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只是簡單的交待了一些自己原本的規劃之后就開始逐漸消散了。
遺留在就這里的靈魂殘片也沒余力去詳細的解釋,不過這樣也足夠了。
格魯查克當然不想看著康斯坦丁就這樣失去了存在的痕跡,但對于這個情況格魯查克也沒有什么辦法去扭轉。
畢竟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康斯坦丁并不是完整的一個人,僅僅是靈魂的一部分碎片而已。
甚至康斯坦丁自己都沒打算用這一點靈魂作為后手之類的存在。
惜命并不是什么壞事,但有的時候是需要一些不顧一切的瘋狂。或許在康斯坦丁的判斷之中,現在就是他瘋狂起來的時候了。
即便是馬薩伊爾也從未小看過莉莉絲,布爾凱索更是始終都對代表著恐懼的那個魔神慎重對待。
即便此時是康斯坦丁所發現的最好的機會,他也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戰勝那個狀態不佳的莉莉絲。
甚至在展開這個行動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要付出一切也只能創傷對方的準備了。
格魯查克站在這里看著面前的康斯坦丁一點點的消散,久久沒有回神。
康斯坦丁作為一個戰士選擇了犧牲自己,這是崇高而值得尊敬的。
但是對于格魯查克來說這就像是對他的一次嘲諷。
又有一個年輕人在他之前犧牲了自己,這種滋味格魯查克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但每一次都讓他刻骨銘心。
“我們這些老家伙到底是為什么還存在的?”
格魯查克十分復雜的低語道。
老實說他在被布爾凱索從哈洛加斯圣山之中喚醒的時候還沒有想過這么多。
甚至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滿心歡喜的,畢竟他又可以為年輕人遮風擋雨一段時間了。
格魯查克雖然不是蕾蔻那樣的酋長,更沒有成為過野蠻人的王,但是他的確是這些先祖之中最有責任心的那個。
這份責任心甚至有些矯枉過正的感覺,所以此時的格魯查克才會如此的感到難堪。
格魯查克看著奈非天的秘境被康斯坦丁所留下的奇跡之力一點點的強化,他沒有直接離開。
即便現在的羅夏身邊也需要他暫時的看護,但只有這一刻格魯查克是不想離開的。
羅夏身邊有三先祖暫時接替了他的位置,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只是在這里稍微送別一下康斯坦丁總不會正巧就遇見什么意外。
奈非天的秘境來源的確是最古老的那些奈非天一點點開辟出來的,但這個過程之中付出的犧牲卻很少有人記錄。
不管是野蠻人還是法師,又或者是其他的奈非天都很少會記錄關于開辟秘境的過程。
但并不是說就沒有人對此有了解了,至少親自經歷過這一切的格魯查克是知曉這些的。
“空間…”
格魯查克有些失神的吐出了兩個字,然后就再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靜靜的看著這里的一切,等待著這場變化結束。
又有人選擇了犧牲,又一次的是在他之前。
這一次奈非天的變化倒是沒有之前那一次那么明顯,畢竟這并不是讓奈非天的戰斗力直接提升的變化。
所以這一次像是羅夏這樣的年輕人并沒有感覺到什么。
只是這樣的變化瞞不過海拉伯他們。
秘境的入口被放在了哈洛加斯圣山上,秘境之中的變化自然也瞞不過這些先祖之靈。
三先祖對視了一眼,猜到了這是康斯坦丁做了什么。
畢竟此時在秘境之中的人就只有康斯坦丁一個了。
海拉伯和巴那爾對視了一眼,他們感覺到的東西要更多一些,像是奈非天的成長速度這方面的提升他們是感知到了。
他們也熟悉格魯查克,很清楚格魯查克這個家伙再怎么強大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這不是實力如何的問題,而是格魯查克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他就算是將自己的大地權柄完全獻祭給了奈非天的秘境,那也不會有這種變化。
最多也就是讓秘境的結構更加完整,可以作為更長遠的避難所使用而已。
這不是沒頭腦的猜測,而是他們當年討論過的可能。
為了奈非天的延續這些老家伙可是展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討論。
雖然一開始來到這個新鮮的世界之后他們也都找了些消遣的方式,但當第一只惡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開始,他們的重心就回到了如何對抗惡魔上來。
沒有敵人的時候他們只需要考慮如何讓野蠻人的血脈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但當敵人出現,他們就只能去考慮如何保證人類能夠繼續延續的問題了。
“幾位,剛才是發生什么了?”
羅夏問道。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到了身邊的幾個老家伙的變化。
他現在的狀態雖然有些脫力,但是比起上一次使用審判權柄進行打擊之后的情況來說也是好了許多。
僅僅是脫力這種程度的影響甚至還不足以讓他徹底失去戰斗力。
羅夏真切的看到了自己徹底掌握審判權柄的可能,這當然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三先祖在內的老家伙們臉上只是展現出了一瞬間的開心,之后就全都是一臉悵然的樣子。
這顯然不怎么正常。
“又有人選擇了犧牲,雖然帶來了一些對所有奈非天都有好處的成果,但這應該不值得去開心什么。”
還是海拉伯給了羅夏一個不怎么詳細的答案。
其實別人的犧牲本就不應該崇尚,即便是得到了再好的成果那也改變不了犧牲的慘烈。
“我明白了。”
羅夏說道。
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犧牲這種事情羅夏是明白的。
但他從未想過自己要作為一個殉道者存在。
羅夏從始至終都只是單純的認定了自己所堅持的東西,和他會留下什么樣子的身后名是沒有關系的。
他只是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雖然他的行動也會因為自身見識受限而導致其他的結果,但羅夏從未后悔過。
絕不妥協這種理念可不是單純的固執,而是羅夏對自己的鞭策。
羅夏的面具在他自己眼中從來都不是面具,而是他真正的臉。
倒不是失去了面具就失去了自我,而是他自我的認知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有人又選擇了犧牲,只是這一次不是他而已。
為了自己的理念,羅夏也不是不能犧牲,只是他即便是到了需要犧牲的那一天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在犧牲就是了。
“我馬上就能進行下一次的審判打擊了,在這種壓力之下去使用權柄對我的幫助很大。”
羅夏說道。
他倒是沒有說謊,羅夏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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