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為所欲為的時代了。”奧圖娜像沒聽到我說話,自顧自嘆息道。
“知道就好,借尸還魂犯法,你快點把遺體交還給家屬。”
那些記憶是沒法偽造的,我相信陳曉暖確實死了,但就算是尸體,在家屬沒同意的情況下,也不能送她啊,遺體捐獻條款里好像沒有無償供人復活這條。
“法?哈哈哈…這里是公海,我要守哪國的法?汐,坐牢把腦子做傻了?可憐哪。”
“嗯,說的對,謝謝提醒。”
“你想殺我?”
“不,我只是提供火葬服務。”
在我抬手的一瞬間,陳清寒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壓了下去。
“你還沒問出金庫密碼。”陳清寒給出的理由讓我無法反駁。
“金庫密碼?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里面的東西早被我搬空了,研究需要經費、龐大的經費,不是嗎?”
“是的,但我的火化服務免費!!”
在我第二次暴走前,陳清寒抱住我,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就是不讓我發射業火。
他的力氣什么時候比我大了?!
奧圖娜錯愕了一瞬,陳清寒用嫻熟莫測的手法,把我兩只胳膊捆在一起,掌心相對,繩子一圈圈纏在手背上,我根本發射不了業火。
“你綁我|干什么?她才是要毀滅人類的大反派!”
“毀滅人類?應該說進化吧,長生、超能…只有你、你們少數人擁有,這種優越感是不是很讓人上癮?”陳清寒目光冷冷,帶著幾分嘲諷,“我喝了你的血,不是好好的?還獲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小暖也沒有死,她以另一種方式活著,這不好嗎?她說的沒錯,你就是自私,不愿意普通人變得跟你一樣。”
“我說呢,你身上怎么會有我們族人的氣息,這簡直是個奇跡,你愿意加入我的研究嗎?相信我,你得到的會比你想要的更多。”奧圖娜一臉興奮,她看陳清寒的眼神,就像看一塊突然降價的豬肉。
“當然愿意,榮幸之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恐怕見不到我的妹妹。”陳清寒說得真心實意,眼神充滿感激。
“不客氣,她也幫了我,只要我不死,她會一直活著,你每天都能見到她。”
“得,你們開心就好,我的承諾兌現了,告辭~”我再看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的嘴臉,可能會氣到火燒我自己,干脆眼不見為凈,就此別過吧。
“站住,走也行,把業火交出來。”奧圖娜突然臉色一沉,她剛剛坐上王座時,我們關系不錯,那時的她溫柔大度,說要做個仁君。
可自從迷上基因改造,她就變了…又或者她從前的溫和不過是偽裝,后來只是懶得裝了。
“交出來,它也會跑回我身邊,你知道的。”輸人不輸陣,就算雙手被縛,我的態度依然強硬。
“以前是,現在就不一定了,他既然能接受你的血,等他完繼承你的血統,也許業火會認他。”
“業火有自己的意志,它跟誰走不是我說了算的,我交不出來,你有本事叫它出來。”業火這么厲害的武器,覬覦它的人多了,當年不少人想搶走它,沒一個成功的。
“把她帶進去!”奧圖娜沖陳清寒打了個手勢,看樣子是把他當手下了。
“我不進,你這個gou叛徒~放開我!”
陳清寒不理我的拒絕,直接把我扛起來,跟著奧圖娜進了‘大竹筍’里。
奧圖娜拿出那個水晶球,大竹筍頂部立即出現了一個入口,她按住陳清寒的肩膀,我們的身體頓時感覺一輕。
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束縛,可以像宇航員那樣在空間站內飄來飄去。
當時‘大竹筍’出土,鑰匙便掌握在她一個人手里,我從來沒進過內部參觀,只聽那些被迫接受基因改造的受害者說里面如何恐怖。
其實內部并沒有多恐怖,就是特別花里胡哨,整個內部空間被一棵無葉無花的樹填滿,這棵樹說不清有多少種顏色,可能是目前世界上最的‘色譜圖’?
這樹的主干沒多粗,但樹枝多,樹枝多到沒有樹葉勝似有,枝條們憑著‘纖細’的身板兒,硬是營造出一種繁茂的感覺,活脫脫一根竹簽上掛著的大頭棉花糖既視感。
有些枝條上掛著圣誕掛件一樣的彩球,彩球里蜷縮著一團黑影,里面肯定裝了東西。
“汐,你真的該轉換一下思想,這些人都是志愿者,我沒有強迫任何一個人參與這項實驗,他們在這,只因為他們想擁有更好的未來。”
“你下崗以后加入傳銷組織了?”我搖頭嘆道:“你做女王不怎么出成績,做傳銷倒是能坑不少人。”
不等她開口,我連忙又說:“咱們沒那么熟,你叫我名吧,你把我雞皮疙瘩叫出來好幾層。”
“安汐,你難道不想,復活你的”
“不想,用這鵲巢鳩占的法子復活,還不如死著。”我從前就反對她的這項計劃,她占據陳曉暖的尸體只是個意外,按照她的計劃,她和她的追隨者們,是想占據活人的身體。
她的所作所為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千年的木乃伊,通過吸取活人的零部件,來為自己重塑身體。
“好,我們還有時間,也許你會改變主意。”奧圖娜舉著水晶球,像童話里法力無邊的后媽,把我們緩緩送到地面。
大樹下方的空間好像一個祭壇,有圓型石臺,周圍還有燈柱,墻壁有浮雕,這里應該就是陳清寒在視頻中看到的那片背景。
大樹就長在圓型石臺中央,石臺表面陰刻著花紋,不過仔細看的話,又像是文字。
陰刻的凹槽里有暗褐色的粉沫,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
接下來的時間,我被扔到角落,那兩個人聊星星、聊月亮,奧圖娜對陳清寒似乎很有好感,反正我沒見她對誰如此熱情過。
她對陳清寒說了一堆她的理想、抱負,還有我們是多么不理解她,甚至合伙迫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