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銜最高的那個人嘴唇一圈都有小胡子,他擺了擺手,悠揚輕緩的曲調立刻停了下來。
怡和酒店是金陵為數不多的仿國外風格的建筑,在戰亂中被島國鬼子看上了,殺了百分之八十工作人員之后,將這里變成了他們享樂的地點。
這里是野田明的基地,他隸屬東海派遣軍第三師團,是參加過淞滬會戰的第一批先遣軍。
中夏國的東海市淪陷之后,明眼人都知道金陵保不住了,作為當時的政治中心,中夏國的首都,金陵被放棄的極為果斷。
國黨迅速遷都至渝城,金陵只剩下了淞滬會戰之后殘留的一些戰敗軍人,他們找不到組織,很大一部分選擇了當逃兵。
但是依然有軍人在進行大巷戰,擊殺更多的島國鬼子,保護民眾。
今天是12月17日,距離她們姐妹逃到天主教堂,已經過去了四天。
蕭清很清楚,現在滿城都是島國軍人,除了由外國人組織建立的國際安全區,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金陵的人民已經被殺破了膽氣,他們對列強的信任已經達到了最高,只有洋人的身份,才能讓島國軍隊有一點顧忌。
玉墨的記憶中,對戰爭詳情知之甚少,蕭清用僅有的一些情報勾勒出如今金陵的情況,思考怎樣才能打開一條活路。
宴會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潮,野田明裝作非常有風度的樣子,請自己的戰友品嘗中夏國女學生。
這場宴會,蕭清她們才是主菜。
野田明揮了揮手,剩下的十二個人都被迫抬頭。
野田明隨手點出五個最漂亮的,剩下的賞給了站崗的士兵。
包括蕭清在內的五個人,被帶到了五個高級軍官面前。
而剩下的姐妹,每個人身邊都至少圍了四五個士兵。
蕭清面前站著的,正是看起來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嘶…”
衣服被扯開的聲音并不大,但每一聲都清晰的傳到了蕭清耳朵里。
那些士兵淫邪的笑聲,曖昧不清的燈影下,是最骯臟的犯罪。
“細皮嫩肉的,女學生,呦西。”
那五個軍官走到了蕭清的攻擊范圍之內。
蕭清抬眸溫和柔美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尾端纏著布條的玻璃刀。
這些士兵人人帶槍,只要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紅菱美花她們,一個都活不了。
就在他們抓住紅菱她們的胳膊,準備撕開衣服的時候,蕭清一晃就從野田明眼前消失了。
她的步伐輕盈飄逸,向左三步,右前方一步,左后方兩步,最終重新回到野田明身邊。
蕭清像是踩著一個九宮格,返回原處的時候,那四個高級軍官的脖子上,全都多了一條細細的紅痕。
蕭清站定,將玻璃刀抵在野田明的脖子上,玻璃邊緣還沾著細膩的血,在野田明的脖子上印出一點微痕。
勁動脈被割開,那四個高級軍官只來得及捂住被割開的脖子,依然擋不住井噴的鮮血。
紅菱她們呆住了,血液濺到了她們臉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蕭清的聲音柔媚清冷,她附在野田明耳邊說道:“讓他們把女學生送過來,否則你死。”
蕭清說的洋文,流利清晰,讓野田明想裝傻都不行。
野田明看著毫無反抗之力倒下的戰友,狠狠罵了一句:“八嘎!”
“全部住手!”
這里是他的基地,士兵都是他的直系下屬,野田明一聲令下,那些正要施暴的士兵全都毫不猶豫的轉身,扔下那些衣衫不整的女人,朝著他們的長官,站直聽令。
蕭清心里暗嘆一聲,如果島國軍隊都是這樣軍紀嚴明的樣子,再加上裝備碾壓,難怪中夏國被打的這么慘。
“把那群女學生帶過來。”
“輕點。”
野田明說完,又補充了兩個字。
八個士兵直接出列,將小蚊子她們雙手拎起來,放在了紅菱她們四個旁邊。
十二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蕭清身上,看著她完全不像玉墨的樣子,眼睛深處閃過一些迷茫。
她們之中,認識玉墨時間最長的人是美花,已經十三年了。
她從來沒見過玉墨這樣。
殺人干凈利落,下手穩準狠,竟然挾持了這里級別最高的人。
“讓他們放下武器,靠過來。”蕭清的聲音像女鬼索命一樣,在野田明耳邊悠悠響起。
“都放下武器,走過來。”野田明只能先安撫住這個瘋女人,他現在已經懷疑這根本不是什么女學生,分明是女特務。
整個宴會廳內,總共有五個軍官,十六個唱詩班成員,四個中夏國漢奸,還有四十六個士兵。
這四十六個人里面,還有十六個,是剛才死去的四個軍官的親衛。
這幾個人看到長官的尸體,已經滿臉驚恐,作為親衛,長官死了,他們要是這樣回去,絕對是不得好死。
這個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有幾個想著投奔野田明長官,希望能留下一命。但也有人一定要給自家長官報仇。
野田明讓他們放下武器的時候,四十六個人中,最前面有四個,側面有三個,直接端起槍對準蕭清,手指已經按在了扳機上。
蕭清的右手抵著野田明的喉嚨,左手放在他腰間的槍袋上。
在對面七個人準備開槍射擊的時候,蕭清拔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砰砰砰砰連續七聲,七個隸屬于死去軍官的親衛眉心全部出現了一個血洞。
昏暗的燈光下,每個人的神情都變幻莫測,他們不敢去賭,那人手中的槍還有幾顆子彈。
誰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
“野田明長官,看來您的下屬,也不是那么聽話呢。”
蕭清精致嫵媚的眉眼上,隱隱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煞氣。
野田明幾乎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是戰場上軍官,一身氣勢普通人見了都能被嚇破膽。
但這個女特務身上…為何會有這么強大的殺氣?
她到底殺過多少人?
野田明越想越不寒而栗。
他這是招惹了什么人??
七聲槍響,七條人命。
剩下的士兵,全都乖乖的把槍放在地上,踢到了后面。
“手槍,匕首。”
“長官,我看見一個武器,我就剁您一根手指頭。”
蕭清笑吟吟的聲音,在野田明聽來就是赤裸裸的惡魔。
“什么都不許帶,走過來!”
一個士兵聽到之后直接往前邁了一步。
蕭清抵在他脖子上的玻璃刀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刀花,離開了一瞬就重新回到了原位。
如果有人仔細盯著,就會看到,那玻璃刀上一閃而過的金芒。
野田明慘叫一聲,他左手的食指掉到了地上。
“都給我把衣服脫了!!聽見了沒有!”
野田明憤怒的命令,讓士兵呆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