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嫻哼哼唧唧的扯帕子:“那日他生辰,我特意給他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他回來,出門前還寫了個小紙條給他,讓他記得回來吃飯,結果他沒回來,說是臨時有事,讓我把飯菜送過去,我就很不高興,但還是送了。
隔天他才回來,我問他飯菜的味道好不好,他說太忙了沒吃,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餿掉了,就扔了,我辛辛苦苦做了幾個時辰的呢,手上都燙起泡了,姐姐你看。”
她伸出手指給明儀,發現泡沒了又縮回去:“日子有點久,自己好了。”
“所以你就回來告黑狀?”明儀單手托著下巴:“也太損了,真不怕我弄死他啊。”
景嫻擦擦鼻子:“肯定不會讓你亂來啊。”
“就因為這個就跑回來,多少有些過分了。”明儀嚴肅起來:“華凌駐守渭東,卻要兼任漠北的軍務,責任重大,忙碌些也是常事。”
景嫻不服:“他不是第一次了,都數不清了,答應過的事,就沒兩次能兌現,總有各種理由去忙,成婚這么多年,沒給我描過眉,沒給我選過衣,我們倆在一張桌上吃飯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姐姐,我也在渭東,可是你敢相信我們倆一個月才能見兩次嗎?有時候還是半年一次,我學著做衣服給他,他轉頭送了人,我學著給他做鞋,他也送了人,我學了彈琴跳舞,他都完全不知道。
我就像是從盛京這個籠子去了渭東那個籠子,身邊除了嬤嬤就是丫鬟,他完全可有可無,求娶我時說得那些誓言只怕早就忘記了,我的生辰他也不記得了,那日他回來,我還高興的不行,結果面條沒熟他就睡了,醒了之后告訴我,他要去赴宴,舊友的兒子百日宴,還和我說人家自己都忘了,他們還記得呢。”
說到這里,景嫻擦了一下眼睛,噘著嘴忍著哭,故意伸手逗了清梨一下。
明儀也沒話可說了,雖說穆玨總不在身邊,可是每逢佳節生辰,小到家書里面帶朵花的事還是記得的。
也絕對干不出來華凌這種殺人誅心的事。
但凡閉嘴別說自己記得也好啊,豬腦子!
可他的確在踏踏實實的辦公,明儀又怪不了他。
“不說了。”景嫻自己停了告狀,把清梨拉過來看著:“這丫頭長得真好看,快叫我小姨媽。”
清梨乖乖的喊:“小姨媽。”
“真乖。”景嫻抱住她,奶香奶香的味道讓她的情緒平復了不少:“我不想去渭東住了,還是想在盛京,反正都一樣,在盛京還能時常與你們說說話。”
明儀也軟了語氣:“你姐夫不在家,不如就與我住一塊,錦寧與清梨可以陪你玩,三公主家的甯兒也可以陪你玩。”
“嗯。”景嫻捧出清梨的臉:“這小家伙長得太好看了。”
她故意一直夸清梨,不去理會明儀的話,像是要把自己的那些委屈也一并忘記。
她回來的第三天,華凌沒來,讓一個士兵來了,問了景嫻在府上住著,說了一聲‘公主無事就好’便又要走。
簡直就是個華凌同款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