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臉,緊緊抿著唇強忍情緒。
“皇上。”趙秋容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腦袋,神宗靠在她微微顯懷的肚子上,嗚咽著哭了出來。
“我是皇上啊,他們怎么不怕我呢?”他委屈的像個孩子,面對夏侯敬的挑釁威懾,憤怒,卻有心無力。
趙秋容安靜的聽著他嗚咽,不多嘴規勸,也不自作聰明的去安慰。
神宗現在只需要發泄一場。
哭夠了,神宗眼睛濕濕的摸著她的肚子,嗓音微微低沉:“這個孩子,得是皇長子才行啊。”
“皇上。”趙秋容愣住了。
“若無太子,皇長子繼位。”神宗咬牙切齒:“朕即便是死了,暴斃了,也絕對不會便宜了夏侯家。”
趙秋容嚇得急忙捂住他的嘴:“皇上慎言,此話不吉利。”
“這是真話。”神宗拉開她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她:“朕也不騙你,若是貴妃生子,朕必定會讓她的孩子做太子,朕寵她是一點,她無外戚是另一點,但你的孩子,朕也絕對不會虧待。”
趙秋容笑了笑:“皇上能與臣妾坦誠,便足夠了,臣妾只求老有所依,往后歲月也能得一聲母親稱呼,不求其他,有些東西,即便皇上給,臣妾也不要。”
她比神宗更坦率,神宗反倒有些迷茫了。
“皇上。”趙秋容去擰了帕子過來:“洗漱把,宮宴快開始了。”
神宗默不作聲的接過帕子擦臉,然后一直看著趙秋容,就連她給自己更衣的時候也看著她。
晚上的宮宴更是勾心斗角,大臣們都不參與,唯有皇親國戚到場,卻也把席間列滿。
歌舞絲竹間觥籌交錯,氣氛卻冷得不行,沒有半點喜樂可言。
夏侯夫人招手讓人呈上了一溜排的木盒,每一只木盒都十分精美,她含笑說道:“這是我親手縫制的香囊,特意送給各位娘娘熏屋子的,里面的花瓣持香良久,最是助眠安神了。”
不等人回應,一只只木盒就放在了各自的桌上,就連趙秋容面前都有,夏侯華瓊就坐在趙秋容下手,胡嬤嬤上前一步直接打開木盒蓋子:“皇后娘娘聞聞,香不香?”
香味濃重刺鼻,神宗都微微皺了眉,他抬手把木盒拿到自己面前:“都是一樣的嗎?夫人有心了,貴妃,把你的拿來給朕看看。”
小太監趕緊把舒貴妃面前的盒子也抱開,神宗各取了一只香囊來看,卻把兩只木盒都留在了自己面前,然后蓋上蓋子。
“夫人手巧。”他橫了胡嬤嬤一眼:“做這么多想必十分費神,有勞了。”
夏侯夫人含笑,色澤濃重的唇角勾起:“應該的。”
小太監立刻把趙秋容和舒貴妃的木盒都抱開,神宗握拳咳了兩聲:“這香味的確持久,只是今日受了寒,聞起來倒有些嗆鼻了,著人扇一扇透氣吧。”
“是。”唐嬤嬤趕緊取了一把扇子出來在他和趙秋容身后小心翼翼的把香味扇開。
趙秋容一直掩著口鼻,等氣味消散的差不多了,才轉頭笑看向神宗,結果神宗正指著一碟菜,讓人送到舒貴妃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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