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圣山上,慶典終于是要開始了。
這一次站在場中間的依然是布爾凱索和初代先祖。
兩個布爾凱索站在這里,看著彼此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些憤怒。
“你這個家伙斬斷了格魯查克的手臂,這件事正好可以在這個時候和你算算賬。
我之前對你的態度似乎是讓你有了什么誤會,這里是野蠻人的圣山沒錯。
你也是野蠻人的先祖,但是你這個家伙沒可能在這里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
就連我這個現任的不朽之王都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你這個家伙自然也是一樣。
所以做好準備在大天使和地獄魔王的面前丟臉吧!”
布爾凱索斜著眼睛看著身前的初代先祖。
這種時候說這些話也不過是為了場面一會能夠別太難看了而已。
之前因為伊瑟瑞爾的“幫助”所導致的傷勢已經基本完全愈合了。
只是那些血痂還沒有消失而已。
野蠻人很少會在意身上的血污,
不管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
這東西陪伴他們的時間很長,甚至可能比他們手中的武器陪伴他們的時間都要長。
因為他們現在使用的武器絕對不會是他們一生之中唯一的那柄。
但戰斗和血跡這種玩意,從他們能夠揮舞手中的武器那一刻開始就在身邊了。
“我知道,我要的也不是你們的尊重。
甚至你們的生死之類的事情我也不怎么在乎。
我在乎的人早就死了,甚至我想要找到她的靈魂都做不到。
你們希望我能夠提供幫助和保護這件事,多少是有些一廂情愿了。
來廝殺吧,雖然野蠻人有了自己的習俗,但那些其實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
不過既然我也是野蠻人之中的一位,
那就按照習俗之中的要求來吧。
演武而已,
在可控的范圍之內手段盡出。
我喜歡這個習俗。”
初代先祖手中的雙刀順著手腕的轉動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寒光。
布爾凱索的雙刀本身就是屬于他的。
使用自己的武器這件事對于初代先祖來說不會有任何的生澀。
野蠻人大多都是武器大師,只是格外的喜歡重武器一些而已。
“巴爾,伊瑟瑞爾只要沒有死就行。
但這不意味著你能夠在哈洛加斯圣山上肆意妄為。
我會盯著你的。
當然,盯著你的人還有因普銳斯。
如果他要拯救自己的兄弟,我還是愿意給我的朋友一點方便的。”
布爾凱索沒有忘記威脅一下巴爾這個家伙。
雖然他總是表現的無欲無求,但誰也不會忘記他是破壞魔神的事實。
迪亞波羅的威脅更大,但這并不意味著巴爾就沒有威脅。
這家伙心中有什么算計都是正常的,只是現在這個家伙還沒有任何的動作而已。
布爾凱索得看著點他,以免遭遇什么麻煩的事情。
“聒噪的野蠻人,我沒有計劃。
至少在你們的地盤上我沒有計劃。
不過你最好不要給我機會。”
巴爾沒好氣的說道。
這種語氣倒是不讓人意外,他要是聲音都變得溫柔了。
那在場的先祖之靈有一大半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能力給影響了。
巴爾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家伙。
他的不管不顧大多都只是漠視的一部分而已。
“那就開始吧?
我記得之前已經宣告過一次野蠻人要舉行慶典了。
這一次只是開始慶典之后的第一場表演而已。
我們各忙各的就好了。”
海拉伯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
想要看兩個布爾凱索戰斗的人自然會留在這里,對這不感興趣的人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安排自己的時間。
不管是在周圍生活烤肉喝酒,還是直接找個地方蒙頭大睡都是可以的。
只要伊瑟瑞爾和巴爾還在這個地方就足夠了。
這兩個家伙大概也不會對食物和酒水有什么興趣。
“巴爾,要喝酒嗎?”
伊瑟瑞爾拖著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的身體艱難的抬起了頭說道。
他的表現依然帶著大天使的高傲。
只是他說的話有些奇怪罷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大天使一般是不喝酒的。
至少我作為勇氣大天使的時候不喝酒。
但是地獄魔王可是很會享受生活的。
別說你們忘記了冒充國王的比列。
那家伙可以說是十分具有代表性的地獄魔王了。
放縱自己的欲望對于惡魔來說是最常見的事情。”
因普銳斯有些受不了周圍那些先祖之靈探尋的蘑目光解釋了一句。
畢竟在過去的無數年之中,奈非天眼中的大天使都是不會去享樂的無趣類型。
伊瑟瑞爾忽然對巴爾發起了喝酒的邀請,這件事在奈非天的眼中是有那么些離奇。
“沒口,
也不感興趣。
我只是想要知道布爾凱索邀請我們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
如果他想要莪身上的這份破壞,
那他的做法應該是直接掠奪。
野蠻人在對待惡魔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彬彬有禮過!”
巴爾的聲音之中罕見的出現了一點情緒的波動。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好奇。
顯然巴爾距離完全和破壞同化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至少他現在的狀態只能說是格外的淡漠,還不是徹底的失去了自我。
“那你們就呆著吧。
我去找卡爾裘聊聊。
三先祖還沒有回來,看門這種事情都得讓卡爾裘去做了。
不得不說三先祖這種存在的出現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完全理解不了初代先祖是出于什么心態召喚了他們三個的。
你看看那個混蛋,現在還說自己對野蠻人沒有什么感情來著。
一開始我還真的以為三先祖是他為了保持我們的延續才召喚的。
現在一看,雖然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可以肯定這個家伙肚子里絕對沒有好屁!”
海拉伯順手撬開了一塊地磚,然后拿走了地磚之下裝滿了酒的箱子。
拿走所有的酒,也是為了避免自己的珍藏被別人享用了。
卡爾裘是很符合海拉伯眼光的野蠻人。
強大之余還有點溫柔。
對于一般的野蠻人來說都是不怎么喜歡溫柔這種形容的。
雖然幾乎是每一個野蠻人英雄都有這種感情。
但他們大多不會表現出自己對溫柔情緒的欣賞。
只有卡爾裘是不一樣的。
或許是活著的時候不能溫柔的對待自己的族人。
所以他死了之后總是對自己的溫柔毫不吝嗇于展現出來。
“我們開始吧。”
初代先祖用刀尖對著布爾凱索挑了挑。
他不怎么喜歡此時的氛圍。
直接戰斗才是符合他心意的做法。
至于自己會被收拾的多慘這件事,他也不怎么在意。
沒有人知道這個最古老的野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
也沒有人想要去探索這個家伙是不是和他自己說的那樣對后裔們沒有半點感情。
這些都無所謂的。
死人的事情活人是不會去刨根問底的。
那樣的做法浪費時間不說,還容易讓人難受。
在庇護之地之中生存已經是很艱難的事情了。
所以也沒有多少人會花費時間去探索過去并且記錄下來。
反正人類也不會從過去的錯誤之中吸取教訓,
索性就聽之任之了。
這么多年以來,奈非天的歷史大多都變成了傳說。
也只有像是迪卡德凱恩這種人才會去整理成文字。
在迪卡德凱恩之前,卡奈倒是也做了不少類似的事情。
可惜的是在野蠻人內部卡奈的做法并沒有得到多少認可。
他們更多的認為卡奈要是專心變強會更進一步來著。
“哈!”
布爾凱索直接發出了戰吼。
然后手中的碎石錘直接變成了先祖之錘。
這一次可不是相互給面子交流戰。
而是布爾凱索要給被斬斷手臂的格魯查克討回一個公道!
手下留情?
在這場戰斗之中完全不需要這種東西!
重錘落下的時候被初代先祖用雙刀架住了。
只是初代先祖的膝蓋以下已經完全陷入了地面之中。
在單純的力量碰撞之中,布爾凱索毫無疑問的占據了上風。
“我差點都忘了,你是雄鹿部落的野蠻人。
非要說的話,雄鹿部落應該是野蠻人的第一個部落吧?
那時候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而正好在給他起名字的時候瓦西里那個家伙變成了一頭雄鹿來著。
雄鹿部落才是繼承了我最多血脈的后裔吧?”
初代先祖說話的時候有些費力的將布爾凱索的錘子給甩到了身邊。
重錘落在地上激起額碎石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了幾個傷口。
“真不錯,這力量至少比因普銳斯要強大多了。
就連擴散的力量都能傷到我。
只是你應該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吧。
技巧和力量總是相輔相成,而我的生命有多么的漫長。
那我的技巧就有多么的強大。
換而言之,
以野蠻人的傳統來戰斗,你可不一定能夠戰勝我。
至于給自己的族人討回公道這件事,你真的有能力做到嗎?”
初代先祖面不改色的說道。
手中的雙刀被一正一反持握。
兩柄重武器交錯著,像是某個不知名猛獸的牙齒一樣。
“廢話!”
布爾凱索等到了初代先祖的話說完之后,手中的重錘橫掃而來。
武器的強度上,沃魯斯克的碎石錘雖然不能完全比得上初代先祖的雙刀。
但兩者的差距也不算大。
而且鈍器這種東西,在碰撞之中當然是要比刀劍更加占便宜一點的。
野蠻人戰士面對技術流的對手的時候,最喜歡的武器永遠都是最重的武器。
巨大的錘子在揮舞過來的時候,那巨大的錘頭甚至比盾牌都好用。
面對這種有些過于簡單的攻擊,對手很多精妙的技術都很難有施展的空間。
重錘嘛,反正來來回回就那么幾下而已。
豎著砸,橫掃,斜著砸,還有就是沖撞…
反正就這么幾下已經足夠了。
初代先祖面對這樣的攻擊,可沒有繼續硬接的意思。
他作出了一個像是螃蟹一樣的動作,雙刀交錯起來像是個鉗子。
而身體則是直接挑起,跳的比錘子橫掃的高度更高一些。
然后發起攻擊。
力量上他已經嘗試過了,自己的力量并沒有布爾凱索的強大。
那么就得用一些技術流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了。
只是布爾凱索也不是簡單的揮舞錘子。
錘子的路數就那些,但是在揮舞錘子的同時總是能夠做點別的。
比如找機會給對方來上一腳。
初代先祖剛剛飛躍過了錘子的攻擊范圍,就看到一只巨大的鐵靴直接對著鼻梁踹了過來。
這動作倒是不算太難,不過是借助揮錘子的慣性之后來了一個回旋踢而已。
稍微訓練一下的話,只要是個合格的戰士都能做到。
但力量上和布爾凱索這一腳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一腳上,那是帶著地震的力量!
“砰!”
初代先祖直接倒飛了出去。
圣山上一陣光輝閃動之后,布爾凱索這一腳的力量也消失不見了。
圣山之中的沃魯斯克依然在關注著這邊的事情。
雖然因為這是按照習俗的戰斗而不能像是之前那樣拉偏架,
但保護一下圣山不會被布爾凱索的力量傷害還是可以的。
反正初代先祖已經被擊中了,做到別讓力量擴散就足夠。
半空中倒飛的初代先祖身體像是離水的魚一樣不斷的顫抖著。
一腳地震的力量還在他的身體之中起著作用。
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大概有之前布爾凱索身體之中的權柄沖撞的十分之一那么糟糕了。
“真好。”
初代先祖的嘴里邊有些生硬的擠出了這么一句。
手中的雙刀朝背后的地面重重的刺下。
圣山上的光芒再次閃動了一下。
讓初代先祖的雙刀沒有插進地面阻止他繼續倒飛…甚至還被加了一把力氣。
這一次可不是沃魯斯克故意拉偏架,
而是這一下要是落在圣山上,那造成的破壞可不會小。
雖然也不會有多嚴重,但沃魯斯克就是單純的不愿意讓圣山被傷害而已。
這個想法十分的簡單而純粹。
好吧,他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偏心的。
畢竟初代先祖斬斷格魯查克的手臂這件事,要是讓沃魯斯克來處理那也是打一架的結果。
初代先祖可以在面對其他野蠻人的時候表現的高高在上甚至不屑一顧。
但那是他的事情。
不管是沃魯斯克還是布爾凱索,他們可是將守護野蠻人當做自己責任的。
為了族人討回公道這種事情,他們做起來那是半點心理壓力都不會有。
“所以野蠻人的傳統就是拉偏架。
或者說群毆?”
伊瑟瑞爾趴在地上嘲諷了一句。
他說這番話說出口之后還看了一眼巴爾和因普銳斯…
然后就看到巴爾和因普銳斯都點了點頭。
“當然,一對一無法占到便宜的時候。
那為什么不能群毆?
奈非天和燃燒地獄的戰斗那是為了生存的戰斗。
可不是為了什么可笑的榮譽。
不光是野蠻人,其他的奈非天也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那個最初的野蠻人沒有伙伴在這里。
只怕戰斗的方式也不會是單挑。
奈非天可是比惡魔和天使都擅長合作戰斗的。”
因普銳斯一臉認可的說道。
他并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么不對勁。
孤身一人的英雄固然強大,但是這樣的英雄有了伙伴之后能夠做到更多的事情。
人類可不是那種可以獨自個體生存下去的存在。
伊瑟瑞爾愣了一瞬,然后低下頭專心開始恢復自己的傷勢了。
他的傷勢并不好受。
之前被布爾凱索發泄性的一錘子幾乎是震散了平衡大天使的位格。
然后又被巴爾順手給來了幾下。
這個時候的他想要恢復傷勢,那還得需要一些時間。
“天使討厭奈非天,惡魔也討厭奈非天。
那么,奈非天就一定該死嗎?”
巴爾十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只是沒有人在意他說的這番話。
奈非天怎么可能該死?
奈非天生存的如此艱難,但是也沒有該死的道理。
惡魔和天使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被奈非天擋住自己的道路罷了。
一切的根源其實一點都算不上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