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明衣著整齊的坐在椅子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他現在是個廢人。
蕭清挑斷了野田明的手筋腳筋,而且手法狠辣,但沒下真正的狠手,還是留給了野田明三成恢復的可能。
只不過,蕭清自己造成的傷勢,只有她能治,這不是簡單的銳器傷,哪怕野田明關系再硬,找來再多的醫生,也只能失望。
會客室,野田明接見了調查員。
蕭清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野田明斜后方,表面上是助手,端茶倒水,紅袖添香,其實是監督…
調查員多看了她好幾眼,倒也沒有為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島國軍隊來到金陵之后的各種荒唐作為他再清楚不過,野田明只是帶了個漂亮女人在身邊,實在是不算什么。
“野田明長官,我方入駐金陵城之后,就再也沒有過這么巨大的損失,你被敵人摸到大本營,造成了極大的犧牲,這個責任,你父親都保不住你。”
野田明沒說話,沉默的看著這個小胡子保養的格外精致的男人,嗤笑了一聲。
“澤平一郎,別搞這些,誰還不知道你們調查司是什么東西。說吧,你想要什么?”野田明一點都不慌,在他看見進來的人是澤平一郎帶隊的時候,就知道這次的事要大事化小了。
島國軍隊在金陵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唯一的隱患就是那些殘留的國黨殘部,他雖然被襲擊了,但是如果能得到他們出手的動機,設局把這些人一網打盡,那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別說是他死了幾十個親兵,死幾千個司令都不在乎。
所以,之后的事,他必須配合調查司和其他作戰旅,完成針對國黨殘部的任務,才能洗脫這次的失職。
如果他不合作,那么下一個來的就不是澤平一郎,而是調查司那些狠人了。
所以,他跟蕭清的合作,實在是缺少切實的基礎,他能陪這位姑娘演戲,但是整個調查司的眼皮子底下,混同其他作戰旅。
這種陣仗,要怎么糊弄過去?
野田明之前提起這個事的時候,蕭清都讓他別擔心。
難不成這位姑娘真打算狠下心,獻祭那些國黨殘部,換取一個安穩的發展環境?
野田明不知道,他也不感興趣,他現在充其量就是個提線木偶,在雙方完全沒有信任基礎,自己的小命還捏在對方手里的前提下,他不敢有自己的思想意志。
澤平一郎也不說那些虛的,張口就要野田明控制的一個軍工廠。
野田明皺了皺眉,這些廠子可是戰略資源,他們來到中夏國,并不是靠飛機天天運輸軍需,而是占領某地之后,直接自己造就行了。
他麾下還算比較強大,再加上家里有點背景,才能吃下兩個軍工廠,還有一個是其他車間改造的。
調查司張嘴就要挖他命脈,真是不怕吃撐了。
“換一個,軍需,裝備都行,藥廠也可以分你們一個。”野田明不可能直接答應。
澤平一郎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說道:“野田明長官,你也知道,隨后肯定是要領任務對付那些國黨殘部的,你要是吐出這個軍工廠,那你只需要承擔輔助作用。要是你不給,那你們就是主戰力。”
“殲滅國黨殘部與參與國黨殘部殲滅計劃,你選一個。”澤平一郎溫和儒雅,似乎不擔心他選哪個。
“傳聞調查司比強盜還強盜,我今天也算是開眼了。”野田明面無表情的說道。
“長官,我們只要了一個軍工廠,沒要礦場,已經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了。”澤平一郎說道。
野田明想吐對方一臉,自己犯的錯誤雖然不小,但要不是連累了四個長官一起死在了這里,他敢肯定,自己什么代價都不用付。
就這點破事,敲詐了一座軍工廠還不算,竟然還能擺出這副嘴臉,難怪父親說調查司就是一群強盜,被他們找到機會,必然會大出血。
“青羊區那座軍工廠給你們,但我的人必須先調回來。”野田明深吸一口氣,忍了。
澤平一郎看了他一眼,這次好像真的比較詫異。
“聰明的選擇,那三天后調查司的人會去那里,請野田明長官務必做好交接工作,不要讓大家難做。”澤平一郎禮貌的鞠了個躬,算是談妥了這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么,請長官準備好報告,等待司令部調動。”澤平一郎沒繼續問,他的級別已經不夠了解這些情報了。
野田明知道這是讓自己調查國黨殘部襲擊自己的原因,并且交一份作戰報告,以此為餌,來打擊金陵城剩下的中夏國軍人。
雖然按照調查司的秉性,自己已經付出了代價,被襲擊也不是自己的問題,但要是這份情報毫無價值,自己的能力還是會被懷疑,無論是勢力被壓縮,還是級別下調,都很不利于蕭清的布置。
澤平一郎離開之后,躲在隔壁兩間房的漢奸分別走了出來,輪流給蕭清交上了一份剛才的交流記錄。
這間房子是被提前布置過的,時間太短,蕭清現在還沒能學會島國語言,只能先用手段控制著,確保不會被欺瞞。
蕭清看完記錄之后,順手燒掉,起身倒了杯茶。
野田明看著這個嫵媚動人的女人斜倚在桌邊,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喝茶的姿勢清幽雅致,眉眼被一層淺薄的水汽覆蓋,朦朦朧朧的更顯冷淡。
野田明現在根本沒打算跟這個女人玩心眼,他趨利避害的直覺救了自己好幾命,這會依然選擇跟著自己的直覺走。
這次的談話,在他提前跟蕭清講過島國軍隊內部的一些潛在規則和編制之后,已經提前預演過一次了。
調查司的核心需求和最后的結果導向,野田明也不怕說出來,他只是個提線傀儡,所有的大方向和選擇,這女人已經提前決定了,他只需要照著做就行。
野田明看著蕭清淡漠的眉眼,安靜的一言不發。
他原本以為這人就是武力值高一些而已,要處理軍隊這邊的事,中夏國國黨殘部的問題,都不是簡單的。
她一個女人,憑什么懂?
他們島國的女人都不懂,中夏國如今落后蒙昧,她為什么會懂?
“合作愉快。”蕭清端過一杯茶,放在野田明手邊,沖著他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間屋子。
野田明的思路被打斷了,他端起這杯茶,這位在島國軍隊中都頗有背景的軍官,竟然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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