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明養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不過是請那些所謂同僚來聽了一場戲,這個消息便如同颶風過境一般傳遍了島國高層。
島國軍官奇怪的很,他們明明是入侵者,但反而格外能欣賞中夏國的文化。
或許是曾經身為附屬國留下的基因,對于戲曲,小調,金陵各種五花八門的藝術都相當有興趣。
其中以戲曲為最。
島國入侵之前,金陵是整個中夏國的政治中心,半個經濟中心,濃郁厚重的歷史文化氛圍讓這里更是孕育出了無數大家。
金陵淪陷之后,這些名角都被島國高層早早拘禁起來,每日登臺獻藝,越是角兒,待遇就越好。
這些虐殺金陵人民時慘無人道的鬼子,竟然平白多了三分能欣賞藝術的心,對那些大家是真的有幾分尊重的。
正因為如此,聽到野田明那里有一個美人,他們還相信,畢竟他金陵的秦淮兩岸,有太多美麗動人的姑娘,若是他運氣好,搶到了其中最漂亮的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今的傳言,確是他那里養著的,是一個角兒,一個在聽過的人嘴里甚至風華更甚梨園眾位的大家。
這種消息一出,那些除了殺人就是聽戲的高層徹底坐不住了。
他們雖然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畢竟當時金陵最有名的角兒已經被他們打包帶走了。
除了寧死不從直接自刎的,剩下的可都在他們手里攥著,每日登臺,這可是軍隊內部的保留項目,深受眾人喜愛。
沒過兩天,野田明就接到了上司的暗示,讓他懂點事,好東西就要拿出來給大家一起欣賞。
野田明大度的應了,心里非常自覺的給他們點了個蠟。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不跟那個女人為敵,天天鞍前馬后的,竟然對叛徒這個身份接受良好,就希望能好好表現,那女人能留自己一命。
野田明將最后的消息告訴蕭清,三天之后,島國軍區最中央的舞臺上,請她登臺。
蕭清默默計算了一下,從金陵抽調精銳部隊前往徐州,她動手殺掉鈴木會一郎,金陵大亂,后續嫁禍,島國軍隊高層動蕩,再到她造勢,被邀請進入最核心區域表演…
前前后后,已經過去七天了。
三天之后,就是島國軍隊離開金陵足足十天,按照他們如今的行軍進度,三天之后,增援部隊必然能到達徐州。
他們速度更快點的話,雙方能夠打起來也說不準。
到時候島國的目光都會被吸引在徐州的位置,精銳部隊,強大的指揮官和武器裝備必然到位,徐州將會成為一個血肉磨盤。
金陵便只有留守的四萬部隊,不會再有其他增援。
野田明如今在島國軍方也是能排前五的大佬,有這么一個臥底,對敵方的消息那已經不能用知己知彼了,簡直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野田明升職之后,能動用的軍隊大概八千人,他的直屬部隊,完全聽他調遣的,有五千人。
反抗軍如今成氣候的力量,也有一萬人左右。
兩相對比,不過是敵軍三萬,我方兩萬,在蕭清看來,勝算已經有七成。
若一切順利,三天之后,便是金陵易主之時。
最后三天,各方都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
在蕭清的示意下,野田明通過運作,將幾個軍火庫和軍區關鍵位置換上了自己的人。
島國高層的大佬知道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野田明如今的地位,只換了這么幾個人,并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每一個混到這個位置的人,都會在這些關鍵地方安插自己的人。
生怕某一天被人賣了還不自知。
三天之后,約定的時間到了。
登臺的時間是下午五點,無論是天色還是溫度都恰好合適,正適合那些軍官喝茶聽曲。
蕭清一身普通的旗袍,外面裹著一件羊絨大衣,婷婷裊裊的跟在野田明身后,后面兩位士兵搬著一個沉重的箱子。
下午一點,蕭清就提前到了島國軍隊守衛最森嚴的地方,指揮部。
若不是野田明一路升官,誰能想到,在這個兵戈氣息最濃重,一群劊子手居住的地方,竟然修了一座精致婉約的梨園。
這里占地面積并不小,甚至比金陵原本最著名的那座梨園更大,更華美。
它沒有沾染絲毫金陵的厚重與滄桑,一磚一瓦,一花一草都伸展著最精致的美麗。
無論是布局,建筑風格,花草養殖,這里無一不精心,比那座已經半荒廢的梨園不知好了多少個檔次。
蕭清真的很想笑,她也沒有克制。
就這么站在這座精致華美的梨園入口,看著戲臺上不斷排練的戲曲,熟悉的唱念做打聲聲入耳,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熟悉。
看著她停下腳步,后面抬箱子的兩個士兵也跟著停下了,他們是進不去這個地方的,能送到這里,已經是看在野田明的面子上,作為他的親兵,稍微有些特權罷了。
他們把箱子交給守門的士兵,無意中瞥了一眼蕭清的背景,分明那么纖弱削瘦,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女子,卻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氣質。
兩個親兵不敢多說話,立刻離開了這處守備森嚴的地方。
嶄新又鮮亮的梨園,圈養著最頂尖的大家,他們是被主人養在深閨的藝人,只需要懂咿咿呀呀的雪月風花,便有最好的待遇輪番伺候,哪怕是一朵頭飾不對,都有人滿城去找。
比起城內朝不保夕,隨時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日子。
比起秦淮河畔那些被抓走活生生玩弄致死的姑娘。
或許也可以說一句幸運了。
他們也確實慶幸,感激太君們對這門藝術的喜愛與欣賞。
他們更珍惜自己的嗓子和能力,正是這一出出讓太君們滿意的戲,讓他們在命賤如草的亂世,依然過的風生水起。
蕭清走進后臺,守門的士兵將她的箱子放好之后,她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百分之九十敵視的目光。
這樣的敵意,在她打開箱子之后,幾乎上升到了百分之百。
蕭清揚起唇角,對在場幾十號人露出了一個溫和婉約的微笑,顯得毫無威脅。
“太君有令,今晚是玉墨小姐主場,請各位配合。”
一位秘書官從門口進來,聲音尖銳的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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