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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暈倒

  聽她這么說,碧石也來了興趣,不知道吃的是什么,那要是廚子用死貓爛狗病耗子做菜,顧客豈不是花錢來吃‘虧’?

  “吃的就是心跳,來這吃飯的人,是美食家也是冒險家。”

  “你明知道自己不會食物中毒,這算什么冒險。”我撇嘴。

  “我是美食家。”艾蘭對我的吐槽不以為然。

  領我們過來的白褂男好像只負責開門和安排位子,等我們進屋他就退出去了。

  另有一個穿深藍褂子的男人進來點餐,比剛剛的白褂男更帥。

  今天墻上一共掛了五塊木牌,藍褂男非常客氣地問艾蘭‘拍’哪道。

  他說的是‘拍’,不是‘點’,有外人在場,我沒有立即發問,默默看著艾蘭如何回答。

  艾蘭看了看墻上的木牌,上面刻的菜名全都只有一個字,而且單看這個字根本猜不出食材是什么。

  墻上從左到右,分別掛著‘雨’、‘染’、‘寂’、‘閑’、‘逍’五個字的木牌。

  我很難將這五個字和食物聯系到一塊,這是吃飯,還是吃詩啊?

  不會是一首藏頭詩吧?五言絕句?

  艾蘭伸手指了指‘寂’字,藍褂男點點頭,恭敬地退出房間。

  等了十多分鐘,這道菜也沒上來。

  “就一道菜,做這么長時間?”我納悶地嘀咕。

  “露怯了吧,菜還沒做呢。”艾蘭得瑟地翹起二郎腿,抖了抖腳。

  “等什么?”碧石問,她似乎對這家店也產生了些興趣。

  “凌晨一點,準時開拍。”艾蘭看看手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趁著等待開飯的這個時間,她給我們講了講這里的規矩。

  客人來了先選菜,每桌只能選一道,如果這道菜只有一桌客人拍,就會以底價購得,如果同時有兩桌以上的客人選中一道菜,那就是價高者得。

  沒競爭過別人的客人,不能再二次選菜,也就是說,今晚沒得吃了。

  假如有道菜誰都沒選,那廚子便會撤掉它,即使是倒掉,也不會賣給沒拍到菜的客人。

  “好家伙,來這吃飯的人都是有錢沒處花了吧?”來這吃飯,搶不過別人就沒得吃,還寧可倒掉也不賣競價失敗的客人,讓人空著肚子走,下回誰還來呀?

  “花有百樣紅、人與人不同。”艾蘭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估計來華夏這幾年重點學習的‘黑話’。

  她不光貪吃,還吃得花花,能在路邊買烤面筋,也能到這古怪的菜館跟人競拍病耗子。

  院子里沒有露天的桌,每個房間都是獨立且相對封閉的,我讓碧石點支皮影戲聽聽,等到音樂聲響起,我跑到屋外頭,站在門口聽,竟是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不過是隔著一道棉門簾,隔音效果有這么好?

  這有店處處透著古怪,我心里就暗暗嘀咕,別是又要遇上怪事…

  回到屋里再聽,音樂聲仍在繼續,迷你戲臺上垂著一道白色幕布,皮影小人兒在后面且走且唱,往上看沒有人操縱絲線,往下看,皮影身上沒有操縱四肢活動的細桿。

  果然是幾個皮影小人兒在自己表演,幕布后面沒人,屋子里也沒有音響,皮影小人兒的唱腔仿佛是它們唱出來的。

  “魔術。”碧石顯然不相信皮影會自己演出。

  這時鐘聲響起,在迷你戲臺對面的墻上,移出來一個顯示屏,還是觸屏的,上面顯示著艾蘭點的那道菜的菜名,下面是這道菜的底價,右下角有加價和放棄的按鈕。

  加價是固定金額,客人不能改動,這道菜的底價是128元,往上加一次是100元,凌晨兩點結束。

  “不貴,沒過千。”碧石看到菜價,明顯有點失望,前面艾蘭鋪墊半天,她還以為底價起碼四位數。

  “在這吃的是心跳,幸運盒子知道吧,跟那個道理相似,一千塊錢,你拍到的菜吃了可能腹瀉三天,我花兩百拍的,吃了能長高三寸。”

  “有沒有這么夸張啊?”我表示懷疑。

  “真事兒,我親眼所見,當場見效,散場的時候客人都出來在院子里交流,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別都是托吧。”碧石冷笑。

  “你們倆啊,別惡眼看人奸,天天雇幾十個托,菜館老板做慈善呢。”

  我們說話的功夫,艾蘭選的菜已經有人加價了,說明有人跟她選拍了同一道菜。

  她搬著凳子坐到屏幕前,守著按鈕,價格一變她就點,弄得跟網購拼手速似的。

  一道不知食材為何物的菜,幾分鐘的功夫就拍到了1228元的價格。

  我剛才也覺得底價親民,沒想到有純手動點擊加價的規則,按她這么點下去,一個小時后這道菜不得上萬?!

  艾蘭病的不輕。這是我和碧石、銀河交換眼神后,達成的共識。

  點到8228元,那邊不再加價,三聲鐘響過后,艾蘭成功拍得這道菜。

  八千塊吃一道菜,她才是拿錢不當錢,當虛擬貨幣。

  她拍的菜很快被端進我們屋,我一瞧,好么,端菜的又換一位,這人穿著紅褂子,比點餐那位更帥。

  開門那位就帥得好像偶像明星,我還奇怪呢,小伙子不去演藝圈闖闖,在這跑堂當店小二,浪費顏值了。

  現在想想,這地兒一盤菜八千塊,一天工作四小時,顧客也是有數的,老板要是招我,我估計就把那份高危職業辭了。

  紅褂男端上來一個托盤,盤中擺著一只小碟,這碟子就巴掌大,里面平鋪著一層切得極薄的肉片。

  紅褂男向艾蘭道了聲恭喜,放下盤子退出房間。

  這里的服務員全都不多話,更加不會向我們介紹這是什么菜。

  碟子里的肉片切得太薄了,我想把它們拼上還原一下形狀都做不到,薄如蟬翼。

  “黑店,這點東西、八千!”我氣得想找老板去理論,艾蘭按住我肩膀,說這是人家店的規矩,你進來了,拍下了,就表示認可這規矩,過后不能反悔罵街。

  我豈止罵街,還想砸他的店呢,就算這頓是艾蘭掏錢請客,那幾片肉我也吃不下去,別的味我吃不出來,肯定一嘴人/民/幣味。

  艾蘭嫌棄我沒見過世面,給碧石、銀河遞了筷子,請她們倆先品嘗。

  碧石的好奇心強過對食物的興趣,她夾起一片肉放進嘴里,沒看她嚼、也沒見她咽,嘴巴一合,揚眉道:“入口即化,吃不出是什么。”

  銀河隨后夾起肉來,她品的時間比碧石稍長,保持靜止不動的姿勢兩秒才說:“鮮美。”

  艾蘭又看我,我搖頭:“不吃,你自己享受吧。”

  八千塊的東西,一共八片,一片一千塊呀,我吃不下。

  比我那人參鹿茸還貴,問題是我吃補品可以回復能量,這點肉片吃了什么用沒有,想著我便從兜里摸出一截鹿茸啃起來。

  艾蘭見碧石跟銀河只是嘗嘗,沒有要和她爭搶的意思,客氣了一句,便將碟子拉到自己面前。

  我見過喝酒抿的,沒見過吃肉小口小口抿的,艾蘭夾著肉片,像小妖品蟠桃,那個珍惜、享受又滿足的樣子,讓我快要懷疑肉片的成份了。

  六片肉她吃了二十分鐘,我們磨蹭到凌晨三點,終于從雅間出來了。

  已經有食客站在院中,三三兩兩的聊著天,艾蘭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全上去跟人打招呼。

  見面頭一句就問‘你吃著什么了’,艾蘭吃完沒變化,其實不管菜有什么作用,進她的肚子都是白搭。

  艾蘭跟他們說自己運氣不好,來三回了都沒拍到有效果的菜。

  有人安慰她,說自己在這吃一年多了,就拍到過一道吃了美白的菜,說話這人是個特別魁梧的小伙子,理著板寸頭,皮膚比一般人還黑點,可見沒美白之前是個黑小子。

  小伙子旁邊站著個身材高挑兒穿超短裙的姑娘,一邊安慰艾蘭,一邊又忍不住地嘴角上翹。

  艾蘭上下打量她,問她是不是長高了,上次見的時候沒這么高啊。

  姑娘高興得點頭,說今天她吃的那道菜讓她瞬間長高十厘米。

  我說裙子怎么那么短,原來不是故意秀身材,是吃頓飯的功夫還長個了。

  食客們交流聊天,我跟著聽了會兒,真有拍到好菜的,有位老先生拄著拐棍來的,吃完飯就健步如飛了。

  這時有個穿黑褂子的年輕人走過來,這小伙子帥得天怒人怨,他一出現,立刻引來女食客們的注意,其中不包括艾蘭,她正跟別人聊得起勁,直到年輕人站她身邊了,她才扭頭看了一眼。

  “這位客人,老板有請、請隨我來。”年輕人微微欠身,恭敬地開口。

  周圍的食客對年輕人的舉動并不意外,似乎這是常有的事,艾蘭點點頭,說好,但要帶上我們三個。

  年輕人沒有拒絕,說了聲‘幾位請隨我來’,領著我們往后院走。

  前院有六個房間,四小兩大,兩個大間是雅間,夠坐10個人,小房間能坐4個人。

  我們來的時候四個小房間全有人,另一個雅間是組團來的七個人,就剩一個大房間沒人,所以服務員安排我們三個進雅間坐。

  后院還有包間,普通客人進不來,而且后院的客人不會去前院跟著一群食客一起交流閑聊。

  他們吃完飯會從后門離開,艾蘭邊走邊給我們科普。

  艾蘭聽別的老食客說,這的老板每隔一段時間會單獨請某位客人見面,就像抽取幸運觀眾,被抽到的人有機會單獨、免費品嘗主廚的新菜。

  難怪其他人對此習以為常,看來今晚艾蘭就是這位幸運顧客。

  我對免費品嘗新菜沒興趣,見見這位餐飲業的奇葩倒是可以。

  后院兩邊和前院一樣,有大小包間,正屋是貴賓室。

  貴賓室后面是老板休息的地方,算來算去,還是沒有廚房的空間。

  黑褂男將我們請進貴賓室,屋內盈滿異香,桌子是整截木頭的形狀,看起來像一截樹樁,可能是拼接的,現在哪還有這么大的一棵樹,跟八仙桌一邊大。

  桌上擺著一壺茶,四盤點心,椅子也是樹樁形的,正好四個。

  黑褂男請我們喝茶稍候,說老板馬上就來。

  艾蘭不客氣,坐到桌邊就開吃開喝,碧石跟銀河只喝了杯茶,沒吃點心。

  我對這家店意見大了,店里的吃喝我都沒碰。

  銀河咂摸咂摸嘴,她最后喝的茶,喝的也最慢,不像艾蘭是灌進去的。

  “茶里有藥。”銀河沒說什么藥,她讓碧石和艾蘭細品。

  那二位真的就又喝了一小口,仔細咂摸起來。

  “你們就不怕這是毒藥?在這品鑒鶴頂紅哪!”我有些看不下去,雖說是一族的,但每個人的體質還是不一樣,A不怕的毒藥、可能B吃了會死。

  艾蘭剛剛喝的猛,眼下細品了品,點頭道:“不是鶴頂紅,是蒙、汗、藥。”

  碧石沒嘗出來,還問呢,怎么確定的?

  艾蘭說她跑長途這十幾年,住過不少黑店,國內外都有,熟悉這味兒。

  銀河可能覺得她們沒抓住重點,問道:“那咱們暈還是不暈?”

  “暈…兩個?”艾蘭環視一圈兒,猶豫道。

  “既然叫咱們一起進來,不可能留兩個清醒的,趕緊一起暈。”碧石果斷道。

  咚咚咚,仨人一個趴桌上、一個掉地下、一個躥到門口,倚著門邊坐著暈。

  只是暈個倒,這戲也太多了,布置得跟兇案現場似的。

  四個人里就我沒喝茶,此時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我心說干脆也別裝暈了,裝幸存者吧。

  我沖出門外,支配著‘遲緩’的身體往外逃,被迎面過來的黑褂男一記手刀砍在后勁上,這下可以暈了。

  我跑到門外的時候,兩側有客人站在包間門口,他們看到了這一幕,卻沒人出聲。

  我以前只知道有黑店,沒想到黑店里還有黑顧客。

  黑褂男有兩個,砍‘暈’我的不是之前領我們來的那人,他把‘暈’倒的我裝進一只手推車,跟另外的那個黑褂男小聲說‘你看吧,迷香的效果不如加料茶好’。

  另外的那個黑褂男是領我們過來的那位,他也小說跟同伙說‘這個不一定,有人耐藥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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