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生怕景嫻被推出去聯姻。
被她關在了家里,景嫻氣得不行,可是守著她的嬤嬤根本不容求情,任她在屋里發脾氣,就是不放她出來。
宮里,被神宗送去行宮的后妃趙秋容沒接回來,給了她們太妃的身份,就一直留在了行宮養老,沒了請安,她會多睡一會兒,淳貴太妃都進宮了她才起身。
依舊是一身暗沉沉的衣裳,發髻上的首飾也很少,憑空多了十幾歲的樣子。
坐下免了淳貴太妃的禮,趙秋容手里還在揉著香膏,她笑道:“昨晚看書睡得晚,今日起晚,倒是讓太妃好等。”
“妾身不敢,只是這一早就驚擾了太后。”淳貴太妃有事藏不住,趙秋容看得出來。
把手上的香膏揉好,她把戒指手鐲一一戴上,這才笑問:“太妃是不是有事?直說吧。”
“太后圣明,是這樣,景嫻的身子又不好了,所以妾身來請安,想暫且免了她跟隨老太妃的事,好好給她養一養身子,也是及笄的姑娘了,身子如此嬌弱,也不好。”淳貴太妃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心里很虛。
趙秋容忙斂了笑意問道:“景嫻又不好了?那便傳了太醫院正去瞧瞧,她身子弱,可別出了事。”
“已經看過了,就說是要靜養。”淳貴太妃下意識的垂了眼。
她心虛。
趙秋容一眼看透,卻沒說說破:“那就好,那就讓她休息些日子吧。”
“太后。”淳貴太妃鼓著勇氣:“如今適齡的宗室女都在跟著老太妃學規矩,妾身也想求個恩典,還請太后答允。”
“太妃請說。”
淳貴太妃下意識的攥著手:“前日,妾身在夢里見著弘治帝了,他說自己十分遺憾,未能為自己的子女定下余生,還念叨起來長孫宏讓人心寒,妾身想著只怕是還掛念著兒女,想一想,其他人都好,就是這福齡有些可憐,不知可否將她放出來。”
趙秋容不語,托夢這事她不信,而且淳太妃的目的太明顯了,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想著把福齡放出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后。”她不說話,淳貴太妃就有些慌了:“福齡這孩子,也該嫁人了,這么關著,總是不妥。”
趙秋容笑了笑:“這倒是,只是她這婚事難辦,姐姐似乎自有打算,不過,既然太妃求情,那哀家就準了,放她出來跟著學一學規矩,也省的出嫁之后,被婆家人指責禮數不通。”
她答應了,淳貴太妃十分驚喜,趕緊跪下謝恩,又坐了一會兒方才回去。
趙秋容若有所思的待著,伺候她的嬤嬤還是神宗隨便指的那個,木訥穩重,從不與她說什么閑話,沒了來請安的人,鳳來殿的人就成了一群啞巴,只埋頭做事。
干巴巴的坐了一陣,趙秋容打算再去睡一會兒,宮女好巧不巧的進來:“太后,三王爺與五王爺來了。”
“快請。”來了個說話的人,趙秋容趕緊坐回去。
無人陪她說話,她悶得慌,每日三王爺和五王爺到這里來匯報朝政,成了她一天中最有趣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