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辛苦你了,等你來年生姑娘了,我跑去看你。”明儀往下縮了縮,依舊覺得冷:“本以為是養好的了,可誰知道還是這么虛,幸而我姑娘不像崽崽那樣難產,否則真能要了我的命。”
陸姣姣探了探她的額頭:“你這身子總是發涼,務必要好好補補才是,本來就那么操心了,不養好不行。”
“嗯。”明儀抱住肚子上的湯婆子:“你別在我這里耽誤,老太君上了年紀,家里不能缺人,如今母親在這里照顧,就只能你陪著老太君了。”
陸姣姣覺得她太啰嗦了:“我等下回家一趟便趕著回去,放心吧,老太君還等著我回話呢,我怎么敢多留?”
她是真的忙,老太君身邊不能缺人,鹿京那一大家子都要她來安排管束,當真小坐了半刻就趕著去了趟陸府,與陸相和陸夫人說了幾句話,天黑之前急急忙忙的回了鹿京。
她生產沒幾日,便是福齡孩子的滿月酒,薛夫人十分歡喜,給好些人都下了帖子,大辦。
薛卓在朝堂上得力,仕途光明,為此好些人都來了,客人坐了滿堂,說著閑話,自然也提到了剛剛生產的明儀身上。
“這明儀公主早產生女,那穆夫人當掌上明珠似得疼,這婆母做到這個份上,也難怪驍騎侯能放心離開。”
“穆夫人向來好名聲在外,這也沒什么好稀奇的。”
“那日我去探望,見公主氣色不佳,想必也是往日里太過操心所致,聽說太后娘娘親自下了口諭,讓公主好好調養身子呢。”
能到公主府探望還能見著人,身份地位都不會太低,這種場合談論明儀能彰顯身份,為此好些人都會插一嘴。
一旁,周夫人與孫周氏都沒吭聲,她們雖然也算是沾著點皇親國戚,可是自明儀把姓孫的打殘廢之后,就再也沒有登過明儀的大門,她們對靈善又不好,去了也不會有好臉色,為此干脆不登門。
如今聽著其他人說,孫周氏低聲碎語:“生了個丫頭有什么值得高興的,穆家代代死絕,丫頭都不能傳宗接代了。”
周圍都是人,周夫人打了她一下讓她把嘴管住,可還是來不及的。
旁邊的年輕婦人轉過來了:“孫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氣,這般看不起女子,難怪沒有子女緣,你輕賤自己個兒無事,輕賤女子便有些高看自己了,公主產女是極好的事,穆夫人都歡喜的很,哪里輪的上你這個隔著三四重的外人來說三道四?”
“你胡說什么?”孫周氏心虛了:“我也在恭賀公主呢。”
年輕婦人冷哼:“我尚且年輕,孫夫人別覺得我耳背,你的那些話我可以一五一十聽了個清清楚楚,出門在外慎言才是,那些詛咒人的話,都會應驗到自己身上的。”
她說的擲地有聲,孫周氏羞得滿臉通紅,也顧不上喝酒了,拉著周夫人狼狽離開。
年輕婦人仍舊氣不過:“不下蛋的母雞,碎嘴子,呸!”
旁邊的人都只是笑了笑,并未覺得年輕婦人說的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