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牛頭腦
鄉下，一處電塔上，凱文抱著鋼柱，手直筆筆的舉著，在他手上，是一個無線電話。
沒辦法，從廣播室拿來的無限電話型號太老，只有高處才能接收到信號。
“…船已經在附近海域了，H病毒拿到手了嗎？”電話里傳來這樣的聲音。
“一箱源病毒完好無損。”男人迫不及待的問：“你們什么時候過來接我？”
“你的位置太遠，直升機到不了。”
“你們不能把船靠近嗎，海里能有什么危險！”男人的語氣激動。
“我們倒是想，可船長和船員們不愿意。”
“你還命令不了那些人？”
“那不是我們的人，是你要盡快，我們才聯系了那艘船。”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帶著不耐煩，“要么你到城里去，并且清理出一個可以停直升機的屋頂，要么你就等一個月，我派手下部隊過去接你！”
“一個月，你居然還要我在這里待一個月！”男人低頭看向小腹，那里潰爛嚴重。
他捏緊空著的手，咬牙切齒：“三天，三天后我會準備好地方。”
“你別逞強，我調一個特別小隊，二十天后就能到。”
“不用，我有把握。”說完，男人將無線電放進口袋，爬下了電塔。
他回到不遠處的住處，從冰柜里拿出一個手提箱。打開箱鎖，里面是四瓶裝著黑色液體的玻璃試管，他的手掌撫過冰冷的試管表面，停留在右邊的一處凹陷處。
這個凹陷處放的是一個遙控器，遙控器沒必要冷藏，他放在了別處。
他在政壇上的人脈是很廣，但都是利益勾結，這個手提箱是他回去的鑰匙。
看向城市的方向，他的眼睛瞇起。
人類他不怕，一般喪尸他也不怕，但那個姜櫻，和那個黑球，令他不安。
要不是怕姜櫻暴露之后，他也會暴露，他早就將消息遞給外面的政客，既可以作為籌碼，也能解決掉那個麻煩。
將箱子合上，男人走出房門，門外的水泥路上停著一輛小轎車和一輛自行車。
他思索片刻，選擇了自行車。
不是他不想開車，而是汽車太顯眼，蜘蛛喪尸一定會過來看，蜘蛛喪尸雖然不會咬他，但能分辨出他的不對，會好奇的對他動手動腳。他之所以進不去廣播室，就是因為那里有蜘蛛喪尸。
將手提箱背在身后，男人跨上自行車，向市區趕去。
夏懌將一個老師和三個小孩接下車，讓姜櫻領著他們去找房間住，他自己敲響了老太太家的門。
老太太沒有立即開門，她問：“什么事情？”
她感覺夏懌兩人可能知道了什么事情，有些不安。
夏懌假裝沒察覺到，說：“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
“什么事？”老太太問。
“我們接了四個幸存者過來這里，就住在你家樓上，是一個大人和三個小孩，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幫忙帶帶孩子。”夏懌說。
“我不會帶孩子，而且年紀大了沒那個精力。”老太太不假思索的推脫，她只想看著自己的孫子，不想和別人扯上關系。
姜櫻從樓上下來，她聽到了老太太的回答，擔憂的看著夏懌。
夏懌對她笑了一下，表示問題不大。
他假裝詫異，問老太太：“你的身體不好？”
“嗯。”老太太回應。
夏懌露出得逞的笑容：“那我讓他們沒事過來看看你，幫你干干活。”
“啊？不用，這…”老太太急忙推辭。
“老奶奶你不用客氣，尊老愛幼，應該的，越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互相幫忙嘛。”
老太太打開門，想要阻攔，但夏懌根本不聽，拉著姜櫻上了樓。
簡單交代老師和孩子們幾句，夏懌讓小毛球看著這里，和姜櫻離開了小區，前往下一個地點。
“可以成功嗎？”姜櫻有些憂慮。
“那三個孩子都是可愛乖巧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都是男孩，我也會喜歡上他們，他們一定能騙走老太太的寵愛。”夏懌很有自信。
姜櫻久久沒有回應。
夏懌扭頭看了眼，女友低著頭，似乎在失落。
失落什么？
片刻，夏懌反應過來。
女人總是關注奇怪的地方。
“我喜歡的是乖巧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生的不重要。”夏懌說。
姜櫻歪了下頭，悄悄看夏懌。夏懌說到喜歡孩子，她馬上想到了自己，喪尸和人類有沒有生殖隔離？她可以生出夏懌喜歡的孩子嗎？
“應該說，不是自己生的更好，嬰兒太麻煩了，讓我體驗育嬰生活，我可受不住。”夏懌安慰著女友，他也的確這么想的。
在之前的世界，他的孩子都是小毛球在帶。
聽了他的話，小腦袋心中的憂慮散去，而且還有些高興，不過她不好意思展露這份心情，所以繼續低著頭，不做回應。
“話說。”夏懌突發奇想，“我們這算不算是牛頭人幫兇？”
“什么？”姜櫻聽不懂牛頭人的梗。
“就是幫助第三者，插足兩人的感情。”夏懌解釋。
姜櫻的第一感覺是荒謬，他們哪里插足別人的感情了。但她仔細一想，他們將一個情婦介紹給了中年男人，撮合三個小孩子和老太太，的確打的是取代別人心上人的主意。
她抱住了腦袋，心中悲痛，想不到自己居然是這種女人。
“不過我們這是善意的NTR，”夏懌說，“上天會原諒我們的。”
他瞧著糾結的小腦袋，感覺十分有趣。
出小區不久，筆又有了指引，這次是一個城中村的平房。
夏懌和姜櫻在里面找了兩圈，只見到了兩只普通喪尸。
夏懌摸摸下巴，打開衣柜門，一個驚恐的女人露出身影。
兩只喪尸見到女人，眼中冒出血光，興奮的沖過去開飯，被姜櫻拎斷了腦袋。
將女人救出，安置好，兩人繼續前往下一個指引目標。
到了夜晚，夏懌再次見到了煙花。
回到可蘭公寓，夏懌找到自己那個便宜姐姐。
“有一個幸存者，使用對講機和我們聯系了。”夏凌晴說。
對講機是夏懌找來的，本來是給一樓的警戒人員用，夏凌晴突發奇想，讓他給通往港口路上的每一個幸存者發了一個。
雖然兩臺對講機的有效距離很差，但能夠和傳菜一樣，一個接一個幸存者，將消息傳到可蘭公寓來。
“發生了什么事？”夏懌問。
“有一個幸存者見到，有人在港口邊的公寓天臺噴漆。”夏凌晴說。
“噴漆？”夏懌瞇起眼睛，噴漆除了好玩外，也可能是在做標記，而標記做到天臺上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給直升機做提示。
“他說那棟公寓樓原先沒有別的幸存者，他從來沒有見過。”夏凌晴補充說。
“我現在過去看看。”夏懌想到了逃走的那個男人。
能夠叫來直升機的，應該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