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 一場懸而未決的交易
“有你什么事？”
布爾凱索斜著眼鏡瞅了一眼面前的初代先祖。
“…我TM！”
初代布爾凱索的粗口硬是沒有忍住。
野蠻人之中脾氣好的真的不多…
“哥，冷靜！”
拉斯瑪站在原地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你TM怎么不拉住我！？”
初代布爾凱索指著拉斯瑪的鼻子吼道！
“用不著，你只是脾氣不好又不是傻子。
你打不過他的。”
拉斯瑪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種表現讓初代布爾凱索的血壓有點升高的跡象。
“所以我問你為什么不拉住我！？”
初代布爾凱索指著拉斯瑪鼻子的手都在顫抖。
整個人都有些發紅的意思。
“你們是來說相聲的？
沒事就別打擾我！我還有正事要做！”
布爾凱索一把將伊納瑞斯從十字架上扯了下來。
然后就要打開一個傳送門！
“你先別走！你要問什么我們來告訴你！”
初代布爾凱索十分無奈的喊道。
聲音之中除了壓抑的怒火之外還有幾分委屈。
他這輩子還真沒受過這種氣，這次算是長見識了。
“噢，那你預知一下我晚餐吃啥。”
布爾凱索拖著伊納瑞斯的一條腿斜睨著初代先祖。
眼神之中帶著不屑。
這種不屑是因為布爾凱索對初代先祖這個限制了自己好友人生的家伙的不滿。
野蠻人的三先祖曾經都是懷揣著強烈的責任感和信念選擇登上圣山的。
但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全都像是傻子一樣，大部分的時光都只能作為一個石像呆在上邊。
想要見識一下外邊的世界，那都得借助其他野蠻人使用先祖召喚這個技能。
或許三先祖并沒有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過后悔。
但是作為朋友，布爾凱索不可能對此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在他成為不朽之王之前，就已經重建了圣山。
然后給予了三先祖相對的自由。
初代先祖一定比當時的布爾凱索更加強大，但是他的做法卻是那么的殘酷。
為了朋友，布爾凱索也不會對初代先祖有多少好感。
“我是來告訴你關于命運的。
你確定只要我猜一下你晚餐吃什么？”
初代先祖的表情帶著揶揄。
一副“我只會回答你一個問題”的樣子。
“你要是猜錯了，我就當著你們爸爸的面把你按在地上暴揍！”
布爾凱索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了。
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這也是他一開始打算對伊納瑞斯做的事情。
“哥，你打不過他的。
所以你最好不要瞎說話。”
拉斯瑪直接把雙手揣進了袖口。
就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好在意的一樣。
“你的打算用我的武器揍我？”
初代先祖的眼鏡瞪得像銅鈴。
只可惜他的眼鏡射不出閃電般的精明…
反而是有那么一點憨憨的樣子。
“咚哐”
兩柄重武器被直接扔到了初代先祖面前的地面上。
然后布爾凱索一副我讓讓你的樣子。
“你的武器，我用拳頭和你打。
正好我也怕不小心把你給弄死了。”
布爾凱索用空著的手掏了掏耳朵。
“你能先把我爹放下嗎？
如果你真的把他逼急了，那結果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
當年他可是差點直接掐死我。”
初代先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要不我把你爹重新掛在十字架上？”
布爾凱索的話有些傷人…雖然他是真的在尋味初代先祖的意見。
但是對于伊納瑞斯，布爾凱索沒有半點的好感！
命運帶給了野蠻人先知，讓野蠻人能夠及早的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但是這可悲的先知其實過的并不開心。
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憋屈。
“把他交給拉斯瑪吧，拉斯瑪不會讓他離開的。
至于你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大概能夠猜到了。
你就是想要試試能不能反抗命運而已。
當年我們就嘗試了，結果不算好也不算壞。
但至少能夠讓你有個參考的目標。”
初代先祖盡量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們沒有贏，但是命運也沒有贏。
但是我有理由認為是當時的你們遠沒有現在的我強大。
我已經收集了幾乎全部的地獄魔王的權柄，雖然嚴格來說只是種子。
但是這些種子正在一點點的融合。
還有大天使們贈予的力量，也在促進這種變化。
我不是大魔神，也并非大天使們的結合體。
但是你們要是愿意的話，可以叫我大人。”
布爾凱索說了一個冷笑話來順便表明自己的狀態。
如果不是這個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初代先祖可能會展現出一個充滿欣慰的笑容出來。
“我們的父親是命運的具體表現。
但是因為他并沒有選擇成為命運的一部分。
所以他才是這種孱弱的樣子。
我們當時見到了命運的本像。
然后付出了足夠慘痛的代價。
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我不希望你和我們一樣重蹈覆轍！”
初代先祖十分的嚴肅，甚至也足夠的懇切。
只是拉斯瑪依然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我問你，現在你們腳踏的土地是庇護之地嗎？
還是說你們的以為一個失去了自己世界的命運依然能夠強大的無可匹敵？”
布爾凱索皺了皺眉毛。
他對面前的初代先祖的擔憂不太能理解。
世界已經發生了變化，沒有理由另外一個世界的命運依然強大到無可匹敵才對。
每個世界都是不同的，剛剛才來到了這個世界不久的命運沒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完成權柄的竊取！
這一點布爾凱索是十分確定的！
初代先祖愣了一下。
一邊的拉斯瑪直接攤了攤手。
那個樣子就像是在說“我打算告訴他，但是他不聽”一樣。
“我哥哥當年差點被命運掐死，我能理解他的畏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年那一戰是有些慘烈了。
只是你既然知道這一點，那為什么要逼問我們可憐的父親？”
拉斯瑪終于是接過了對話的主導權。
“因為總得挑戰命運！
谷瀨我說不清楚命運和時間孰高孰低，但是我知道這兩者一樣的難纏！
而且兩者之間我認為是存在一定聯系的。
正好有一個孱弱的命運就在這里，我不去挑戰他難道要去嘗試挑戰一個更強大也更健康的時間？
換成你們的話，要是本世界的時間孱弱的出現在了你們面前。
難道你們就不會動心？”
布爾凱索的口吻有些輕蔑了。
他沒有給自己的做法加以任何的修繕。
也認為這種做法是有那么一些過分。
但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的人是拉斯瑪和野蠻人的初代先祖，那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孱弱的命運是初代先祖和拉斯瑪的父親…
“我們也會動心，不光是我們，那些大天使都會動心。
他們和我們的父親雖然關系比較緊密，但是也絕對算不上融洽。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們一定會想要將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我們不能看著你折磨我們的父親。
別誤會，這和感情沒有太大的關系，雖然還是有那么一些關系的。”
拉斯瑪溫和的笑了笑。
只是從面容慘白的他臉上出現的笑容，看上去實在是有些滲人。
“理由和你們能夠支付的代價。
其中至少得包括你們當年和命運對抗的記憶！”
布爾凱索作出了讓步，也可以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種信息對于布爾凱索來說是沒有半點風險的。
有機會的話那是絕對不會錯過。
“抱歉，記憶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這份記憶有多珍貴，也不是它會消失。
而是因為你是布爾凱索，所以我們不能共享當年的記憶給你。”
拉斯瑪對此十分謙卑，面容誠懇的不會讓人懷疑他在說謊。
布爾凱索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理解。
在這件事上，拉斯瑪完全沒有任何蒙騙他的必要。
“我換一個要求。
莉莉絲打算做什么？
或者說在你說出‘蒙恩圣母，救救我們’的時候，你在祈求什么？”
布爾凱索的問題讓拉斯瑪的表情稍微變化了一下。
通過納茲波傳遞的信息，布爾凱索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也知道拉斯瑪最終像是變回了那個母親的乖寶寶一樣跪在了莉莉絲的身邊。
但是兩個人的力量上并沒有那么大的差距！
至少沒有到一者需要跪下表示臣服的地步。
而且在布爾凱索的視線之中，那絕對不是孩子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更像是一個佞臣在掌握了一切的君王面前表示諂媚！
這不符合拉斯瑪這個拉斯瑪祭祀職業的開創者的身份！
“這是我家的私事，我實在是不太好告訴你。
雖然你的身體之中有著大哥的血脈遺留，但是你也知道。
血脈相似和親人之間還是有所不同的。”
拉斯瑪的手又一次的塞會了袖子之中。
布爾凱索觀察到了拉斯瑪身體的變化。
“如果你打算從袖子里邊抽出鐮刀的話，我建議你稍微想想。
就和你的哥哥不可能戰勝現在的我一樣，你也不具備戰勝我的可能。
即便是沒有得到這些權柄種子的時候，你也沒可能勝過我。
你的平衡是被伊瑟瑞爾所賦予認可的平衡。
但是你我都知道，這種平衡是基于伊瑟瑞爾的權柄。
而我完整掌握的自然就足以讓你無功而返，甚至會被我按在地上暴揍。
除非你打算和自己的哥哥共患難！”
布爾凱索的話越發的不客氣了起來。
布爾凱索所說的東西似乎就是某種事實。
也蘊含著強大的自信。
拉斯瑪聞言，還是將自己的鐮刀抽了出來。
“你之前的一個問題。
你說流落到此的命運不可能像是當年一樣的強大。
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一套裝備正是用父親的身軀所打造的？
那里邊蘊含的力量雖然不足以讓父親戰勝現在的你。
就算是我們三個一起出手也有可能會慘敗。
但是你將會無法在找到我們父親的行跡。
命運是不可捉摸的。
他所做的一切絕對都有意義。
雖然我和哥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無所不知。
但至少我們見識過他的強大。”
拉斯瑪的話已經算是魚死網破的那種威脅了。
布爾凱索并不打算花費大量的時間去重新尋找伊納瑞斯的蹤跡。
但是也不會就這樣放過這個機會。
“你能夠拿出什么來說服我？”
布爾凱索又一次的作出了一點讓步。
只要拉斯瑪不是刻意的想要挨一頓揍，那就應該見好就收。
接下來就要看拉斯瑪愿意付出什么程度的代價了。
至于現在還留在初代先祖身體之中的那一部分生命的權柄，
布爾凱索對此沒有興趣。
“我能夠棒奈非天的隊伍更加壯大起來。
雖然是拉斯瑪的祭祀，但是也不會比塔格奧老師創立的死靈法師差什么。
反正你們早就將我們算作了同一個職業來著。
還有，我能夠幫你回憶起很多的東西。
而且可以幫你去面對迪亞波羅！
我知道你為了戰勝迪亞波羅而封鎖了自己的恐懼。
但是你我都不是弱者，很清楚完整的靈魂和情緒是多么重要的東西。”
拉斯瑪又一次的開價了。
只是這個價格依然不足以讓布爾凱索感到滿意。
“這些對我并非必須品。
我只是野蠻人的不朽之王，又不是奈非天的不朽之王！
我只要負責野蠻人的延續就足夠了。
至于壯大全體奈非天這種理想，和我沒有什么關系。
你還能夠拿出什么？”
布爾凱索的話讓拉斯瑪笑了起來。
“還”能拿出什么這個話就很有意思。
布爾凱索打算要收下了拉斯瑪這一次提出的代價，但認為這些還不夠。
所以才會出現這個“還”字。
“我額外可以提供一條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只要這個消息和命運無關，我就能夠給你找到答案。
畢竟現在或許只有我能夠聯系我們的母親。
沒錯，他來了。
這個情報也是我送給你的代價之一。”
拉斯瑪依然冷靜。
而初代先祖現在正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躺在地上的伊納瑞斯身上。
或許是他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強大的讓他幾乎崩潰的父親居然會有這么狼狽的一天。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們打算對伊納瑞斯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和我要做的差不多？
如果只是你拉斯瑪的話，我倒不會問這個問題。
但是那邊還有一個野蠻人始祖。
野蠻人對于沒有結果的戰斗總是會耿耿于懷。
這一點我還沒有見到任何的例外。”
布爾凱索的聲音開始帶上了壓迫感。
一陣陣的氣勢開始浮現。
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也是決定了這場談話結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