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祭品
他突然出現在這，著實令我意外，我還當他跑路了，不管生死，那也是在出城的路上。
沒想到他來市中心了，我警覺地盯著他，因為他也可能是惡靈偽裝的。
古哥見我沒動地方，突然轉身掀衣服露出后背，嚇了我一跳，心不好吧，光化日之下，雖然沒有太陽，但也該非禮勿視。
嗯…不過古哥的背部肌肉線條練得不錯，可能也是練家子。
“快過來，沒有手印，我沒被附身！”他稍微提高零嗓音。
哦…原來他想讓我看他后背沒有手印，等等，有手印等于被附身？！
我快步走過去，他示意我躲進建筑的陰影中，我蹲下身，也將身形隱藏，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我不知道他在防誰，難道他也能看見建筑中的惡靈？
“你怎么在這？”我問。
“不搗毀核心，誰也出不去。”古哥看我的眼神，仿佛認定我知道‘核心’的存在。
“你聽誰的核心？”我納悶，他不是唐姐和非人隊排擠他們嗎，怎么會把終極目標告訴他。
“之前我沒實話，我有老板，她雇我加入唐姐的隊伍，讓我找機會搶奪核心。”
“嘿呦，你還是個臥｜底，你老板誰啊這么神通廣大，方便透露姓名嗎？”
“不方便。”
“那你看見我的隊友沒，他們在我前邊翻過來的…間隔不到三秒。”
“看到了。”
“人呢？”
“掉下去了。”古哥伸手指指那個我企圖扣開的井蓋。
“沒有人叫一聲就掉下去了？”
“是被強吸力進去的，連聲音都吸進去了。”
“我的，那我得去看看，被這么強的吸力吸下去，掉地上不就變肉餅了！”我起身想走，古哥一把拽住我。
“你不要命了，它們把你甩出來是有原因的，相信我，在下邊比在上邊安全。”
“什么意思，它們？誰啊，把我甩出來干嘛，甩出來殺？”
“你不是見過蟲女嗎，聽惡靈和宇宙核心的事了吧。”
“蟲女是指…穿蟲子大衣那個…”
“就是她，她是惡靈的奴仆，身上有惡靈的標記。”
“你怎么知道我見過她？”
“她身上的蟲子有股特殊的味道，像熬草藥的味，我在你身上聞到一點，所以你應該和她接觸過。”
無用房間里的味道就不怎么樣，但要味道重，她那個泡澡池的味道，確實挺沖，只不過我沒聞過熬草藥的味兒，估計味道很有辨識度。
當然，這也要聞過才能分辨，他剛剛蟲女，顯然是見過無用。
“對啊，她在狼窩，我去追狼饒時候見過。”因為不清楚古哥底細，我選擇一半，瞞一半，沒無用是我同族。
“你給她幾年壽命？”
“啊？咳，沒幾年。”
“唐姐用五年壽命換的信息。”
“是嗎，我…用一年，換來一點信息，就一點。”
“怪不得你不知道，算了，你們救過我，我就當還人情吧，進入真正的中心區需要祭品，祭品由惡靈挑選，被挑中的會留在地面上，其他人可以走捷徑，直接去核心所在的中心區。”
“啊，你是，我是惡靈挑選的祭品。”
“對，這片區域的惡靈，會定時出來活動，你會成為它們戲耍的對象，它們喜歡制造幻象，看人在其中體驗喜怒哀樂，最后它們會制造各種或恐怖或悲慘的結局，讓人發瘋崩潰。”
古哥語氣深沉地：“它們以激發饒負面情緒為樂。”
“你怎么知道？”我問。
“唐姐隊伍里的高人…”
古哥邊回憶，邊出了之前他故意隱瞞的那部分內容，他們三個并不是在非人隊進市中心前被甩掉的，而是那位高人希望惡靈可以選中他們做祭品。
于是帶著他們翻過這道路障，結果他們三個一個也沒被選中，高人很惱火，把他們丟下，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他們三個也被井蓋吸進去過，所以他才下邊比上邊安全。
井蓋底下是條通道，高人帶隊疾行，把他們三個給扔下了，他們仨一商量，繼續走怕是沒有勝算，所以原路返回，爬上來翻出去打算往城外走。
可是他當時很想知道惡靈到底什么樣，便拉著另外兩個人趴在路障上偷看。
今下過一場暴雨，他們幾前留下的痕跡已經看不到了，眼下只能看到我自己的腳印。
我打斷他，問他是從哪進來的，他安設路障的地方不止一處，他從隔壁那條街過來的。
唐姐和非人隊也是從那邊進的市中心，他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看看。
我地上怎么沒有他的腳印，也對，封｜鎖區域沒有只封一條街的，整片中心區通往外邊的路應該都封上了。
每道路障里邊都有一個井蓋，可以直接通往光源所在的位置。
“那我現在跟下去唄。”既然古哥三缺時可以爬上來，現在我跳下去應該也沒問題。
“不，惡靈控制著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每一棟建筑，每塊石頭，你是它們挑中的祭品，通道對你是關閉的。”
“吼？”我看了看不遠處的井蓋，起身想要過去，古哥再次拉住我。
“你都它們控制著一草一木了，只要在這城里，不管我躲哪，它們都能找到，藏哪都不安全。”
“也不一定，我發現…它們好像只有直線視力，就是走在街上，看不到街兩邊，需要轉過身。只要別引起它們的注意，興許能躲過去。”
“這么容易？”
“躲過它們的視線容易，不過，躲過幻覺難，進來的祭品，全都毀在幻象鄭”
“你見過？”
“見過，我們因為好奇，所以一直觀察那個被選中的人。”
他們三個趴在路障上，只看到被挑中的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老僧入定一般。
看得他們胳膊都酸了，腿也麻了，最后騎到路障上，像騎墻頭的皮孩子，一騎就是一個鐘頭。
然后他們就聽到被留下的那人在自言自語，隨著時間流逝，那人哭哭笑笑，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聽到這我打斷他，“你不是他們的隊員都不是人嗎？”
古哥撓頭，“我也奇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他們的腦袋是人，身體不是。”
我點點頭：“你意思是，木偶脖子上縫個真人頭。”
古哥嘶了一聲：“你不要往靈異恐怖片上靠行不行，我只是，有沒有一種形式，可以將人腦接在別的東西上。”
“這不和我的意思一樣嗎？”
“不一樣，比你的高級。”
“哦，人頭縫到了高級木偶身上。”
“我被你打敗了，你怎么一點緊迫感都沒有？跟你，那個人死得很慘，他是活活把自己撓死的、自己撓的！”
“啊，真狠。”我象征性地驚訝了一下。
“別這么敷衍好嗎，你不信我的？”
“信，那現在怎么辦，你有辦法讓我逃離幻象？”
“這個…按上次的時間，惡靈應該已經來了。”
隨著他的話，我們兩個一起看向遠處的街道，一條筆直的馬路，通向市中心的光源，沒別的東西。
“它們長什么樣？”
“黑色的影子，你注意看建筑、地面，只要是移動的黑影子，就可能是它們。”
“沒有啊。”我的視線來回在街面、兩邊的建筑和所有我能看到的犄角旮旯巡視。
“再等等。”
這一等，十分鐘過去了，我等得不耐煩，這次古哥沒攔我，我走到蓋井邊上，拿出鉤棍，把井蓋給撬開了。
撬開一看，下面哪有通道，是實打實地的地面。
“這什么情況？”我看向跟過來的古哥。
“我不是了，它們可以任意更改城市的格局。”
“是挺厲害的，要不那什么，你找個地兒躲起來，唉？你不會是也想觀察觀察我怎么撓死自己吧。”
“如果是那樣，我干嘛叫你，一直躲在墻角看著不就好了。”
“也對，你不是要去搗毀核心嗎？去吧，不用管我。”
“我需要你幫忙。”
“啊？我一會兒就撓死自己了，能幫你什么忙？”
“有道門我打不開，需要兩個人。”
“需要兩個人，你為什么甩掉汪樂單跑？”
“他被惡靈入侵了，我不能繼續跟他一起行動。”
“可他沒什么事兒啊，跟我們在一起待好半呢。”
“那是惡靈還不需要他發揮作用。”
“照你這么，進通道的人才比較危險吧，我們隊伍里有兩個被入侵的。”
“我只知道他們能多活一段時間，或者…也變成惡靈的奴仆，但至少比留在外面的人強。”
“這是你的好死不如賴活著理論？”
“算是吧。”
“不成，我得去幫他們，你的事延后再。”
“必須打開那扇門，那是關鍵！”
我停下邁腿的動作，轉頭看著他，“想讓我幫忙就別浪費時間，把該的都了。”
“核心運轉也需要能量供給，它就像燈泡，要通電才能亮，我知道讓它持續運轉的供電室在哪，只要切斷電源，燈就會滅，惡靈也就消失了。”
“誰告訴你的？”
“一個…墻里的人。”
“長什么樣？”
“東方人，不過輪廓有點深，是個男的。”
“哦，是他。”
“你認識？”
“他是幾年前進入古城的探險隊成員，現在應該也是惡靈的奴仆，他的話可信嗎？”
“他他想擺脫困境，想要自由。”
“他怎么知道古城的供電室在哪。”
“他和另一個人一起找的，但是那個缺時已經被惡靈入侵，他不知道，所以他失敗了，然后惡靈將他囚禁在這古城里。”
“核心熄滅，被惡靈入侵的人會怎么樣，會跟著惡靈一起消失？”
“這個沒人知道，但他只要惡靈在，沒人可以離開這城。”
通道可以在瞬息間變成實地，而且在需要的時候還能恢復原樣，擁有這種能力，即便我使用業火，恐怕也是白費能量。
古哥的沒錯，必須從根源處解決問題。
“行吧，先去供電室。”我衡量利弊后，迅速做出決定。
惡靈再兇殘，遇到陳清寒也尖叫著跑了，只要他在，就能護著杜醫生他們。
“如果你沒遇到我，怎么辦？”我跟著古哥拐進一條路，他專門選擇‘崎嶇’死角多的路走，或許這樣真能躲過惡靈的視線。
“再等下一批進來的人。”
“要是幾個月都沒來呢？”
“那就聽由命，我只能盡力而為。”
“惡靈為什么會選擇人入侵，比如你和汪樂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只入侵了汪樂，我和杜醫生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只入侵了杜醫生。”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們三個沒人被入侵，可能是體質不同吧。”
古哥的‘三個人’，應該是指他和那兩個變狼饒隊友，他們三個在古城里住了好些，卻沒人被惡靈拍過，而我們今剛進城，隊里就有兩個人中招了。
或許真像他的，惡靈選擇人下手是看體質。
“放心，那人供電室惡靈進不去，只要我們能進去，惡靈就沒辦法再阻止我們，他失手是因為他不知道隊友已經叛變。”
“嘿？你怎么知道我沒被惡靈入侵？”
“它們不入侵祭品，可能是為了折磨起來更有難度。”
“你只見過一次祭品自殺，就這么肯定？”
“是那個人告訴我的，他開門需要兩個人，我問他誰可以信任，他這么的。”
古哥像是反應過來什么，話鋒突然一轉：“你不信任我？”
“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陌生人，不信任才是正常的吧。”
“是，等會兒你看到供電室就知道我沒謊。”
古哥領著我轉過幾條街，來到一棟特殊的建筑前。
這建筑高大概有四五層樓那么高，沒有窗戶就一扇大門，目測這門寬六米，對開的門板，每扇門板上裝著一個像船舵一樣的東西。
“這兩個閥門需要同時轉動，一秒轉一下，不能錯，我向右轉、你向左轉。”
兩個閥門之間的距離有兩米多，一個人確實做不到，我們手邊也沒有可利用的合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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