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一座富有嶺南特色的青磚宅子。
一個身穿著斗牛服的年輕人在門口落轎,便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穿過門廊、門廳、轎廳、天井,直接來到了正廳,對著一名綠衣丫環直接吩咐上茶。
“給他泡一盞鐵觀音!”
卻見里面走出了一個絕色美人,對著綠衣丫頭吩咐道。
她身穿一件繡著牡丹花圖案的褐色外襯,素色的霞帔繡著淡紅色的燕子圖案直垂到襯底,寬大的袖口從合攏的手肘處垂下,整個人顯得端莊而高雅。
烏黑油亮的頭發纏著婦人的頭飾,上面斜插著一支金鳳衩,一張精致而高冷的臉蛋,但那雙桃花目又顯得那般的嫵媚而多情,卻是多了一種成熟婦人的味道。
盡管衣著和裝扮都沒有過于艷麗,但正是這種簡簡單單的打扮,偏偏令人無法挑出毛病來,特別是那若隱若現的好身段,令人產生一種能跟心里共鳴的著迷。
這自然就是花映容,一個出生在錯誤時代的女強人,已然從雷州遷居到了廣州城。
“我不要茶,我要你!過來讓我抱一抱!”林晧然張開雙臂,滿懷期待地說道。
花映容卻是輕睥了他一眼,端起桌面的水壺邊倒水邊說道:“你的運氣倒是不錯,這將嚴如斗扳倒了,沒想到好事最終卻是落到你的頭上。”
林晧然的目光落在雪白芊細的脖頸處,對著衣領下面的部分很想一探究竟,但忍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有些得意地自夸道:“我這是叫好人有好報!”
“要不是虎妞當初堅持要將壞人繩之以法,在知道事涉丁呂的時候,你恐怕已經躲得遠遠的了!”花映容將水杯放到他的面前,風情萬種地睥了林晧然一眼道。
事實確是如此,在當初事涉丁以忠,事情又不歸他這個廣州知府所管轄。以著林晧然趨利避害的為官之道,自然是要避得越遠越好。
但卻是沒有想到,這個案子竟然跟丁品無關,亦沒有牽連到丁以忠。最終他不僅是賣了丁以忠和定西侯一個人情,還很順利地將嚴如斗扳倒了,更得間接促進了今天的大好處。
如此說來的話,他能夠得到廣東巡海道副使一職,還真得給虎妞那個野丫頭記上一功。
林晧然趁著花映容不備,一把將她拉了大腿上,摟著她的細腰情真意切地道:“不是我不想做林青天,而是在官場真的處處樹敵的話,我這輩子都無法實現我的抱負!”
在這里,某人無疑是耍了一個小心機。
明明就是想要成為權臣,想要坐上大明首輔的位置,但他卻不將這個定義為最高的追求,而是說要革除政弊云云,無疑讓他的追求當即變得高大上起來了。
就如同徐階扳倒嚴嵩后,卻是標榜自己忍辱負重為師報仇,卻不談扳倒嚴嵩所獲得的巨大好處。
花映容是聰明不假,但終究不是某人肚子里面的蛔蟲。
縱觀林晧然這兩年的所做所為,且不說雷州發生了如何翻天覆地的變化,單是到廣州府上任之后,矛頭直指惡少和鄉紳,致使整個廣州城都顯得政通人和。
如果說,誰能夠改變大明的種種弊病,她相信確實只有這個男人才有這種能力和智慧,只有他才能為大明力挽狂瀾。
縱使這個男人是有私利,但卻不能責怪于他。畢竟他真的成為一個鐵面無私的大清官,真的誰有劣跡就除掉誰,那他這輩子都休想要坐上大明首輔的位置了。
一念至此,花映容捧起了他的臉蛋,主動送上了一記香吻,以表達著她的那份理解,知道他的“趨利避害”是為做更重要的事。
四唇相觸,一股電流通過全身,二人雙雙墜入另一層精神界面般。
林晧然是貪婪而渴望的,打從剛才看到她第一眼,便是想要狠狠地占有這個如同毒藥般的女人。只是這吻送上來,他卻是被電流定住了。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要更快一些,在花映容想要收回,卻是主動出擊。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繼續品嘗著這櫻紅的小嘴,同時手上亦是開始進行了探索,攀上了夢寐以求的高峰。
花映容的身材不瘦不肥,有著后世模樣的好身材,卻沒有那種骨感,肌膚如同少女般細膩而有彈性,渾著散著一種誘人的體香。
林晧然如同一個走失沙漠中的旅人般,急需從花映容身上尋找到水分,正要解開她的腰帶,卻是被一只有力的手制止道:“你渾身都是酒氣,先去…洗個澡!”
“我們一起洗!”林晧然知道今晚不會被趕出去了,卻是得寸進尺地道。
花映容睥他一眼道:“別胡鬧!”
林晧然并不是猴急之人,更知曉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的道理。如此長夜漫漫,又何需急于一時,卻是在花映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便是讓她幫忙張羅沐浴了。
當洗澡出來后,花映容卻已經讓人弄好了宵夜,正是富有雷州特色的沙蟲粥。
林晧然在酒席上吃得并不多,如今吃點熱弱暖胃無疑最是合適,將今晚酒席的事情說了一遍,卻是詢問道:“新任的巡按藩季馴是湖州人,你先前有沒有聽說過這人!”
若是要拉攏到藩季馴,那他在處理人事問題上,無疑更是游刃有余。憑著他現在的能耐,自然能夠除掉一些不稱職的官員,但卻遠不如藩季馴這位巡按般簡潔明了。
“這人在我們那里倒沒有什么才名,屬于默默苦讀的書生,但二十歲出頭中舉,不到三十歲就中得進士,確實算是少年得…算了,我怎么突然覺得是在挖苦他了。”花映容的話說到一半,卻是突然戛然而止。
林晧然心里有些小得意地吃了一口香甜的沙蟲粥,繼續談著正事道:“那我可不可以將他當作那種踏實做事的循吏呢?”
“應該可以!”花映容輕輕地點頭,認可這個定位。
吃過粥后,林晧然保持著后世刷牙的習慣,卻是解決了口腔衛生。
南宋時期,就已經有了專門制作和銷售的牙刷店鋪。這些牙膏跟后世的牙膏很相近,把子采用骨頭、獸角、竹木等材料,頭部鉆出兩行毛孔并植上馬尾。
只是牙刷有了,但卻不見牙膏,林晧然并不喜歡那種古怪的藥膏,所以選用的是青鹽。
當他回到房中的時候,花映容正在一件件地除去身上的衣物,致使他看到了熱血沸騰的一幕。這具年僅十九歲的身體如同久旱逢甘雨般,在這個狐貍精般的女人身上釋放了一次又一次。
特別最激烈的一次,不僅僅是床在晃動,整個天地都在晃動。初時,他還以為是神功大成,后來才明白是某處發生地震了。
(有史為證:嘉靖三十九年三月,廣州府香山、新會同日地震,有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