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擄走了,大概也活不了吧,即便是活著,也入不了宮了才對。”她已經轉過來看著周玉清了,明顯憋得太久,很有聊天的沖動。
周玉清搖搖頭:“沒,齊昭封她為妃了,而且還寵幸了她,她還把自己落紅的事大肆宣揚。”
“當真?”靈善坐起來了,病懨懨的臉上,只有一雙眼睛明亮:“這個齊昭,氣度真大,這女的也夠...豪爽。”
“也算是吧,只是齊昭封她為妃沒幾天,就把自己的青梅竹馬接進宮里做皇貴妃了。”他特意忽略了那些彎彎繞繞,畢竟不是大魏的事,只講風月讓她解悶就好。
靈善沉默了半響,一臉鄙夷的丟了兩個字:“渣渣。”
“他是皇帝,這也沒什么的。”周玉清故意踩著她不喜歡的地方說:“理所應當。”
靈善果然炸了:“怎么就理所應當了?他三妻四妾就不說了,那是青梅竹馬啊,怎么就成皇貴妃了,皇后的位置呢?有人預定了不成?而且,怎么不先把青梅竹馬接到身邊再納妃?順序是很重要的。”
周玉清揉著鼻子:“大概是覺得青梅竹馬利用價值不大,還不能做皇后。”
這話一出,她徹底炸毛了,心里把齊昭鄙視到腳跟后去了,連帶著不想搭理人了。
心里不痛快窩著氣,太醫來的時候都沒消化掉,拉長了臉,嚇得太醫戰戰兢兢,生怕惹了她討一頓好打。
養病最忌無人說話,所以周玉清只能搜腸刮肚的把這一路的見聞都講給她,幸好靈善是個火爆脾氣,尋一件讓她極為不忿的事,她一整天生氣就過去了,倒是節省了好多故事。
八月底,穆玨抵達金陵。
他本與周玉清同路,只是回了一趟鹿京報才平安耽誤了時間。
金陵沒有天花,為此一切平靜,小廝們叫嚷著駙馬爺回來的時候,府里上下都還在各自忙碌,聽見聲,一個個心里都是歡喜的。
他大步跑進去,剛要進屋孩子就沖出來攔著,他長高了不少,提著小木劍,細細瞧了穆玨半響,突然就炸毛似得嚷嚷了起來。
“病了,去哪了?”
穆玨蹲下來看著他:“什么?”
“娘親病了。”他說的還不是很清楚,生氣的指著屋里:“你哪去了?”
這次穆玨聽清楚了,想了想解釋道:“爹爹去打壞人了。”
“病了,喝苦苦呢。”他撇著嘴,似乎十分心疼,拍拍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身子:“這個...”
穆玨把他抱起來:“還在喝藥對不對?”
“嗯。”他繼續拍自己的臉:“這個,可疼可疼了。”
穆玨趕緊進去,屋里很安靜,床邊放著搖搖木馬和一堆布偶,明儀就靠在床上,手里的書蓋在肚子上,正笑盈盈的瞧著他。
“回來了。”
她臉上還有兩道淡淡的疤,神色依舊憔悴,整個人瘦了兩圈,下巴尖尖的讓人心疼。
不等穆玨回答,孩子就掙扎著下來,邁開小短腿跑過去趴在床邊緊張的嚷嚷:“不怪他,乖乖,不怪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