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2 平衡大天使的矜持和別扭
在巴爾說出之前那股地獄魔王的力量從何而來之前，時間得稍微倒回去一點點。
布爾凱索和伊瑟瑞爾之間的戰斗可不是什么能夠被直接略過的事情。
布爾凱索在馬薩伊爾給出了地圖之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伊瑟瑞爾。
只是情況稍微有那么一些復雜。
因為布爾凱索找到伊瑟瑞爾的時候，這個家伙正在吞星的身上做手腳…
按說以吞星的行動速度，趕到地球其實是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
他之所以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在地球上，就是因為半道上被伊瑟瑞爾給截住了。
或者說是被曼哈頓博士截住了。
曼哈頓博士可是跟死亡合作的，利用吞星這件事本身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如果不是莉莉絲她們先一步找到了吞星,
并且掌握了這個家伙。
那么此時的吞星可能已經是在亡者的國度之中等待死亡的抉擇了。
雖然兩個結果對于吞星來說好像沒有什么區別，
但過程上還是有不少差異的。
“伊瑟瑞爾？曼哈頓博士？
隨便了，反正我只需要讓你跟我去一趟野蠻人的圣山就好。”
布爾凱索身上穿著不朽之王套裝，這已經算是十分尊重對方了。
能夠穿著代表不朽之王身份的戰甲出現在這里，這已經是布爾凱索表達自己尊重最簡單明了的選擇。
要是讓布爾凱索自己選，他可能隨便套一件外衣就來了。
伊瑟瑞爾歪著腦袋看著走到跟前的布爾凱索，他現在的身體是由曼哈頓博士掌握的。
雖然曼哈頓博士足夠的強大,
甚至他的力量也可以算是某種不科學的產物。
但是這個家伙卻是科學的造物,
雖然更多的應該說是一個奇跡來著。
而奇跡,
大多數不講道理。
此時的他并沒有打算回應布爾凱索一樣，他手頭還在對吞星這個倒霉蛋進行改造來著。
雖然不管是曼哈頓博士還是伊瑟瑞爾這個平衡大天使，都不怎么擅長操縱人心這種力量。
但是他們又不是打算這么做。
此時的他只是要在吞星的身上做點手腳而已。
雖然伊瑟瑞爾也不知道奧莉爾她們打算利用吞星做些什么，
但大概還是能夠猜到一點的。
比如說吞星很大概率上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地球這件事。
這一點伊瑟瑞爾就能保證。
而他的目標就是吞星體內的那個代表這世界衰亡的神符…
這還是死亡告訴他的事情。
至于曼哈頓博士的意見，那反倒是不怎么重要。
會為人類考慮的那個曼哈頓博士已經在這段時間之中消亡了，
準確一點的說，應該是曼哈頓博士身上最后一點的人性死去了。
和死亡經常接觸可不是什么沒有影響的事情。
至少曼哈頓博士身體之中最后的那點人性沒有堅持下去。
此時的曼哈頓博士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神，甚至在他的世界之中，伊瑟瑞爾要做的事情也和他沒有關系。
雖然還保留著那么點不知道算不算是“自我”的東西，但他已經懶得去管事了。
“布爾凱索，你邀請我去做客？
還是說打算借此機會逼迫我交出自己的權柄和力量？”
伊瑟瑞爾頂著曼哈頓博士的膚色說道。
這種錯位感讓布爾凱索感覺有那么一點點的惡心。
“只是做客，雖然是強制性的。
而且對于平衡的權柄我也一樣很眼熱，但是還沒有到時候。
對于大天使，我更希望你們能夠主動交出自己的權柄給我。
而不是用武力去解決你們這些問題本身。”
布爾凱索雖然說話不怎么客氣，但至少還是對伊瑟瑞爾有幾分尊重的。
這種程度的話最多也就算是詰句而已，甚至沒有到譏諷的程度。
“稍微等我一下，我手頭的事情馬上就要做完了。
等他繼續之前的行動之后,
我們再來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伊瑟瑞爾此時這樣說道，聽上去這好像是沒有問題。
畢竟只是等待一段時間而已。
甚至伊瑟瑞爾也沒有表現的像是要推脫。
大天使多少還是要點臉的。
他們基本上不會說謊。
所以布爾凱索點了點頭，然后讓開了一點空間讓伊瑟瑞爾繼續他的事情。
野蠻人雖然不蠢，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能少想一點就少想一點的。
思考這種事情當然是好事，只是野蠻人不喜歡胡思亂想。
這段時間不算短暫，布爾凱索給予了足夠多的耐心在等待著。
終于是等到了伊瑟瑞爾完成了手頭的事情，然后將吞星重新送上了原本的道路。
就在布爾凱索打算開口的時候，就遭遇了攻擊…
這攻擊是有夠突然的。
那并不是伊瑟瑞爾的戰斗方式，而是屬于曼哈頓博士的。
那種物質層面上分離對于血肉來說殺傷力巨大。
即便布爾凱索在伊瑟瑞爾動手的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并且作出了閃躲。
但半條手臂還是直接不翼而飛了。
“你？這是要打架！”
布爾凱索抬眼看了一下伊瑟瑞爾，然后用完好的手臂拿起了灌了酒的藥瓶就來了一口。
手臂一瞬之間就完成了重生。
不得不說，作為活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用補充生命力的方式來治愈傷勢。
或許還得感謝曼哈頓博士的這種發攻擊更接近于物理層面的攻擊，
并不是燃燒地獄之中那些惡魔沾染了權柄的傷害。
所以這條手臂正常的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
“如果我發起的攻擊你沒有躲過的話，你會不會死去？”
伊瑟瑞爾晃晃悠悠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他此時的站姿倒是彼有了點風度。
只是這種表現在布爾凱索的眼中就是單純的挑釁。
“活著就意味著死亡必然到來。
我當然會死，只是你殺不死我。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情況，那就繼續吧！”
布爾凱索的眼神有些冰冷。
他這個時候雖然因為被偷襲而有些不滿，但還沒有到暴怒的程度。
不朽之王的怒火可一點都不廉價。
布爾凱索身上的紅色光輝稍微閃爍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踩踏著虛空發起了沖鋒。
對于伊瑟瑞爾這個大天使,
布爾凱索和他沒有多少交集。
所以既不會像是面對因普銳斯那樣稍微照顧對方的顏面,
也不會像是面對馬薩伊爾那樣刻意的羞辱對方。
這就是一場單純的甚至不含其他東西的戰斗而已。
原本掛在腰間的碎石錘已經被布爾凱索拎在了手上，
錘頭垂在下方，錘柄就在身邊！
這一次布爾凱索的沖鋒倒是更像是卡努克的姿態了。
側著身子，只是撞角并非肩膀，而是手中斜立的錘柄！
“真是讓人羨慕的力量。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夠體驗一下作為人的感覺。
只可惜此時這個身體之中的和我共同存在的那個家伙，已經失去了最后的人性。
我還以為我能夠更久遠的體會作為人的感覺呢。”
伊瑟瑞爾很輕松的說道。
在說話的同時，他稍微揮了揮手。
平衡已經被打破了！
布爾凱索察覺到了不對勁，腳步的頻率和力量發生了變化。
只是一瞬間，布爾凱索就意識到這是伊瑟瑞爾動用了權柄的力量。
這代表著這種家伙已經全力出手了。
這種做法多少是有那么些不講究。
或許是伊瑟瑞爾一開始的表現太具有迷惑性了。
布爾凱索第一時間只當是伊瑟瑞爾想要玩兩手，然后給自己找一個臺階而已。
一時不察就失去了先手。
布爾凱索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在還沒有完全失去腳步控制之前用力的踩踏了一下。
將沖鋒換成了挑戰！
身體像是炮彈一樣，對著伊瑟瑞爾的方向飛馳而來！
身上的怒火再次閃爍，然后留在身體表面！
對抗權柄，野蠻人們最常見的做法就是讓怒火肆意的燃燒！
這是初代先祖留下的權柄，雖然分到了幾乎所有野蠻人的身上。
但是用來作為隔絕其他權柄力量的保護已經足夠了。
即便是能夠生效的時間不長，但已經足以讓野蠻人發起反擊！
無視苦痛·百折不撓！
這就是這種力量在戰斗之中的表現形式！
百折不撓是布爾凱索自己比較喜歡使用的技能符文。
倒不是這個符文對他的戰斗有更大的幫助，只是因為他單純的喜歡“百折不撓”這個詞而已。
暫時屏蔽了伊瑟瑞爾的影響之后，跳斬如約而至！
碎石錘重重的朝著伊瑟瑞爾的腦袋揮舞而來。
但是卻停在了伊瑟瑞爾的腦袋上邊一寸的位置。
勁風將伊瑟瑞爾的兜帽吹落，露出曼哈頓博士的面容。
“你這是和我在戰斗之中玩躲貓貓呢？”
布爾凱索的聲音變得不客氣了起來。
這種即將挨打之前就換人的做法實在是有些讓人操蛋。
但是布爾凱索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曼哈頓博士的腦袋來上一下。
情況還沒有惡化到布爾凱索需要兩個人一起打的地步。
有的選，那就盡量不會傷及無辜。
“我也有些意外，我以為他在之前就已經被我吞噬了。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莪成為了他的傀儡？”
曼哈頓博士的語氣依然平靜的很。
就像是自己現在的遭遇什么影響都沒有一樣。
這種情況讓布爾凱索的怒火稍微膨脹了一點點。
“所以說你完全是對靈魂上的東西不了解？
或者是你所了解的靈魂和我們所了解的靈魂不是一回事？”
布爾凱索收起了手中的碎石錘，帶著點提防看著面前的曼哈頓博士。
這個家伙是能夠交流的，那多說幾句也無關緊要。
直到這個時候布爾凱索依然覺得伊瑟瑞爾的力量不至于給他帶來多少麻煩。
下一刻，曼哈頓博士的攻擊又來了。
布爾凱索這一次完全躲開了。
只是樣子稍微有些難看而已。
尤其是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了許多。
“所以說不管是曼哈頓博士還是伊瑟瑞爾都是我的敵人？”
布爾凱索手中的錘子再次掄出，這一次沒有因為面前的家伙形象是曼哈頓博士而停下。
只不過依然是在留手的范疇之中。
“曼哈頓博士可不是你的敵人，只是他影響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那種感覺你應該能夠理解吧？
就像是被困在黑暗靈魂石之中的靈魂一樣。
他能夠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卻無法控制身體之中的一切。
所以你直接將他和我當做是一個人就好了。
不需要對他的面容手下留情。”
伊瑟瑞爾這個時候倒是很坦率的說了出來。
然后布爾凱索的怒火又膨脹了一圈。
“你裝給誰看呢？
這地方就你和我，你當然知道我接下來不會手下留情了。
然后故意這么說來彰顯你的坦誠？”
布爾凱索斜著眼睛瞪了伊瑟瑞爾一下。
下一刻重錘就直接將伊瑟瑞爾給遠遠的敲飛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伊瑟瑞爾表現的都像是一個故作姿態的垃圾一樣別扭。
只是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能夠作出致命一擊的機會！
被布爾凱索吸收的那些權柄可沒有被他完全的掌握。
但是想要破壞這些權柄在布爾凱索身體之中的平衡，那也不是一個念頭就能輕松做到的事情。
布爾凱索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熔爐，將權柄完全融入自己身體的方式是很優秀的選擇。
即便是掌握平衡的伊瑟瑞爾想要打破這種平衡，那也得先從布爾凱索的身體之中分辨出那些權柄才行。
而這需要時間。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
布爾凱索會咋在看到曼哈頓博士的面容時停下自己的攻擊，即便只是第一次。
那也意味著他依然有著不愿意牽扯無辜者的想法。
即使現在曼哈頓博士無法阻止伊瑟瑞爾的做法已經展現了出來。
但是伊瑟瑞爾依然有辦法利用這種情況。
只要布爾凱索面對一個完整的曼哈頓博士，那么他就一定會顧慮！
那依然能夠為伊瑟瑞爾爭取到一次機會。
伊瑟瑞爾之所以沒有在吞星的事情上拖延時間，那是因為他在做什么是瞞不過布爾凱索的。
布爾凱索容許他做完手頭的事情，作為大天使的伊瑟瑞爾也有自己的尊嚴。
利用別人對他的尊重進行算計那不是大天使的作風。
只有明確開戰之后，伊瑟瑞爾才會手段盡出！
這是屬于伊瑟瑞爾這個平衡大天使的矜持！
即便他的大天使之位是伊納瑞斯留給他的，他也不愿意讓自己大天使的光輝蒙羞！
至于最開始的那一次偷襲，就是宣戰。
布爾凱索早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所以才沒有表現出格外的憤怒。
大天使和奈非天只是在面對燃燒地獄的時候能夠合作而已。
但雙方從來都不是什么親密無間的戰友。
這一點在泰瑞爾的身上已經體現過很多次了。
奈非天們心里也有數。
即便伊瑟瑞爾對自己被伊納瑞斯施舍一樣的賦予大天使位格也有些別扭。
但他可是絕對不會讓大天使這個頭銜丟人的。
已經宣戰了，試探和手段就變得無可指摘！
布爾凱索對之前的偷襲只是不滿而非暴怒，也是因為這是他們之間早就有了的默契。
就好像布爾凱索和因普銳斯是朋友，但兩個人直接打起來也雙方也不會感到意外和詫異一樣。
這是早就已經有了默契。
這種默契只屬于大天使和奈非天之間。
至于地獄魔王…
奈非天見到惡魔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上手，讓對方成為碎塊才是這兩者之間的默契。
而導致布爾凱索之后表現的像是失去理智一樣的忿怒，那是更嚴重的事情。
伊瑟瑞爾這個家伙，既然當年能夠算計了拉斯瑪讓他生與死的平衡變成了一個笑話。
就注定他不可能是什么簡簡單單就能打發的家伙。
真要是說起算計和陰謀來，這些大天使并不會比燃燒地獄的魔王們差什么。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