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 抉擇和落后一步
歐雷克陷入瘋狂的那個瞬間，剛剛才離開了燃燒地獄的瓦西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他就是歐雷克這樣的存在，又如何不知道歐雷克面對的是什么呢？
只是有時候即便是知道這一切他也做不了什么。
“燃燒地獄之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天使化的康斯坦丁輕飄飄的問道。
此時的康斯坦丁身上已經有了許多天使的性格，這樣的康斯坦丁自己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但他一時間也找不到任何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沒什么，我們只是得加快行動了。”
瓦西里的頭也沒回，他雖然看不到此時自己的眼神，但是他確定那個眼神一定是充滿了兇悍！
歐雷克在走上了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無可挽回，瓦西里之前不是沒有提醒過，但歐雷克卻始終都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還好，即便是歐雷克成為了莉莉絲和伊納瑞斯力量的一部分，奈非天也不會失去這來自于秘境本源的力量！
瓦西里早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無非是奈非天的收獲會比計劃之中的略微遜色幾分而已。
“加快行動？”
康斯坦丁嘀咕了一句。
“我想你應該不會帶著我去哈洛加斯吧？雖然我還是那個我，但也變成了一個天使。”
康斯坦丁問道。
他是知道奈非天對天使們態度如何的，雖然不至于直接抄起武器就大打出手，但也絕對不會客氣。
即便是看在他是個熟人的份上不會惡語相向，但讓這樣的他呆在哈洛加斯圣山這樣一個重要的地方也實在是有些困難。
“差不多，我會把你送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去。”
瓦西里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直接伸出了手抓住了康斯坦丁的腰帶，然后拎著康斯坦丁直接穿過了一個傳送門！
他們此時已經離開了燃燒地獄的范圍，身邊還跟著尹娜的幻身。
這邊正在發生的事情倒是不需要額外的去交待什么了。
瓦西里走之前給了尹娜一個眼色，想來尹娜是明白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瓦西里對年輕的奈非天的確是算不上熟悉，但是尹娜也算不上年輕！
即便不是最古老的那一批奈非天，尹娜存在的歲月也是超乎想象的那種。
這一點不需要瓦西里和尹娜去確認什么，只是通過尹娜所展現出的一切他就可以作出這樣的判斷！
尹娜一言不發的看著瓦西里和康斯坦丁離開了這個地方。
或許是莉莉絲的仁慈之類的理由，至少瓦西里和康斯坦丁在離開燃燒地獄的路上都沒有再遇見任何的困難。
尹娜明白最終的時刻即將到來了，她想要阻止別人的犧牲來取得勝利，但是卻也無法用語言去說服任何人。
她自己也是做好了隨時會犧牲的準備，當她作出了這個決定之后，其他人也是無法說服她的。
不過尹娜并不會因為這個問題而消沉，他們所要的結果都是一致的。
只不過尹娜這樣做是因為她真的信賴布爾凱索，而瓦西里這樣做只是單純的為了所有的奈非天而已。
“馬薩伊爾，你還有其他的準備嗎？”
布爾凱索有些冷漠的對自己面前的馬薩伊爾問道。
他察覺到了一些事態的變化，而有可能導致這種變化的家伙此時就在他的面前。
“我當然做了一大堆的準備，只是你不是已經決定要等待外邊的結果了嗎？”
馬薩伊爾有些奇怪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之中布爾凱索不是一個會改變自己決定的家伙，但是布爾凱索這個時候忽然的提問卻讓他有種布爾凱索打算要改變主意了一樣。
或許這不是他的感覺，而是他下意識從布爾凱索的行動中看到了這樣的打算。
“你真的可以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嗎？”
布爾凱索用一種古怪的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馬薩伊爾。
“我從未說過，也從來沒有做到過這種事情，你們這些奈非天難道不是最清楚了嗎？”
馬薩伊爾開始好奇布爾凱索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了。
當年他也不是沒有被打破的計劃，甚至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面對這些奈非天的時候。
“我打算給你一個耳光，沒錯，這就是侮辱。”
布爾凱索說話的時候耳光已經落在了馬薩伊爾的臉上。
馬薩伊爾沒有惱怒，甚至連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不存在。
這樣的表現讓布爾凱索明顯的出現了憤怒。
“果然，你在成為一個奈非天的時候還做了其他的手段，外邊的一切你都可以遙控是吧？”
布爾凱索冷笑道。
“你能夠知道這件事，想來你我都在外邊留下了一些東西。
你會這樣做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不朽之王怎么可能只是一個滿心都只有戰斗的家伙。”
馬薩伊爾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天真的笑容，他的話語和他身體的表現產生了隔閡，這種區別即便布爾凱索并不是最擅長觀察的那種奈非天也能夠看出來。
“人性？你打算用自己新生的人性做點什么？
我猜猜看，你是盯上了那個本世界應該誕生的強大存在吧。”
布爾凱索將手中的武器插在了地上之后說道。
“她的存在我倒是很早之前就知曉了，只是現在的她是個什么樣子我無法確定。”
馬薩伊爾看了一眼被布爾凱索插在地上的武器之后緩緩的說道。
“你讓你們的最初先祖留在了外邊？或許你連沃魯斯克都一起留在了外邊是吧。”
馬薩伊爾從這柄武器上并沒有看到屬于一個強大靈魂的神智，即便這個武器的確是由布爾凱索和先后兩任不朽之王一同締造而出的。
馬薩伊爾沒有忘記，締造了傳奇的強者即便是失去了自己的武器，他們甚至可以用能量構成武器，在強度上也不會比之前的武器相差多少。
看來布爾凱索此時隨身帶著的不過是他的仿制品而已。
以布爾凱索的手藝和締造傳奇者的身份來說，讓馬薩伊爾直到這個時候才猜到真相并不是什么無法做到的事情。
“你應該沒有辦法將武器送到伊納瑞斯那邊才是，所以你留下的保險并不是針對伊納瑞斯和莉莉絲的？”
馬薩伊爾用篤定的語氣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是用來對應你留下的手段，我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留下的那個家伙此時應該也是要面對我留下的考驗了。”
布爾凱索恢復了平靜，只是他的視線依然在馬薩伊爾的臉上盤旋，似乎是在尋找一個順手的地方再來一個耳光。
馬薩伊爾即便有著強大的自控能力，也絕對不會面對侮辱毫無反應。
之前的他會在布爾凱索面前表現的順從那是因為布爾凱索的力量遠遠的超越了他，為了達成目標他必須得這樣做而已。
但是現在的馬薩伊爾可是實打實的用李敏的安全和自身的力量得到了與布爾凱索對等的能力。
這樣的馬薩伊爾依然對侮辱無動于衷，這只能說明馬薩伊爾這個家伙在某個時候已經完成了對自己的再次分割。
“是在和李敏稍微交手之后？還是在和我進入這個地方之前？”
布爾凱索緩緩的問道。
他詢問的是馬薩伊爾完成了對自己分割的時間節點。
“是后者，我們之間的斗爭似乎從來都沒有結束的時候。
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你們會成為我前進道路上最大的阻礙，但我更多的是在想著你們為什么要執著于所謂自由。”
馬薩伊爾擺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來。
他似乎是有意的在嘗試激怒布爾凱索，也許是篤定布爾凱索這個時候不會直接進行最后的廝殺。
“所謂的自由？”
布爾凱索有些好奇馬薩伊爾是從什么地方摳出了這么個字眼來的。
“你總不會膚淺到認為自由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馬薩伊爾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了起來，這讓布爾凱索越發確定這個家伙是在嘗試激怒自己。
只是布爾凱索也有些納悶馬薩伊爾這個家伙是出于什么考慮才會這樣做的。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確是自由，但既然這樣做了那就得承擔后果。”
布爾凱索看著馬薩伊爾的眼神稍微多了點危險。
他的視線已經鎖定了馬薩伊爾的脖子，這可不是布爾凱索打算給馬薩伊爾一個脖溜子，而是他在考慮如何斬斷馬薩伊爾的首級會更順手一些。
“自由是選擇。”
馬薩伊爾說著點了點頭。
“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布爾凱索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威脅的味道。
他是不會妥協的，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不得不等待的時間里，布爾凱索也不會選擇那種會影響最終勝負的妥協。
他想要穩住馬薩伊爾，以此來保證李敏不會成為戰爭之中的犧牲品。
但要是到了不得不作出抉擇時，群體是大于個體的。
布爾凱索會承認自己的私心，也會承認自己面對的困難時難以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妥協！
曾經的布爾凱索一點都不想成為所有人心中的那個旗幟，但是當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站在了最前列的時候，布爾凱索就已經在承擔所有的責任了。
一個永遠都寄希望于英雄的世界才是最絕望的，這一點布爾凱索十分清楚！
“馬薩伊爾，你的后手不會成功。”
布爾凱索斬釘截鐵的說道，即便他此時也不知道外界的一切發展到了什么程度。
但是布爾凱索相信人類不會讓馬薩伊爾順利的達成計劃！
即便是在庇護之地的時候，人類總是落后于這些家伙的陰謀，但最終人類也從未是一敗涂地！
群族還在延續，希望也從未消亡。
“我也這樣認為，我是真心的打算讓你成為那個勝利者。”
馬薩伊爾笑呵呵的說道。
“但是勝利者不代表就能夠獨享勝利的果實是嗎？”
布爾凱索嗤笑道。
勝利只是結果的一部分，但真正可以改變世界的是勝利之后在血肉之中誕生的果實。
“布爾凱索、布爾凱索…如果我說我打算將勝利的果實也一起雙手送到你的面前，你難道就會接受嗎？
我早就已經厭倦了，比伊納瑞斯更早，比莉莉絲更早。
只是我什么都做不到而已，高階天堂的意志始終都守護著伊納瑞斯。”
馬薩伊爾的臉上帶著譏笑。
他像是在自嘲，但也像是在譏諷著高階天堂本身。
“暗影之牙尚且在我的掌握之中。”
布爾凱索說道。
“暗影之牙是燃燒地獄意志的一部分，更貼切一些的說法是打開燃燒地獄意志的鑰匙。”
馬薩伊爾用著一種講故事一樣的語氣緩緩的說道。
他看上去似乎是找到了另外一種可以暫時穩住布爾凱索的方法。
“那么高階天堂的要是就是水晶穹頂，所以大魔神辛苦那么久就只是為了打碎高階天堂意志的臥室要是？”
布爾凱索感覺這個話題越發的可笑了起來。
“他是想要闖進那個意志的臥室，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打算和高階天堂的意志做些什么。
也許是真的想要殺死那個家伙，也有可能是想要嘗試了解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馬薩伊爾的語氣變得溫和，似乎這種溫和可以讓布爾凱索的情緒也一樣溫和起來。
“外邊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而你也從來都不是無所不知。
不得不和我呆在這里的你已經沒有辦法過多的去影響外邊的世界了。”
布爾凱索的眼神依然冷漠。
“像是艾丹一樣把我們封印起來是你眼中最差的選擇吧？”
馬薩伊爾緩緩的問道。
“但這也是一切走到最糟糕局面時我可以選擇的方法。
只是現在看來我似乎不需要這樣做了就是。”
布爾凱索沒有否認。
在他往自己腦袋上鑲嵌了黑暗靈魂石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準備。
布爾凱索沒有高估自己的能力，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是艾丹一樣封印魔神近百年的歲月。
但在過往之中又不是只有一個艾丹用了這種方式去封印惡魔，即便這種封印只是能給人類帶來暫時的喘息時間，但至少那也是有盼頭的生活。
過去的奈非天總是在封印惡魔們，但這一次封印一下大天使也未嘗不可？
或許這些家伙都是一樣的擅長蠱惑人心，但大天使總得比惡魔要好一些吧？
“勝利的果實就在你們的面前，你不用擔心我去爭搶。
只是除了我之外也還有其他家伙存在。”
馬薩伊爾說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像是馬上要愛爾經過計算之后認為這個時候應該笑一下的樣子。
布爾凱索的談性徹底消失了。
馬薩伊爾并不是在進入這個環境之前完成的分割，而是在進入這個地方之后才這樣做的，就在布爾凱索的眼皮子底下！
這一次布爾凱索又落后了馬薩伊爾一步！但好在布爾凱索并不是全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