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腦袋聽故事
作為研究黑池的場地，研究所的守備森嚴，現在雖然沒了士兵的警戒，但那些設施還在運作。
夏懌和姜櫻翻過墻，被大門攔住。
門是電子門鎖，就算小毛球潛入里面去，也沒有辦法解鎖。
“只有ID卡可以打開這扇門，病毒爆發前我的ID卡被收了。”姜櫻為難的看著大門，“我們先去警衛室看看吧。”
“不用。”夏懌回答。
姜櫻轉過頭，見到夏懌按倒了一個穿著軍裝的喪尸，從它的口袋里，拿到了ID卡。
嘀——
夏懌將卡一刷，大門打開了。
“啊這…”姜櫻呆了一會兒，她用的還是末日前的邏輯，沒有ID卡就想要去警衛室竊，沒反應過來可以從喪尸身上拿。
進入研究所里，她舉一反三，找研究員喪尸摸了卡，一路打開走廊的門，使用電梯到達地下。
“就是這里了。”立在最后一扇門前，姜櫻的神情凝重。
兩人推開門，首先見到的是一片寬大的溶洞空間，然后是一個寬闊的水池，水池里是黑色的黏液，那黏液咕咕的翻涌著。
這就是黑池。夏懌盯著那漆黑的池面，心中感覺一陣不適。那純黑的，不正常翻涌的黏液，只是看著就感覺驚悚。
黑水仿佛感覺到了夏懌兩人，向著他們腳邊流動而來，夏懌拉著女友后退到門口。
“不對，怎么可能！”姜櫻不可置信的看著黑池。
“怎么了？”夏懌問。
姜櫻松開夏懌的手，走到池水邊緣轉了一圈，眼中滿是驚愕。
她告訴夏懌：“我雖然沒有見過池水，可我聽見過的同事說過，她說那池水只有一米寬。”
夏懌看著黑池，這寬度起碼有十米。
“如果黑池可以增長的話，我不可能聽不到風聲。”姜櫻咬住嘴唇，黑池的大小不符合科學。
夏懌早對科學沒有了敬意，他說：“可能是喪尸病毒爆發之后，池水才開始了擴張。”
“病毒爆發怎么可能和黑池的大小有關系！”姜櫻無法從科學來理解這個事情。病毒是來自黑池，但哪有病毒的擴張會讓病毒源體變大的說法？
“你都能拆裝腦袋了，推測要大膽一些嘛。”夏懌摟住她的腰，勸解她不要用目前還很淺薄的科學知識，往現實世界套。
姜櫻深吸一口氣，放下了黑池的問題。
夏懌看著池水：“不用管什么科學原理，想想看能不能通過這個黑池，找到用來改善人類生存的方法。”
他看著女友：“你感應看看。”
姜櫻閉上眼睛，和操控喪尸們的意識一樣，連接上了黑池。
如果說喪尸們的意識，是空蕩蕩的小U盤，那么黑池的意識，就是裝滿數據的大硬盤，連接成功的時刻，里面的數據沖撞向姜櫻的大腦。
見到女友的身體向后倒去，夏懌急忙抱住了她。
“怎么了？”夏懌可以感覺到，姜櫻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從黑池意識中過來的，是洶涌的惡意，姜櫻仿佛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孤獨、痛苦、恐懼、怨恨等等負面情緒，沖刷她的大腦。
伏在夏懌的肩膀上調節了五分鐘，姜櫻恢復了鎮靜。
她松開抱著夏懌的手，搖了搖頭：“我影響不了這個東西，這里面…”
她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概括黑池給他的感受，但一時找不到。
這時候，夏懌感覺到口袋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將手伸進口袋，他摸出了一支筆。
夏懌快忘了這支筆，上次見到筆動，還是提醒他救援幸存者。
這次，筆沒有指向什么方向，而是原地顫動著。
夏懌思考片刻，將手伸到筆前，筆尖在他的手掌上劃動，寫下了兩個字：絕望。
夏懌和姜櫻對視一眼。
“這是什么意思？”姜櫻問。
“我們正在談黑池，說的應該這個池子。”夏懌看向黑色的黏液。
他心想，之前筆指向幸存者，按照他的理解，是因為幸存者處于絕境，面臨絕望，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誤。
這黑池，是吸收絕望在生長？
啼哭者，筆又寫下了這三個字。
“啼哭者是絕望的具象？”夏懌想到啼哭者那哀痛的哭聲。
筆沒有回答，它再次動了起來，這次是轉動，它轉向了夏懌的后方。
“走，過去看看。”夏懌和姜櫻順著指引，一路穿過滿是喪尸的走廊，到了地方。
推開門，他們見到了一只啼哭者。
筆居然直接指向了啼哭者？
“這筆不是指向幸存者的嗎，現在又指向啼哭者了？”姜櫻同樣驚訝。
“總之先解決掉。”夏懌說。
他剛準備呼叫小毛球，姜櫻就躥了過去，一腳踢到啼哭者，擰下了它的腦袋。
啼哭者刺耳的哭聲回響，小毛球取出黑霧，將哭著的腦袋一丟，和父母離開了研究所。
筆又指向了一個方向。
順著指引過去，夏懌再次找到了一只啼哭者，看來這筆現在變成啼哭者感應器了。
啼哭者可以變成母體，讓普通喪尸進化，解決啼哭者，就是堵上了喪尸再進化的道路，這對城市里的幸存者來說十分重要。
為了城市的和平，夏懌和姜櫻加班加點的工作。
一周后。
夏懌和姜櫻順著指引，來到了一個老舊小區。
小區不大，一共二十多棟樓，樓的墻壁斑駁，路上搖晃著許多喪尸。
其中一棟的六樓屋子中，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他沒有睡著，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看著屋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陽光慢慢移動，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頰動了動。
他坐起身，光腳踩在地板上，走到廚房。打開冰箱，他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那是驚訝。
冰箱里沒有任何食物。
是啊，兩天前食物就被他吃光了。
關上冰箱門，他瞥了眼水池邊的藥瓶，走到了陽臺。
樓下，七只喪尸呆滯的站著。
他突然一笑，這些喪尸的表情居然和他早上在鏡子里見到的一樣。
笑完，他推開窗戶，將身子探了出去。
結束了。
“等等！”夏懌進入屋子，正見到這一幕，急忙阻攔。
男人扭頭看了眼夏懌，眼中絲毫沒有別的幸存者見到同伴的驚喜，他扭回頭，繼續將身子往外探。
“先看看貨唄，不急著走。”夏懌又說。
他打量著中年男人，不明白指向啼哭者的筆，怎么突然又指向幸存者了。
男人遲疑了兩秒，問：“什么貨？”
“小吃零食主食都有。”夏懌拉開挎包拉鏈，在滅尸的時候，他也會順便救助幸存者。
“有酒嗎？”中年男人問。
這是要講故事了？
夏懌喜聞樂見：“你等三分鐘，我馬上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