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的哈默林有這么難搞嗎?”
馬道克眼神有些飄忽,看著上方的投影感到不屑。
“你當時在秘境中闖蕩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馬道克。”
塔力克甩過頭看了馬道克一眼,有些不屑。
哈默林作為有名有姓的惡魔,當時是斃命于奧拉克這位戰神的手中,但是在秘境里邊在場的先祖們大多都感受過了它的難纏。
幾乎永無止境的鼠群不斷地啃噬著身軀。
只有經歷過那場噩夢一樣的戰斗才能明白奧拉克的偉大。
就在此時,一架戰機穩穩的落在了哈洛加斯圣山的山腳下,里面鷹眼帶著史蒂夫直接跳下了戰機。
“這就是哈洛加斯圣山?”
史蒂夫從背上把勉強修復的盾牌拿在了手里,對著鷹眼說著。
雖然已經從神盾局的資料中了解了這座圣山的存在,但是第一次到了這地方的美國隊長還是有些戒備。
“隊長,我覺得你沒必要這樣堤防。”
黑寡婦娜塔莎跟在兩人的后邊落地,一身緊身衣讓她在寒風中抖了一下。
“飛機上有保暖的衣物,還有食物,想要登上這座山得做到毫無畏懼才行。”
鷹眼輕輕地說著,然后看著山巔的投影有些好奇。
那投影的規模可一點都不小,站在山腳下依然能夠看清一些畫面。
當然這是針對視力超群的鷹眼來說的。
“看起來我們要找的人就在上邊,那就行動吧。”
史蒂夫沒有等娜塔莎從飛機上取下抗寒的衣物和食物,直接邁開了腳步。
“看起來我們不太需要那些東西。”
鷹眼轉身看了一眼剛剛鉆回了飛機的娜塔莎,然后招了下手就跟著史蒂夫走了過去。
“這里的溫度你們的作戰服上能夠承受?”
娜塔莎披上了一件大衣跟在了后邊,雖然他們的作戰服中都有著調節溫度的設備,但是那點溫暖在哈洛加斯圣山的寒風中也算不上什么。
畢竟這座圣山有著屬于它的意志,圣山愿意接納勇者,但是從來不喜歡那種事事多想的存在。
“走吧,只要你沒有畏懼自然就能登上這座山峰。你能看到那邊的投影嗎?朗姆洛的戰斗在那里能夠看到。”
鷹眼還是挺關照娜塔莎的,兩個人之間的交情可不是單純的同事能夠解釋的。
鷹眼和黑寡婦之間并肩作戰的次數已經數不勝數。
秘境中的朗姆洛三人正在努力的清理著密密麻麻的老鼠,哈默林這只大老鼠依然躲藏在陰影當中。
擁有著智慧的惡魔向來不會冒失的選擇攻擊,哈默林這種層次的家伙即便只是一個投影,它也會試探來者的力量。
這只大耗子的背上長滿了膿瘡一樣的傷口,里邊裝著的不是膿水,而是無窮無盡的小老鼠。
傳播疫病帶來死亡就是它們的力量。
現在還沒有正式接觸到哈默林本尊的三人已經開始露出疲態,那像是汪洋一樣的鼠群幾乎一刻不停的朝著他們得到身上攀爬著。
“朗姆洛!”
盧克揮動戰刃將鼠群打出一個缺口,口中高呼著朗姆洛的名字。
“我艸!”
朗姆洛爆出粗口,雙手將巨錘高舉過頭頂,然后重重地落下。
這已經是朗姆洛不知道第多少次使用先祖之錘了,只要他在戰斗中積蓄的怒火達到釋放的最低限度,那么就會毫不猶豫的砸下重錘。
雖然盧克和馬修也能夠釋放出這個戰技,但是相比較朗姆洛那得到了先民護腕增幅的先祖之錘,他們的重擊倒是不怎么有效。
隨著巨錘的落地,一大片老鼠被震成了血霧,這條鼠河頓時斷開了一瞬。
然后密密麻麻的老鼠有填補了空缺,朝著三人鋪了上來。
“我們必須得接近那只大耗子。”
馬修手中的兩柄武器不間斷的揮砍著,每一次都能解決掉一小攤老鼠。
但是哈默林那幽深的目光讓他感到危險無處不在。
“怎么接近?這些耗子傷不到我,但是我沖不開這些家伙的阻力。”
盧克一腳將一只漏網的老鼠踩爆,頭也沒回的喊著。
“我開路,你跟著我。”
馬修對準哈默林的方向再次釋放了狂暴沖撞。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出這個嘗試了,在哈默林的身影剛剛出現的那一刻,他就釋放了這個機能,但是卻被一層淡綠色的光罩當了下來。
在此之后,他們三人就陷入了鼠群當中。
“你真是不死心。”
盧克看似雜亂的揮舞著武器,將身邊的老鼠全都卷成了血霧。
然后緊緊的跟在馬修的身后。
就在兩人終于接近了哈默林的那一刻,盧克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腿,悍然踩落。
大地踐踏!
最基礎的大地踐踏一樣擁有擊暈敵人的力量,這一下是為了讓哈默林釋放不出那惱人的綠色光罩。
即使這是盧克第一次嘗試著使用這個技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足夠支撐這一技能的釋放。
但是凡事總有第一次,此時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無法接近哈默林代表的就是這只大耗子無法被擊敗。
在這段時間的戰斗中,盧克已經想好了應對方式。
一切寄托在這一擊之上!
“哈!”
朗姆洛在這個時候雙腿猛的用力,高舉著手中的巨錘朝著哈默林的腦袋落了下來。
跳斬!
毫無瑕疵的釋放!
即便沒有掌握那些被譽為符文的技能形態,但是光是跳斬本身就能讓他接近這個惱人的大耗子了。
鐺!的一聲,朗姆洛落在了那個綠色光罩的外邊,將腳下的鼠群直接踩死,巨錘砸在了光罩上,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響。
他的行動還是慢了一拍,里面的哈默林已經從眩暈中蘇醒了!
盧克釋放的大地踐踏雖然成功了,但是那種差距過大的力量層次,讓哈默林只是眩暈了短短的一瞬間。
釋放出的光罩讓三個人被分成了兩部分,馬修和盧克直面著哈默林那蘊含著殘忍和狡黠的目光。
“看來我們上當了。”
馬修一邊揮舞著手上的兵器一邊說著。
斧子和釘頭錘直接落在了哈默林的腦袋上,將那并不完整的皮毛掀開了一個傷口。
“那又能怎么樣?難道你就為此放棄戰斗?”
盧克揮著戰刃朝著哈默林的脖子劈了下去。
然而兩人的攻擊并沒有造成什么有效的傷害!
“吱!”
哈默林發出了咆哮,原本無力而嘈雜的老鼠叫聲這一刻像是野蠻人發出的戰吼一樣,充滿了威脅。
哈默林背上的膿創中一陣陣的蠕動,一群陰影一樣的老鼠陡然落地。
“你們還好嗎?”
朗姆洛揮動巨錘把地面上的老鼠掃飛,然后對著里面大喊著。
“看起來不好!”
盧克提起了戰刃再度揮砍,然而那些陰影一樣的老鼠順著他的褲腿爬了上來。
這些耗子不像是實體存在的東西,但是那種啃噬著皮膚的痛感讓盧克更加的暴躁了起來。
“哈!”
馬修對準了哈默林再度埋下了腦袋,武器指著那只耗子的雙眼發起了沖鋒!
目前他能熟練使用的機能就是這個了,經過了蕾柯和蕾蔻的指導以后,他的的沖鋒已經不能小視!
轉瞬之間,馬修已經出現在了哈默林的面前。
兩柄武器刺進哈默林雙眼的那一刻,怒火高漲!
馬修的雙臂上釋放出了巨大的力量,將這只轎車大小的老鼠掀翻到了身后!
“快點,這些小家伙好像沒法殺死!”
盧克在嘗試了消滅陰影耗子失敗之后,提著戰刃對著仰躺在地面上的哈默林釋放了先組之錘!
巨大的錘子上怒張著火焰,落在了老鼠滿是膿瘡的腹部!
就在他即將建功的那一刻,一只隱藏在陰影中的老鼠實體,爬上了他的肩膀要開了盧克脖子側邊的血管!
“盧克!”
朗姆洛轉身一記先祖之錘砸在了光罩之上,眼中急躁萬分。
“那個光罩我記得是不可破壞的吧?”
馬道克手里攥緊了他的悲傷站起了身子,帶著怒火喊著。
“只要你足夠強大,沒有什么是不可破壞的。”
塔力克看著天上的投影,聲音有些悠遠。
“我的繼承人要是死了,你打算怎么賠我?”
馬道克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
“你總不呢再殺死哈默林一次,那個只是一個投影罷了。”
許久未見的科力克端著一個火盆走到了跟前,對著馬道克說著。
“秘境是所有野蠻人都繞不過去的一關,你想要怎么辦?拿著你的巨斧充進去把哈默林的投影砍碎,然后宣告這些幼苗毫無價值?”
塔力克掐住了馬道克的肩膀,一雙眼中閃爍著怒火。
“我只是對未知結果的遲疑。”
馬道克看著那雙閃爍著怒火的雙眼,坐回了地上。
“你已經不是先知了,馬道克!
你們當年總是會帶著自己看好的新兵進入秘境,但是有多少新兵被那些遠超于他們層次的老鼠咬死了?
過度的照料總是帶來意外的死亡,你現在還沒有釋懷嗎?”
布爾凱索走下了臺階,站在了馬道克的身邊。
他抬頭看著盧克將那只耗子生生捏死,按住了脖子上的傷口。
“我記得那時候你總是會帶著那個小子偷偷進入秘境,甚至一直想要讓他成為你的繼承人。那個小子和你長的真的很像。”
布爾凱索拿起了一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丟給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馬道克。
馬道克結果酒瓶瘋狂的往嘴里灌著,但是里邊的酒水全都傳過了他虛幻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我想告訴他我是多么的強大,強大的連巴爾都得顧忌我的存在。”
馬道克捏碎了酒瓶,低聲吼著。
“那小子不是你的兒子,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塔力克看著灑落在積雪上的酒水,小聲說著。這是他能夠拿出的最小的聲音。
“是啊!為了守護圣山,我什么都沒有留下。”
馬道克將那柄巨斧插在了地上,抬起頭看著秘境中的戰斗。
“繼續戰斗,別管我!”
盧克單手揮著戰刃,然后又一次抬起了自己的腿。
陰影老鼠已經爬滿了他的下半身,有時能露出一些盧克的肢體。
上面已經看不到血肉了,只有一截白骨存在。
哈默林的陰影鼠群。
在它們沒有發動攻擊的時候,誰都會把這些東西當做幻象。
哈默林作為有名有姓的惡魔,從來不是只會召喚老鼠的廢物。
當時的奧拉克發現了無法消滅陰影鼠群之后,豁出一切將哈默林的腦袋劈了下來。
但是他自己終歸是喪生在了這些危險而詭異的老鼠口中。
秘境不會讓野蠻人毫無生路,所以哈默林的投影死去的那一刻,這些鼠群就會隨之消失不見。
但即便是布爾凱索進入這個秘境,這些鼠群無法傷到布爾凱索強大的身軀,但他也沒有辦法殺死這些殘忍的小東西。
“砰!”
盧克只剩下下白骨的腿重重地踩在了地面上。
這一次他已經掌握了釋放大地踐踏的額要領,哈默林的投影頓時眩暈!
隨著哈默林的眩暈,那綠色的光罩也消失不見了。
朗姆洛高舉著雙手巨錘,對著哈默林的腦袋重重地砸了下來。
經過了先民護腕增幅的先祖之錘,直接嵌進了哈默林的下顎當中。
“喝藥!”
馬修一邊大吼著,一邊發起了沖鋒。
這一次兩柄武器像是犁地一樣劃開了哈默林滿是膿瘡的肚子,一團團的黃綠色膿水和一大攤還沒有成形的老鼠胚胎滾落在地。
“馬道克,當時我不該放任你這樣做的。”
塔力克看著投影,有些失落的說著。
他當時對于馬道克的做法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未曾阻止這種違背的慣例的做法。
一個成熟的野蠻人帶著一個新兵展開冒險,能夠很快的讓新兵掌握那份血脈中的力量。
但是那種野蠻人從未有人締造過傳奇。
而馬道克選擇的那個孩子,更是在變得強大之前就喪命在了一個躲藏在角落里的老鼠嘴里。
“那個孩子,原本有著更璀璨的未來,他不該死在那些被關在秘境中的惡魔手上。”
科力克沒有絲毫安慰馬道克的意思,冰冷的說著,他的話就像是山巔呼嘯而過的寒風一樣。
當時的科力克對此并不知曉,等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馬道克已經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圣山的大門前了。
如果他知曉得話,一定會阻止馬道克的做法。
“我知道!那是我的錯!我在那之后再也沒有選擇哪怕一個人成為我的繼承者!”
馬道克一拳砸在了巨斧的上邊。
已經是靈魂體的手被這柄名為“馬道克的悲傷”的傳奇武器劃破,像是滴血一樣流出了虛幻的液體。
“你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我的兄弟。”
布爾凱索直接坐在了馬道克的身邊,大聲地說著。
“吱!!!”
哈默林被打得嚴重破損的身體,正在不斷的顫抖著。
口中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
一個適應馬修他們極限的投影,并不會強大的讓三個人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想要徹底的殺死他也并非易事!
“快!”
盧克大聲地喊著。
他已經感覺到了內臟中傳來的被啃噬的痛楚!
那種不斷地恢復然后被噬咬的感覺讓他快要被逼瘋了。
盧克朝著哈默林的方向猛然投出了手中的戰刃,然后帶著怒火大聲地咆哮。
雖然他的身體還不足以使用投擲武器這種機能,但是單純的丟出武器并不是問題。
經過訓練的他還是有些準頭的。
此時的盧克雖然還沒有感到死亡的降臨,但是那份死寂已經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了。
他就是使用了藥瓶也沒法子改變眼下的狀態,因為陰影鼠群已經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不論怎么掙扎,這些殘忍惡毒的小東西都不會離開他。
“哈!”
馬修的大吼有些尖銳,但是沒有人會有心情嘲諷他破音這回事。
兩柄武器朝著兩邊下壓,他的身上一陣綠光閃過!
壓制!
來自野蠻人的技能。
通過爆發怒火化作壓力來攻擊敵人。
正踩在哈默林肚子上的馬修這一擊讓哈默林的上腹部深陷了下去。
爆發出的壓力將哈默林像是一個被擠壓的罐頭一樣,發出了一聲難以形容的動靜之后,膿血四處飛濺!
那種黃綠色的漿糊帶著未成形的老鼠胚胎,看起來像是那種帶著碎塊的金汁一樣的惡心。
其中更是帶著濃郁的惡臭沖向了馬修敏銳的鼻腔。
那些行動算不緩慢的陰影鼠群已經攀附到了馬修的身上,但是衰弱的哈默林所能提供給陰影鼠群的力量開始消退了。
一股股鮮血從馬修的雙腿上濺出,撒落在了哈默林的軀體上。
陰影鼠群現在做不到完全吞噬口中的一切了,哈默林得到死亡即將到來!
“死!”
朗姆洛再次舉起了巨錘朝著哈默林的腦袋重重的落下。
他的怒火已經滿盈!
先祖之錘這一次直接將哈默林的腦袋打成了一灘碎肉,然后哈默林制造的一切都在轉瞬之間化作灰燼!
攀附在盧克身上的陰影鼠群一瞬間也隨之消失不見,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胸腔和只剩下白骨的雙腿被流淌下來的血液染紅。
他還是堅定的站在原地,只是血流不止。
“馬道克,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為此而消除。”
布爾凱索又拿出了一瓶酒往嘴里灌著。
“如果有個孩子信任著你,憧憬你的強大,然后在你的疏忽下死去。你還能這樣說嗎?”
馬道克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布爾凱索。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沒辦法拯救所有人。”
布爾凱索對馬道克的疑問并不在意。
英雄就應該拯救所有人嗎?
從來沒有哪個英雄能夠做到這一點,拯救世界的路上總是伴隨著犧牲。
“我沒能拯救迪卡德凱恩,也沒能拯救莉亞,甚至現在庇護所中的所有人都流離失所,躲避著馬薩伊爾并不認真的搜索。”
布爾凱索猛灌了一口酒。
“但是你能說我什么都沒有改變嗎?我會哀痛,但是不會留下以悲傷為名的傳奇,馬道克!一味的悲傷從來都沒有價值。”
布爾凱索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走向了通往秘境的金色傳送門。
朗姆洛他們取得了勝利,只是滿身都是傷痕的他們需要一些幫助。
在秘境結束之后再插手可算不上違背準則。
血瓶終歸不是萬能的,那三十秒的時間最夠他們看著一條生命逝去了。
現在的朗姆洛他們,是真正的野蠻人戰士了。
“為什么你能無視這些?”
馬道克攥住了巨斧的柄對著布爾凱索喊著。
“因為我不是先知,我只在死亡無可避免的時候,戰斗到最后一刻。而你在遇見無法戰勝的對手之前,你還有選擇的余地。”
布爾凱索的身影徹底的鉆進了秘境之中,留下了馬道克正看著頭頂的投影。
先知和戰士的身份合而為一的時候,對于一個野蠻人來講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即便馬道克從未逃避過戰斗,但是能夠提前知道結果的他總是有著別人所不具備的選擇的權利。
選擇就會催生猶豫,而猶豫的人總是會沉浸于過去不可自拔。
“好了馬道克,你的繼承人做的不錯。”
塔力克伸手按住了馬道克的肩膀,看著投影中的布爾凱索把藥瓶塞在了盧克的嘴里。
“馬道克,你要知道尼拉塞克就是在復雜的思考中做出了錯誤的選擇。而野蠻人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只要知道什么是正確的,然后走在這條路上就足夠了。”
科力克抱著手中的火盆,朝著圣山的大門走去。
作為最盡職盡責的圣山看門人,他要去迎接一下新的訪客了。
圣山告訴他那些人力有個和他有些相似的存在,他打算去看看是不是能夠得到一個繼承人。
“奧拉克,你真的不喜歡這個姑娘嗎?她目前為止做的都挺不錯的。”
巴那爾沒有摻合到圣山守門人組合的話題中去,他對馬道克的過去一清二楚,并且對此表示不屑。
就好像他從來都看不上那些長老們一樣,狂戰士巴那爾只喜歡戰斗,那種不需要思考的戰斗!
“有誰能一直力挽狂瀾呢?布爾凱索?”
奧拉克看著投影中的杰西卡躲進了地下的迷宮之中,有些動搖。
杰西卡所遭遇的一切和他當時的經歷幾乎一致,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才是真正的考驗。
那種被行尸群堵住了通道幾乎窒息的痛苦讓奧拉克有些動容。
“疾馳而來的死亡不會留下太多的苦痛,當死亡緩緩接近的時候,才是絕望的開端。”
奧拉克隨口念叨著,他的面容隨著他低下了頭顱而陷入了陰影之中。
“死啊!”
杰西卡有些瘋狂的一拳頭砸碎了離她最近的那只行尸的腦袋,然后一斧子將伸向她的那只手臂斬斷。
被行尸逼迫著退回了屋子里的杰西卡好運的發現了藏在地毯下的暗門,當時她進屋的時候被地毯絆了一下,得以發現這個生還的機會。
杰西卡鉆進了迷宮,拉上了迷宮的大門,然后在一片黑暗中聽著大門上傳來的密集的聲響。
那聲音就像是社區學校中那種老式的黑板被指甲刮過一樣的刺耳。
黑暗中這些細微的動靜都被放大了,杰西卡感到了濃濃的不安。
杰西卡的手中緊握著武器,那些行尸身上的腐爛肉汁讓斧柄有些滑膩,纏繞的惡臭倒是不怎么值得在意了。
在不斷的廝殺中杰西卡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
地下迷宮大多都會存在隱蔽的通風口,但是這個地方卻不太一樣。
杰西卡能夠感覺到那種死氣沉沉,呼吸變得不太順暢。
“那個迷宮看起來還沒有修好,連火把都不存在。”
巴那爾看著經過圣山處理的投影畫面,口中發出了“咂咂”的動靜。
“那個地方沒有通風口,唯一的生路就是殺死所有的行尸。”
奧拉克看著投影上杰西卡心有余悸的表情,毫無情緒的說著。
“你那時候那扇門擋住行尸多長時間?”
巴那爾眼中有些發紅,現在是他了解偶像的最好的機會。
“我不知道,但是行尸顯然不會拉開暗門。要是就這樣等著,那她只會逐漸地衰弱,直到死去。”
奧拉克在鉆進了迷宮之后的第一選擇就是推開了那扇暗門,讓自己出于只需要同時面對少量行尸的狀態中。
在行尸的尸體沒過了小腿之后再轉移一下位置,然后重復這個過程。
如果杰西卡選擇呆在暗門之后毫無行動等待死亡的話,那么先祖們可沒興趣看著一個人類在逐漸衰弱中死去。
“那些家伙可不用呼吸,那你當時怎么做到一路后退到盡頭還沒有憋死的?”
巴那爾看著枯坐著的奧拉克,有些好奇。
“用猛擊在墻上砸出縫隙。只要被埋上兩三次,就能讓這里開始換氣了。”
奧拉克冷冷的說著。
巴那爾在他死去之后,總是會抽時間和他聊天。
這種閑聊一直持續到巴那爾以靈魂的形態出現在圣山上為止。
兩個死人不需要再探討戰斗的技術,因為那時候已經沒有了必要。
畢竟死去之后的靈魂再怎么也不會變強了。
于是這兩位先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聊天了。
“布爾凱索是出身于什么部落的?我一直沒有聽人提起過。”
巴那爾看著頭頂的投影中杰西卡驚慌的表情,百無聊賴的開始尋找話題。
“野禽?雷霆?還是大熊部落?那個家伙總是和科力克閑聊,又喜歡揮著旋風斬,又有著那么強大的體魄。”
“雄鹿部落,布爾凱索是出生于雄鹿部落的人,和沃魯斯克一樣。”
征服者海拉伯竄了出來,對著巴那爾說著。
圣山上的先祖們沒有比他更熟悉布爾凱索的存在了。
科力克在接到先祖的召喚之前正是野禽部落的領袖,而旋風斬則是雷霆部落的招牌。
強大的體魄則是大熊部落的風格。
“在他還叫…”
海拉伯說到這里轉身看了一下,周圍并沒有布爾凱索的身影才繼續說著。
“在他還叫光膀子扎領帶的時候,鬼知道為什么他會叫這個名字,一開始的他呆呆傻傻的,每天只是按時按量的完成所有的訓練任務,然后吃飯,然后睡覺,第二天再繼續,連話都不說。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白癡,直到有一天他一大早跑到了我這,說是要改名字。
你知道的,野蠻人的名字哪里有隨便更改的道理。
于是我拒絕了他,誰知道他飛速的變強,就好像每殺死一個惡魔就能立竿見影的變強一樣。
直到過了幾十年之后,他成了布爾凱索,也變得像是一個野蠻人了。
那個混蛋抓著我揍了整整七天!”
海拉伯說到這的時候心有余悸般的縮了下脖子。
“從那之后,這個家伙就像是換了個人,不再冒出那些奇思妙想了。
你能信那家伙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問我布爾凱索在什么地方嗎?
我要是知道先祖在什么地方還會呆在圣山上看著野蠻人不斷地死在惡魔手里?
于是我告訴他‘布爾凱索在每個野蠻人的心里’,然后他就下山去了。”
海拉伯對著巴那爾一通絮絮叨叨,有些難以忍受的奧拉克直接抄起了戰神之刃把他拍倒在了雪地上。
“布爾凱索是雄鹿部落最后的成員了,在他之前那位行者,就是凱爾歐德瓦里被認為是雄鹿部落最后的生還者。直到布爾凱索出現。”
奧拉克看了一眼投影,然后對著巴那爾說著。
“雄鹿部落強壯而聰慧,能夠快速的掌握其他部落的技能,或許是血脈的遺傳吧。
你看看圣山上有誰能像他一樣掌握了所有野蠻人的技能?甚至連天賦都能掌握!這一點桑婭都做不到。為此他才被認定為下一位不朽之王。”
奧拉克把按在海拉伯頭上的戰神之刃收回了腰間,然后站起了身子。
他不想再等待杰西卡瓊斯做出選擇了。
當時的他只是猶豫了幾個呼吸的功夫,而現在閑聊了這么長時間,杰西卡還是呆在暗門之后畏畏縮縮。
看起來這一場試煉還得持續很久。
“只有我不知道布爾凱索的過去嗎?”
巴那爾扶起了地上的海拉伯追問著。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在意布爾凱索的過去。反正他已經是最強的多野蠻人了,還有什么需要深究的嗎?”
海拉伯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坐在了奧拉克原先坐著的那個位置。
“你來這里是想要接受試煉嗎?”
科力克對著眼前得到史蒂夫說著,在他看到了那扇盾牌的時候,顯然有些不滿意。
“您好,我是來尋找朗姆洛的。”
史蒂夫看著眼前科力克那虛幻的身體,并沒有露出什么驚奇的眼神。
畢竟接連遭遇了天使惡魔吸血鬼之后,他已經稍微得習慣了這些奇奇怪怪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有鬼魂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嗷。”
科力克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后把懷里的火盆放在了地上,轉過身離開了。
火盆是他準備給繼承人的禮物,畢竟剛剛登上了圣山的人還會在寒風中感到不適。
他和馬道克不一樣,馬道克是自己不選擇繼承人,而他是從來沒有人想要繼承他。
畢竟作為圣山守門人的三位先祖中,只有他沒有以自己名號賦予的傳奇。
誰都知道恥辱之證上的傳奇力量是塔力克賦予的,但是他就不一樣了。
他的手里是那柄在巴斯廷要塞的戰役中,從敵人的指揮官手里奪來的武器。
因為這段故事,這柄武器被稱之為“巴斯廷之力”。
科力克原本是打算叫它“科力克的狂亂”的,只是這個名字的流傳度太微弱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巴斯廷之力”這個名字。
而科力克的傳奇也就被有意無意的忘在了腦后。
“那個,我能上去嗎?”
史蒂夫看了一眼地上的火盆,但是卻沒有走到跟前去。
有的地方有著獨特的文化和傳統,史蒂夫不會做出冒失的行動。
“嗷。”
科力克隨便的回應了一聲,就直接離開了圣山的大門前。
顯然他不怎么高興。
史蒂夫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小心的繞開了地上的火盆,直接跟在了科力克的身后走了過去。
一路上科力克和史蒂夫之間沒有絲毫的交流。
科力克真的很想要一個繼承人,畢竟連馬道克和塔力克都有了繼承人,作為并稱為三先祖的科力克不想不合群。
他只是不想不合群,不是羨慕。
在他們身后不遠處,鷹眼帶著在寒風中顫抖的娜塔莎走到了這里。
娜塔莎因為身上額外的大衣,被哈洛加斯圣山針對了一下。
畢竟每個人都應該在相同的處境下進行考驗,這才公平。
身上的大衣能夠保證身體的溫度,但是卻沒法子抵御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寒風。
那種寒冷是作用于心靈上的。
“娜塔莎,那里有個火盆,看來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你先去取暖吧。”
鷹眼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火盆,對著黑寡婦說著。
他抬頭看了一眼還在那里的投影,對里面那個有些驚慌的杰西卡有些好奇。
恐慌從來都是越來越濃重的,當一個人在黑暗中胡思亂想的時候,思緒很容易就會失控,恐慌也會隨之增加。
想要避免恐慌,最好的選擇是找點事情去做。
“這些野蠻人都是這么體貼的嗎?”
娜塔莎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勾人的笑容,輕輕咬住嘴角的表情十分的撩人。
“我可沒感受過這種待遇,或許優待女士?”
鷹眼開了個小玩笑,然后和娜塔莎走到了火盆旁邊。
“你不擔心隊長?”
娜塔莎對鷹眼的舉動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畢竟在來到這里的三個人中,只有鷹眼是有經驗的。
“這里只要是有勇氣的人就能登山山巔,我不覺得隊長會缺少勇氣,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他,可能他已經上去了吧。”
鷹眼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看到了地上的兩排腳印。
那是科力克和史蒂夫留下的,哈洛加斯圣山上的先祖不是那種踏雪無痕的鬼魂,他們是不同的。
比如他們能夠觸碰這里的所有物品,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積雪。
“那我們還是直接走吧,我不覺得在沒有得到容許得到情況觸碰這些東西是個好的注意。”
作為精英特工的黑寡婦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這一次不是潛伏任務,也不需要偷竊情報。
她還不至于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想要上手體驗。
尤其是這一次的目標可不是那些連她的臉都不認識的渣渣小組織。
“走吧。”
鷹眼吐出了兩個字,順著地上史蒂夫的腳印繞開了火盆。
想要分辨這兩串腳印的主人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畢竟只有史蒂夫是從山下走上來的,那么一路延長的腳印自然就是他的了。
“這位先生,請問你該怎么稱呼?”
史蒂夫隨著行走逐漸地看到了哈洛加斯圣山隨處可見的建筑殘骸。
對于這個爛尾樓一樣的工程并沒有多想,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記下了道路。
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他就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將收集到的信息仔細的研究過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沒到非戰斗不可的程度,這讓他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心。
“科力克,圣山的守門人。”
科力克隨意的回答著,這一次他沒有用一個“嗷”來回復。
畢竟失望這種情緒沒必要一直帶著,就好像他看不上馬道克總是沉浸在失落中一樣。
科力克認為不管是什么樣的都情緒都不需要一直持續著,愛會變得濃烈,但也不需要時時刻刻去說。
憤怒會積蓄力量,但也不能無時無刻都保持憤怒。
越是強烈的情緒,就越會讓人難以思考。
就好像馬道克會因為自己的錯誤而不選擇繼承人一樣的無聊,長久到除了自己意外別人都忘記的情緒能有什么用?
難道恨迪亞波羅一萬年就能殺死這個惡魔嗎?
漫長的情緒除了感動自己之外并無作用。
這就是屬于科力克的灑脫。
當然說他冰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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