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明儀,就保不住神宗,神宗倒了,他們這些深受倚重和世家大族對著干的寒門大臣不會有好果子吃。
高維這一奮力掙扎,終于讓好些人回過神了。
他們倆被帶了下去,夏侯權看著就在面前的神宗,依舊安心的坐著:“皇上,臣請旨,請出宗廟的傳位詔書,再次核驗筆跡。”
“放肆!”三王爺上前擋在神宗前面:“你是在質疑先帝,還是在質疑皇上,傳位詔書,豈是爾等想請就能請出來的?”
夏侯權從容不迫:“傳位圣旨有疑,若是不查清楚,難保會讓先帝九泉抱憾,更會讓人懷疑皇上是否名正言順。”
事情又回到了穆玨猜中的地方,神宗慢慢悠悠的走回龍椅,靜靜的看著他們。
無人答應清楚傳位詔書,他們不敢。
如是傳位詔書是真的,那他們一旦表態,就是對神宗的質疑,將來還要不要混了?
如果傳位詔書是假的,神宗被拉下來了,他們怎么辦?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了。
他們在爭執,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唯有夏侯權打量著神宗。
神宗卑微懦弱,這是舉朝皆知的事情,若沒有明儀限制著,高維現在就是一家獨大,其他世家大族也會坐大。
昔日遇上這樣的陣仗,他必定慌亂沒有分寸,可今日,卻氣定神閑。
難道是突然開竅了?
還是已經徹底傻透了?
夏侯權拿捏不準,不過神宗剛剛說的那些話,的確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
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說話不會那般帶刺,定然是有人刻意教導過的。
不過,這教導的人著實厲害,竟然能把話教導的這般合適宜,那定然是猜中了他的所有打算。
那會是誰呢?
明儀?還是其他心機狗?
夏侯權露了些疑惑。
他暗自琢磨的時候,夏侯家的人幾乎要與朝臣們動手了,雙方都離開了各自的座位,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咳咳”夏侯權咳了兩聲,殿中瞬間安靜下來,他看向神宗:“皇上,臣所為,也是為了你好。”
他與自己搭話,神宗稍稍詫異之后,微微有些緊張,故作鎮定的說道:“朕的皇位來的名正言順,不需要你操心。”
前面都懟了夏侯權那么多次了,神宗也不在意多這么一次兩次的。
夏侯敬怒了,正要說話,禁軍就飛奔著進來:“皇上,穆禎覲見。”
眾人皆驚,穆玨也驚了。
穆禎?好些人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卻想不起是誰。
神宗也有點一時沒想起來,還是三王爺反應迅速,抱拳說道:“皇上,定然是穆禎退了柔然,回宮覲見了。”
他一提,神宗這才想起來,穆禎,穆禎,這不就是穆玨他哥嗎?
“快傳!”
神宗稍稍有點緊張了,他只聽說過穆禎的事,還從未見過他呢。
朝中好些人也都沒見過這位侯府大公子呢,先不吵了,回去各自坐下。
三王爺悄悄松了口氣:穆禎來了,那這群墻頭草就能徹底穩住了。
不一會兒,殿外來人了。
儒雅青年,身披戰甲,抱著頭盔步步走來,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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