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人?”荀夫人不滿喝道:“這都是荀曖說的,你親親的表姐,我親侄女,她和林姑娘無冤無仇,還能故意編排她不成!”
“您怎就知道她二人無冤無仇了?”王長楓撇了撇嘴,嗤道:“就荀曖那性子您還不知道?您這個侄女又多蠻橫你不曉得?”
“難道只許她欺負人,現在遇到一個不肯在她手上吃虧的人,人家就錯了?”
說完,王長楓還翻了個白眼,“我敢肯定,絕對是荀曖去招惹林美依,反在她那吃憋,心里氣不過見不得我姐姐好,就硬要毀了我姐姐的幸福!”
“王長楓你胡說八道!”
荀曖不知從哪兒沖了出來,靠到荀夫人身上,委屈道:“姑母,長楓他又冤枉我,我這都是為了表姐著想才把這事告訴你們的,我就怕表姐日后到了林家,會被林美依欺負,到時候做什么都來不及了。”
“表姐,長楓。”荀曖看著二人,認真道:“你們若是不信,我有證人可以證明。”
說著,也不管姐弟二人想不想見,直接把那日受傷的護衛,以及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綠衣丫鬟叫了上來。
這兩人,前者是荀夫人派過去的護衛,后者則是從潁川跟著荀曖過來的貼身丫鬟,在荀夫人眼中,她借這兩人一百個膽他們也不敢撒謊,自然不信他們能撒謊。
護衛說:“二小姐,小少爺,表小姐沒說錯,那位林姑娘的確暴戾,不但親自動傷丫鬟,還指使下人狠打我們這些護衛,打得好,她還要夸。”
綠衣丫鬟躺在擔架上,虛弱的說:“沒錯,奴婢不過問了一句話,她就立馬變臉,奴婢這身上的傷就是被她踢的,二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去這樣的人家,聽說她母親劉氏也是個嘴碎八卦的人,喜歡到處編排別人的不是。”
王若丸見這丫鬟一臉慘白,氣若游絲的模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說實話,她心里是有些不信的,可事實擺在眼前,總不可能二人身上的傷都是假的吧?
王長楓直接上前去看那兩人的傷,他被林美依揍過,也算是有點經驗了,看了一會兒,也沉默了。
不過就在荀曖覺得可以放心時,王長楓忽然發現了盲點,皺著眉問荀夫人:
“您怎么知道林美依在瀘縣燒人房子?昨日荀曖才回來,您這么快就派人去瀘縣打聽消息了?”
荀夫人轉頭看向荀曖,滿眼信任,“自然是曖兒告訴我的。”
“哦?”王長楓抬眸看向荀曖,“你又沒去過瀘縣,你怎么知道她在瀘縣橫行霸道燒人房子,我姑母在瀘縣幾年她都不知,你一個遠在潁川的人你怎會知道?”
“還有,林美依為什么要踹你的丫鬟,又為什么要指使下人打你護衛?別是你先做了什么讓人不快的事吧?”
被弟弟這么一提醒,王若丸立馬反應過來,指著那護衛質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如實招來!”
護衛心里一慌,飛快的看了荀曖一眼,被荀曖狠狠一瞪,急中生智,忽然抽搐起來,暈了過去。
擔架上的丫鬟見此,暗自松了一口氣,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不過這事放在丫鬟眼里,卻是林美依不知好歹,不敬在先,事后還不服,出手傷人,聽得王太守和荀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暗自慶幸今日沒開門讓這林家人上門來,不然要是女兒進了這樣的人家里,那日子還能好過得了?
眼下這情況,女兒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什么異族異術師的都先放一放。
丫鬟和護衛被抬了下去,王若丸已經不想說話,并非她就此信了丫鬟的言辭,而是對于父母對荀曖的信任感到無力。
王長楓倒是還在追問荀曖她怎么知道林美依在瀘縣的事,荀曖說得模棱兩可,一會兒說她有渠道,一會兒有說是神秘朋友告訴她的,過了一會兒,又變成了在陽縣里聽別人議論的,反復橫跳,氣得王長楓忍不住咒罵:
“我看你是不敢說,你且等著吧,這事要是真的還好,若是假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害我二姐錯失良緣,荀曖你定會遭報應的!”
說著,拉起無奈又失望的王若丸便走了,隔了老遠都還能聽見他安慰道:
“二姐你且回去睡會,我這就去找林美依對峙,是真是假,等我回來就知道了!”
話音漸漸遠去,荀曖擔憂的看著王太守和荀夫人,“姑父姑母,你們可要勸長楓別沖動呀,他孤身一人前去,倘若林家人惱羞成怒拿他發泄,那就危險了......”
荀夫人抬手示意她別擔心,她自然會派人守著的。
不多時,大門那邊就傳來王長楓氣急敗壞的喝罵聲,他出不得門,翻墻也走不了,咒罵許久這才歇了聲。
“呵,這小子還有點道義。”
夜色中,傳來女子的低笑聲,可惜,夜風刮得太大,無人聽見她的低嘆。
林美依帶著隱身方巾從王家屋頂上站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趴在這里已經幾個時辰了。
不過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這其中果然是荀曖這女人在搗鬼。
上午看到爹娘大哥一臉不快的回到家來,她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從百曉閣那邊得到荀曖昨日就已經回到王府的消息后,她心中便有了猜測。
本只是懷疑荀曖從中作梗,沒想到竟是真的。
而且,荀曖的背后,似乎還藏著一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她要給這個滿嘴放屁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林美依飛身落入荀曖院中,此時荀曖已經入睡,屋里亮著一盞小燈,丫鬟靠在門框上瞇著眼,林美依推門而入,丫鬟渾然為覺。
來到床邊,林美依干脆坐了下來,看著荀曖熟睡的面龐,一本正經思考如何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只能搞點惡作劇這樣子。
于是,林美依掏出一個麻袋,點了荀曖啞穴,將其拍醒。
“嗯?”荀曖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一麻袋就罩了下來,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