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沒有反駁,盡管對她們的變化懷有諸多嫌棄,但不能否認,她們變得鮮活了、陽光了,不再是陰沉冰冷的機器人形象。
而且也不再張口閉口都是殺戮暴力,至少在群里這幾天,我沒看到她們說要殺誰,閑的整天水群,不是討論氣候變暖、就是豬肉漲價。
薩其馬確實會控尸,那是她的能力之一,不需要使用武器就可以施放的技能。
但她現在操縱尸體給她充話費、取快遞,尸體不能說話,她寫個條,讓尸體假裝是啞巴。
像她們這種情況也沒辦法逛街購物,好在近些年網購發展起來,古墓不能接收快遞,她就打電話讓快遞員把東西放到鎮上的網點,她會叫家人去取。
尸體還可以替她取快餐,她在網上訂好,選到店自提。
她這頓操作,居然一直沒被人發現,主要她用的都是盜墓賊的手機,他們手機綁定了網購軟件,都是實名認證過的。
有的人為了方便,沒有設支付密碼,或小額購物免密支付,這才讓薩其馬得了便宜。
繼承螞蟻花唄什么的,在她這可不是玩笑,加之盜墓賊的身份比較特殊,往往他們最親近的人,也不了解他們的生活情況,估計連他們到底有幾部手機都不清楚。
其實我遇到的那些盜墓賊,大多和家里邊的關系很淡,有的甚至已經斷了聯系,人在外邊是生是死,家里人根本不知道,甚至并不關心他們的死活。
古墓雖然陰暗,卻暗不過人心。
沙雕總比暴力狂要好,我默默點頭,算是認可了陳清寒的話。
從首都到最北邊,開車要兩天時間,途中我們接上兩個人,說是一起出任務的隊友。
陳清寒給我科普過他們出任務的程序,如果只是調查一下,派兩個人就夠了,如果要解決什么東西的話,會根據事件的嚴重程度增派人手。
這次跟我們一起工作的人,是齊秀媛的前手下,這兩個人是少數沒有被她控制,且沒有牽涉到她那件事里的人。
對方也是一男一女,男的長的很酷,可特別愛笑,一笑露出一顆虎牙,性格和外表相當不符。
女的正好和他相反,明明生了副花容月貌,嘴角還有可愛的小梨渦,卻是不茍言笑,說話行動一板一眼,我有點懷疑她是人工智能,被派來試點的。
陳清寒見我對著人家上下打量,尤其是往后脖子處看,輕輕咳了下,我只好收回視線。
他們有自己的車,我們見面說了幾句,便各回各車,一起趕路。
“你剛剛看什么呢?”陳清寒問。
“找開關、充電口、太陽能接收板…”我掰著手指邊想邊回。
“什么?”
“就是那個甘泉,你覺不覺得她像機器人?聽說現在人工智能可厲害了,能開刀做手術、還能開車,有個國外的電視劇,講的就是一名警探和他的機器人搭檔一起破案的故事。”
“嗯,大方向沒錯,人錯了。”陳清寒像指導學生似的說。
“哈?人錯了…你是說,蕭長風才是機器人?”
我們的新隊友,女的叫甘泉、男的叫蕭長風,據陳清寒說,他們做排擋有七年了,一直戰斗在消滅封建迷信的第一線。
陳清寒又給我一個蜜汁微笑,沒有再多解釋,看來我是說對了。
“真的嗎?真有這么高科技?電影是科幻片啊!”得到陳清寒的默認,我反倒不淡定了。
“和你們比是差遠了。”陳清寒搖頭道:“他只能算半個人工智能,八年前他在一次任務中頭部受傷,醫生說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后來研發部給他腦子里植入了點零件。”
“哇哦…”這種情節我只要電影里看過,當然,是指在人類這個群體當中。
陳清寒說跟我們比,人類的機器人技術差遠了,其實他不知道,那守墓的東西,也是我們從自家祖墳里刨出來的。
所以說我族的科技發達沒錯,但肯定不是我們那個時代,而是更早的時候。
路上的時間聊聊天、玩玩手機,很快也就過去了。
我以為碧石正忙著籌劃她的復仇計劃,可這家伙竟然上傳了她的第一期作死視頻。
她在視頻簡介中解釋說,怕一些危險畫面被封,或者被國家歸類為對青少年有不良影響的毒瘤視頻,她決定將挑戰死神的內容,改成極限運動。
也就是說,她不會去吸汽車排氣管放出的尾氣,而是選擇了更‘健康’的內容,在熱氣球上玩蹦極。
跳完熱氣球、跳大橋、接著徒手爬鐵塔,蹦極的時候身上只綁了一根細繩,那繩細的鏡頭稍微遠點就看不見了,遠拍的時候,像極了在尋短見。
我瞧著她這是不成功便上社會新聞啊,連忙給她點贊評論轉發,來波素質三連。
看下邊的評論,有人說她作死、有人佩服她膽大。
還有人評論說她在用生命博人眼球,我立刻點了贊,并回復這個人:被你看穿了。
碧石現在跟禾蘇合作了,她根本不差錢,拍這種視頻就是為了吸引視線。
至于為什么?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越往北邊走天氣越涼,白天逛街的姑娘們穿著吊帶裙,晚上路邊的行人都穿著外套,我們的車駛進河灣鎮,這里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這里前兩天剛發生過地震,只有二點幾級,而且是在半夜,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因此這件事連電視新聞都沒播,只在當地報紙上登了則消息。
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地震,卻把我們引來了,那么不管它表面看上去多么不值一提,背后都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因為要和新同事一起開會,所以在路上陳清寒沒向我透露此行的任務細節。
我們在鎮上的一家賓館落腳,這座小鎮規模很小,只有一萬多常駐居民,青壯年基本都去大城市打工了,所以盡管我們來的日子是周末,街上也沒有多少行人。
這地方曾經是靠林業繁榮,后來林場關閉不讓伐木了,年輕人都到城里讀書,畢業后便留在城市打工,因此漸漸的,小鎮便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