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郎輕蔑一笑,刺道:“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去查啊。”
拓跋嘉圭耐心已經用盡,揚鞭喝問道:“你說不說?!”
話音落,帶著十成力的鞭子就朝著林大郎身上甩了下來,凌厲的風聲從耳邊吹過,林大郎暗道:這次要涼!
然而,就在鞭子即將落到他身上的前一刻,鞭子忽然僵住,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拽住一般,瞬間變得僵直。
拓跋嘉圭驚愕的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用力一拽,準備將武器收回來。
可她卻沒能拽動,鞭子還是筆直的僵在空中。
“既然來了,為何不敢露面?莫不是長了滿臉膿包,丑得不敢見人!”
拓跋嘉圭一邊開口譏諷一邊再次試圖將鞭子收回。
這一次,她用了全身力氣,不成想,對方卻忽然松手,害得她連人帶鞭險些摔個屁墩兒!
“什么人!?”拓跋嘉圭大聲喝問道。
整個人都緊繃起來,警惕的盯著四周,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有風從身后吹過,拓跋嘉圭迅速轉身往后甩了一鞭子。
那鞭子不是普通藤木,內里實則是一根鐵鏈,她不知按動了什么機關,尖銳的倒刺“刷刷刷”冒了出來,狠辣的甩來,威力驚人。
只聽見“啪”的一聲烈響,鞭子甩空,落到了地上,威力不減,直接將地面拉出一條深溝。
這一鞭子要是落到人身上,骨頭都能打斷。
“武修?”
感受到空氣中那股暴虐的靈氣波動,空無一人的帳篷角落忽然傳來詫異的女聲。
林大郎聞言,驚訝轉頭朝發聲處望去,干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拓跋嘉圭將林大郎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一凜,立馬沖到林大郎身前,一邊盯著發聲的角落,一邊嗤道:
“林世俊你可真不簡單,為了救你,大周居然派了異術師來!”
只有異術師才會一眼就看出她武修的身份,普通人怕是連這個詞都沒聽說過。
“異術師?”林大郎一臉莫名其妙,什么異術師?
說話的那人是他大妹好嘛!
不過他現在也懶得跟這歹毒的婆娘多說,大妹來了,他有救了,日后戰場上他有的是機會找這婆娘報仇,不急于這一時。
猜測沒有得到回應,拓跋嘉圭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答案。
想到異術師種種詭秘手段,她心里難免有些慌亂,但很快就穩了下來,全神貫注的聽著四周的動靜,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鞭子就甩了過去。
如此打了四五下,每次都落空后,拓跋嘉圭心理壓力達到頂峰,唇色慘白,鼻尖全是細密的汗珠,握著鞭子的手板心里全是水漬。
“閣下實力如此高強,又何必躲躲藏藏不露面?”拓跋嘉圭望著四周,出聲試探道。
她的問話,沒有人回答。
帳篷內安靜得只有她和林大郎二人的呼吸聲,拓跋嘉圭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滿是困惑。
太安靜了,那人到底還在不在?
難道這只是聲東擊西的算計?
拓跋嘉圭剛想到這里,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一般,營地里忽然傳來混亂的聲音。
“長公主!不好啦!”
“大周軍殺進來了!”
拓跋嘉圭貼身侍女急慌慌的沖了進來,大聲喊道:
“長公主,不好啦,大周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在我軍中縱火殺人,已經朝這您這邊殺來了,怎么辦?!”
聽見這話,拓跋嘉圭和林大郎皆是一臉疑惑。
大周軍遠在雁門以內,怎么可能越過她安置在雁門的精銳,一點消息都沒有就殺了過來?
林大郎也是一樣的想法,剛剛水火不容的兩人,難得想到了一處。
不過林大郎現在滿滿都是幸災樂禍,他的直覺告訴他,外面的混亂應該跟大妹脫不了干系。
“長公主,您快拿個主意啊!”
侍女見拓跋嘉圭一臉的茫然,急聲催促道。
拓跋嘉圭已經品出味兒來,聽著外面傳來的喊殺聲,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一旦離開這里,那個隱藏起來的異術師定然會把林世俊救走。
她本該守在這里,可眼下這情況,她要是不趕緊出現主持大局,損失不敢想象。
想到這,拓跋嘉圭目光變得狠辣,她抽出匕首,轉身就要朝林大郎胸口刺來。
“你既不從,那對我來說就沒用了!”
到底是一國長公主,私情與國家之間,她果斷選擇后者,寧可殺了林大郎誰也得不到,也不給自己的國家留下這個強大的敵人!
然而,匕首卻被一條絲線纏了起來,瞬間斷裂。
“你到底是什么人!”拓跋嘉圭又氣又怒,厲聲喝道。
侍女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長公主在同誰說話,正懵著,帳篷內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她戲謔著說:“不巧,正是公主口中那個小浪蹄子。”
“你叫什么名字!”拓跋嘉圭立即追問,神情激動。
隱身站在她身前的林美依笑了笑,眼神淡漠,“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公主還有閑心在這與我閑聊,不去看看你的士兵們?”
拓跋嘉圭不語,她將這句話反復在心中默念,直到將這人的聲音記下,滿心不甘的走了。
侍女滿臉驚恐,眼睛四處亂轉,好似見了鬼,踉蹌著追隨長公主一塊兒走了。
“這個長公主有點意思”感嘆著,林美依解開了隱身方巾,出現在林大郎面前。
“大妹!真的是你!”林大郎又激動又驚訝,但腦子卻無比清醒,眼見林美依想要空手來扯自己身上的鐵鏈,忙出聲喝道:
“小心!這鐵鏈不簡單,你別亂動,傷了手就不妙了。”
林美依早就發現這鐵鏈不是普通東西,要不然以大哥的力氣,早該把這鐵鏈掙斷了。
“我心里有數,大哥你別擔心。”林美依抬起頭,沖哥哥笑了一下,徒手拿起鐵鏈試了一下。
果然不出所料,她這么大的力氣也沒能扯斷,因為這是一件下等法寶。
難怪拓跋嘉圭走得這么果斷,原先她還以為她是惜命,怕被自己殺了,現在看來,倒是她小看了這個鮮卑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