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輕松的潛泳很久。
按照陳晚安的推測,潛泳是要比游泳更累的。
因為更耗費體力。
陳晚安在海底玩的差不多了,也拍夠了足夠的畫面,這才和林清晨比劃了一個手勢。
兩個人一起向著海面上而去。
其實這一次兩個人的潛泳深度都不是特別的深。
和那些專業的潛泳選手自然是沒法比的。
傳說有很多人是能夠無設備潛浮達到一百米,甚至二百米,三百米的。
當然,三百米已經已經是極限了。
陳晚安算了算,自己的潛浮深度可能也就幾十米吧。
上了岸之后,陳晚安換下了設備,然后穿著自己的衣服和林清晨在海邊吹風。
與此同時,陳晚安開始聯系這蜈支洲島的民宿客棧老板。
那個邀請自己去試睡的地方。
對這里,陳晚安還是非常向往的。
三亞海棠灣花谷度假酒店。
這種度假酒店真的是從外面看去就充滿了高大上的感覺。
這可以說是目前陳晚安所去過的酒店中檔次最高的,以及震撼效果最大的了吧。
一般情況下,陳晚安是很少去這種度假酒店的。
第一呢,就是這種度假酒店是完全區別于陳晚安最為喜歡的度假客棧的。
第二呢,可能這種酒店的服務確實很高,硬件設施也很好,但是卻會缺少一些那種想對比民宿的親近感。
不過想要在這里找一家民宿客棧的類型還是很難的。
大多數都是這種高品質高規格的度假勝地。
所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而且海景度假酒店嘛,陳晚安覺得自己也很有必要去體驗一下。
雖然自己目前還不能說隨意的去住那高大上的亞特蘭蒂斯大酒店,去感受一下一夜十幾萬的海洋館一般的房間,但是自己也不是不能享受所有。
當然,若是陳晚安和林清晨說一聲…亞特蘭斯蒂的的總統套房能看鯊魚和大海龜…但是要十萬一夜,估計林清晨也絕對會沖動的訂一間。
和海棠灣花谷度假酒店的負責人聯系好了之后,陳晚安也就帶著林清晨向著那邊而去。
美麗的海邊景色足以讓人沉醉,但是陳晚安潛泳之后更需要的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一是將這幾天的視頻照片上傳到網上去,還有試睡的一些客棧視頻都需要更新。
二也是真正的讓自己休息一下。
昨夜實話實說真的是休息的不舒服。
和秦哥等人喝多了酒之后,基本上就是隨便找了個屋子睡覺了。
對于陳晚安這種常年在外的人來講,沒有一個好的休息環境真的是不行的。
畢竟秦哥等人平日都是在海灘邊上出租游艇的,有些時候忙起來真的是沒時間好好休息。
喝多酒了更是如此。
所以陳晚安今日是急需找到靠譜的休息地方。
這也是今日將地點選擇在海棠灣蜈支洲島的原因。
這周圍的酒店就是之前聯系陳晚安的酒店。
確切來講,這幾天真的是非常盡興。
從楠姐那來了之后,陳晚安和林清晨就不停的在玩海上項目。
還沒有哪次的旅行是像這次一樣放松且歡樂。
因為能玩的地方真的是太多了。
坐著船離開了蜈支洲島,陳晚安想了想還是選擇打車去之前的地鐵站,先將車取回來。
畢竟這是一天好多錢租來的,一天不開真的是心疼。
其實此刻而言,對于陳晚安和林清晨,開車在三亞已經是另外的一種享受了。
而且據說即將入住的那家酒店就在沿海邊上,無論是道路還是景色都是美的窒息。
所以這個時候沒有車是非常遺憾的。
陳晚安上了出租車然后和林清晨向著地鐵站而去。
車已經在那扔了兩天一夜了。
別的到是不擔心,但是地鐵站周圍萬一不安全呢?
這車要是有所損壞還真是尷尬…
時間不長,陳晚安到了地方之后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因為自己是將車停在地鐵站出口附近的。
而在這個周圍不遠處,陳晚安遠遠看去似乎有一個人抱著吉他在唱歌。
這是個新鮮的事情。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自己上次過來停車的時候這個人好像就背著吉他從這里出來。
陳晚安暗道這還有專門在地鐵站唱歌的么?
下了車之后的陳晚安帶著好奇和林清晨向著那唱歌的人而去。
隨著越走越近,陳晚安也逐漸的聽清楚了歌聲。
“臂彎做衣架搖晃在庭前腰桿做長椅你輕靠或躺下看書耳朵做一串項鏈被你鎖進鐵盒子眉目流轉做扇窗你常在沉默時凝望而我的身世,已經早春棄于某片荒蕪,你經過我半生的意義,如此取舍骨頭在曬干后,還能生火背脊做張床偷聽你囈語發絲做門簾折疊成深秋的陰影雙腳支起一面鏡清早時你好梳妝手指耐看做陳設掌心紋精致得不需要打磨雨季一過,門欄前吐新芽,是我隆冬時節,壁爐煙塵是我枝椏伸往,更遠處的蘆邊,湖泊 鳥兒驚起,便將葉子抖落…”
陳晚安安靜的聽著這個男人彈著吉他唱著這首民謠。
這是一首陳晚安很喜歡的歌手的歌。
還記得陳晚安認識這個歌手是因為一首理想三旬。
那首歌唱的像極了三十歲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
而此刻,聽到這首《早春的樹》,陳晚安的思緒似乎被勾了起來。
林清晨沒有去打擾陳晚安。
她知道陳晚安是有著一顆文藝之心的。
對于這些流浪的歌手,陳晚安是從內心的在保持尊重。
所以林清晨也在側耳傾聽這首飽含著似乎是特別情緒的歌曲。
有些人聽這首歌似乎聽出的是關于成長,關于生活。
而有些人聽出的是喜歡,是陪伴。
似乎是用著比喻的手法,為了心愛的人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犧牲了自己,只為隨時隨地的陪伴。
歌詞中的樹變成床架、椅子、窗戶、門簾只為陪伴心上人。
尤其是極其有著感情美麗的旋律和歌唱的聲調完全將這首歌深入人心。
當然,在陳晚安的心中,這首歌唱的就是愛情。
臂彎做衣架,搖晃在庭前。
腰桿做長椅,你輕靠,或躺下看書。
這棵人化了的樹顯然深愛著她。
這首詞給陳晚安的感受就是是迷蒙蒙的鄉村…喜歡著迷離的雨后,喜歡著孤獨的夜晚,更喜歡那門前的那棵樹樁,那截被砍了的樹樁,日久成了板凳的樹樁。
早春的樹,即是歌者本人。
為了愛情,為她拋去了一切,最后變成了壁爐煙塵,來年再吐新芽…也無愿無悔。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物從來不同于人,但久而久之就有了情感。
這就是陳晚安在這個歌手的歌聲中聽到的故事。
隨著最后的吉他尾聲…這個流浪歌手輕輕的扶了扶自己的鴨舌帽。
然后將吉他掛在身上,從身邊拿起半瓶水,喝了一大口。
陳晚安輕輕的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二百塊錢放在了流浪歌手的面前的吉他盒子內。
陳晚安記得沒錯,這是兩個人的第二次見面了。
上次停車的時候僅僅是匆匆一別,但是陳晚安卻有印象。
那高大的背在身后的吉他,像極了曾經一段時間的自己。
“謝謝。”流浪歌手輕輕的低著頭說著,然后調試了一些琴弦,似乎剛才彈奏的時候有些音不夠準。
“可能你不記得我了,但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一次是在我停車的時候,這一次是在我取車的時候…我很好奇,在三亞的地鐵站出口唱歌能賺錢么?”陳晚安好奇的問著。
頓了頓,陳晚安又說道:“亦或者說您就是單純的喜歡流浪,流浪歌手和賣唱的人是兩回事,賣唱是為了謀生,是生存,而流浪歌手是生活,是一種屬于自己的情調和浪漫,我知道很多喜歡流浪的背包客,背著吉他,或者背著手鼓,一路走一路唱,只為了生活的更有滋有味。”
沒想到流浪歌手卻搖了搖頭,然后輕輕的將鴨舌帽抬了抬,露出臉龐看著陳晚安。
這回陳晚安看的清楚。
這的確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當然或許是因為喜歡流浪的原因,面色有些滄桑,但是遮掩不住那滿是故事的眼睛。
那有些干澀的嘴唇其實還是很性感的。
有故事的男人往往讓人著迷。
他的眼神都是深邃的。
那流浪歌手輕輕地靠在墻壁上,然后將水瓶子隨手放下說道:“其實我們是第三次見面了!”
陳晚安愣住了。
這不可能吧?
自己的記憶是不會錯的。
上次就是在那個自己停車的清晨匆匆一瞥算是一次。
怎么還能是第三次?
“我知道你記不住的,上次我們見面是在莫斯科…你信么?”流浪歌手笑著說。
陳晚安滿臉的驚愕…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和自己說了莫斯科…那么這個人一定是自己的粉絲!
自己的粉絲還有流浪歌手呢?
“我倒是信…可是我基本沒在莫斯科停留,我到了莫斯科就坐飛機飛回國內了,我真的是沒印象!”陳晚安尷尬的說著。
流浪歌手笑了笑,繼續說道:“晚安?沒錯吧,我知道是你,我是你的粉絲,在網上一直看過很多你的視頻,其實在你去往莫斯科的時候我那時也剛好在莫斯科,所以我還給你留過言,如果到了莫斯科,我們或許有機會見上一面!”
陳晚安的思緒開始回憶起來。
這個事情…好像還真的出現過!
貌似是在自己在前往莫斯科的列車上開直播的時候,還真的有個人網友粉絲留言過,說什么若是可以,在莫斯科可以見一面。
叫什么來的?
叫…什么鹿 陳晚安眼睛一亮。
“是不是有印象了,我叫鹿標,是純正的流浪歌手,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那種走到哪唱到哪的人,其實我還是很期待和你認識一下的,我看了很久你的視頻,我能感覺到我們是同一種人。”鹿標笑著說。
“我記得了,鹿標,在我開直播的時候你給我留過言,但是當時人太多,一閃就過去了,我也沒翻到…沒想到那就是你呀,而且!你當時在莫斯科么?”陳晚安好奇的問著。
鹿標點了點頭。
“我在國內流浪了快七八年了,基本上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像是我這種流浪歌手,到一個地方一邊走一邊唱歌,賺夠了錢就去下一個地方,所以在國內走完了之后我就去了莫斯科,巧合的是我就在莫斯科的火車站唱歌…而那天剛好是你下車的時候,我也算是在火車站等你…不過你走的匆忙,所以很遺憾我們沒有在莫斯科遇上,我到是見到了你的背影,但是你當時和一個姑娘直接上車走了…”鹿標笑著說。
陳晚安一愣,那應該是自己和顧奈兒吧!當時原準備去莫斯科玩一圈,但是最后卻直接飛回了國內。
沒想到那個時候鹿標就在火車站等著自己。
“沒和你說上話,我在火車站也等了幾天,然后我發現你已經飛回國內了,反正我也在莫斯科玩夠了,我也就飛了回來,并且按照你的足跡來到了三亞,我么習慣性在火車站地鐵口唱歌,沒想到那天早上竟然又遇到你了,不過那時候有點恍惚,你就走了,我算是在你的車門口等了你好幾天…我相信你肯定會回來取車的,到時候一定能遇到你了…”鹿標笑著說。
頓了頓,鹿標繼續說道:“其實啊,想見見你也沒什么別的事情,就是覺的在網上能遇到一個人和我情趣相投,就想見見你,見完了也就滿足了。”
陳晚安也忍不住笑了笑。
這鹿標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為了見自己一面,從莫斯科一路輾轉到了三亞,而幸運的是接二連三的偶遇上,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畢竟從你的歌聲我就非常的喜歡你,而且你還唱了一首我最喜歡的歌手的歌曲。”陳晚安笑著說。
“早春的樹,還好吧,謝謝你對我的認可,這錢我可收下了!”鹿標輕輕的揮動了一下陳晚安剛剛放下的二百塊錢放入口袋中。
“那你接下來去哪?”陳晚安好奇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