意計較,眼下負責人同意趕我們走,這是好事兒。
我起身,拍了下陳清寒,說:“走,咱們離開。”
陳清寒翻身跳下來,拉起我的手,問:“去哪?”
跑腿小弟這時插話道:“別出去,你們千萬別出去,外面的人已經包圍了營地,出去會被他們打死。”
我輕笑出聲:“誰說我們要出去?這地方是雷恩斯的私有領地嗎?別逗了,我們是往里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