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康嬌。
康嬌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篤定貓貓拒絕不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馬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著幾人,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里他最有聲望。
康嬌忽然很乖巧的對著那個白色馬褂的中年說道:“叔叔,您怎么來了?”
旁邊那些人很殷勤的說:“誒呀,這就是康會長的侄女啊?果然是美女鑒定專家,堪稱我們這一行的門臉兒啊!”
另一個人也說:“早就聽說,康小姐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實力,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康嬌笑的甜美,謙虛的說:“幾位叔叔過獎了,我需要學習的還很多。”
那康會長也道:“你們可別夸她了,年輕人容易驕傲,她還差得遠呢。”
話雖這么說,但顯然,這康會長為此驕傲的很。
陳豆豆在貓貓身邊小聲的說:“原來還是關系戶啊,這就是古蘭商會的會長康明輝吧?”
而單星文說道:“康明輝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珠寶商,這幾年涉足了古董拍賣,在H市也是一號人物。”
單星文雖然不是古玩圈子里的人,但是他正好對珠寶行業很了解,連帶著知道康明輝這個人。
貓貓挑了挑眉。
如此說來,康嬌的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名媛!家底深厚。
這時,那些吹康嬌的人,語氣一轉就說到了貓貓。
“這不是大明星久貓貓小姐嗎?我還看過《高手在民間》,沒想到明星也有這么懂行的,對了,你跟康小姐是朋友嗎?”
說話的人笑呵呵的,估計真以為貓貓和康嬌是朋友。
另一個人也說道:“誒?我竟然不知道我們這次的古玩交流會還有大明星參與,忽然感覺會場都熠熠生輝了!”
幾個人忽然又把貓貓夸了一波。
而康嬌得體的笑道:“沒錯,貓貓是我的朋友,雖然她還不夠資格申請古蘭商會的會員,但我覺得,她還是有能力的,所以向叔叔推薦了她。”
旁邊幾人頓時道:“康小姐真是重情重義啊,對朋友這么好。”
貓貓微微低著頭,慢慢撫摸著黑貓,而黑貓也優哉游哉的晃著尾巴,她似乎根本沒在乎康嬌拿她說事。
可陳豆豆卻有點不爽了,她小聲嘟囔,“誰能她朋友啊?老板,咱走吧,別理她了。”
貓貓卻點了點黑貓的頭,忽然放開了它。
黑貓睜開眼睛,卻突然竄了出去!它輕巧矯健的落在了康嬌身上!
康嬌下意識的接住了黑貓,正想表現一下自己也是個熱愛小動物的人,她摸了一下黑貓,“好可愛啊,這貓是什么品種啊?是孟買貓嗎?也不太像啊。”
“喵!”
黑貓叫了一聲,什么孟買貓?它是獨一無二的地獄貓好不好!黑貓呲了呲嘴巴,突然又跳上了康嬌的肩膀!
康嬌也沒見過這么靈活而且不怕生的貓,頓時跟它互動起來,她偏頭逗弄黑貓。
可是,黑貓卻忽然舉起了一只前爪,狠狠拍了康嬌一巴掌!
康嬌立刻愣了!
黑貓雖然藏起了爪子,但是它動作靈活,真的是在打人!
在康嬌愣住的時候,黑貓拳擊似的,又連著打了她好幾下!
“這只貓竟然打我?!”康嬌臉色有點扭曲,想發怒,卻又生生忍住的樣子!她有點尷尬,猛然去抓黑貓。
可黑貓已經輕輕一躍!輕盈的落在了光可鑒人的玻璃柜上,回頭看了看,那一眼,頗有點嘲諷。
康嬌握緊了雙拳,她簡直不敢相信,她似乎在那只貓的眼睛里看到了嘲諷!
“嬌嬌,沒事吧?”康明輝關心的問。
康嬌努力鎮定,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沒有被抓傷,“沒事,這只貓太…淘氣了。”說著,她看向貓貓,“貓貓,你可得看好你的貓啊,這里都是古玩,如果摔了碎了,你可賠不起!”
貓貓抬了抬眼皮,呵的笑了一聲,終于說話了,“賠不起?”
康嬌環抱著雙臂,“是啊,這里有不少古玩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有些甚至是孤品!價值還是其次,千金難求才是真的,所以,弄壞了當然賠不起了!”
這個康嬌,明明處處針對貓貓,可是長了一張話說八道的嘴,總能圓回來。
貓貓勾了勾嘴角,可那一抹笑有點冷,她已經不喜歡這個古玩交流會了。
貓貓看了一眼黑貓,忽然擺了擺手指,嘻嘻一笑,然后意味深長的說:“價值連城…我賠不起?到底是你們太小看我了,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喵!”
黑貓叫了一聲,尖銳的牙齒可愛中帶著兇悍,它似乎接收到了貓貓的信號,一下子跳到了柜臺里面的展區,輕巧的站在了一個很顯眼的展臺上。
“啊!快讓那只貓下來!”康明輝忽然緊張的說道。
“我剛說了讓你看好你的貓,現在好了吧!你看它都跑哪了!那可是戰國時期的龍首玉佩!”康嬌責備的看向貓貓。
貓貓不慌不忙,可周圍的人瞬間忙壞了!跑過來一群工作人員,穿過隔離帶進去,好幾個人圍著黑貓,想把它抓下來!
可是黑貓卻仿佛很愜意似的,在那個高高的展臺上轉著圈的踱步。
眾人的注意力牢牢的集中在了黑貓身上,生怕它碰到那塊古董玉佩。
康嬌忽然推了一下貓貓,“快讓你的貓離開那!聽見沒有?”
貓貓看了一眼被推的胳膊,眼神微微暗了暗。
“喵!”
黑貓忽然叫了一聲,尾巴一甩,然后輕輕一躍,跳回了貓貓的懷里!
它這一跳不要緊,關鍵是,那尾巴一甩,不偏不倚的,把那只古董玉佩甩到了地上!
那玉佩狠狠的摔在了陶瓷地板上,發一處一聲清脆的撞擊!
“咔擦!”
那玉佩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眾人都是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
康明輝更是跪在地上把那兩截玉佩碎片捧了起來,顫抖著手說:“這、這可是戰國時期的玉佩啊!我收藏那么多戰國玉器,這是唯一一件保存如此完整的!就、就這么碎了?”
康嬌:“叔叔,你也別太難過了,你心臟不好…”
康明輝捧著那兩截玉佩,忽然看向貓貓,“嬌嬌,這就是你推薦的收藏家?竟然帶著寵物來這么莊重的場合,這也就算了,還讓它的寵物亂跑!
那只貓是個畜生,不知道好歹,它的主人也不知道嗎?”
這話看似是在責怪康嬌,但是康明輝看著貓貓,這分明就是在罵她!
貓貓瞬間看向康明輝,慢慢瞇起了眼睛。
單星文也皺起了眉頭,他忽然上前一步,說道:“康會長,請你說話尊重一點,第一,這里并沒有禁止帶寵物,第二,我們的邀請函是古蘭商會發的,至于是誰推薦的,那好像不重要,第三,這塊玉佩值多少錢,你說得出,我就賠得起。”
康明輝忽然怒道:“你很囂張啊!你以為我康明輝缺錢嗎?這樣的稀世珍寶,是有錢都買不到的!你們破壞了它,良心不會痛嗎!”
單星文良心一點都不痛的瞥了一眼那兩截玉佩,這…也算稀世珍寶?
就在單星文短暫的糾結于這只玉佩到底有什么好珍貴的的時候,貓貓忽然拍了拍他,示意他讓開,而她自己上前。
只見貓貓對陳豆豆說:“錢包帶了嗎?”
陳豆豆點了點頭,很麻利的掏出錢包遞給了貓貓。
貓貓吧陳豆豆錢包里的錢都掏出來,數了數,然后說道:“六千四百塊,這是我賠你的,拿好,其實你這塊玉也不值這么多錢,我多給你,算是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哎呀,我的喵喵的確淘氣了點,但它也識貨,摔的都是濫竽充數的。”
康明輝頓時道:“豈有此理!你摔了我的戰國玉佩,不賠禮道歉也就算了,還這么囂張!你這是說,我的戰國玉佩是贗品?嬌嬌,馬上報警!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什么大明星!”
康嬌似乎無奈的看了一眼貓貓,然后說道:“貓貓,你真的太過分了…我也幫不了你了。”
說完,康嬌拿起手機就報了警。
周圍站著一圈的人,都是古蘭商會邀請的收藏家,他們也紛紛對碎了的玉佩扼腕嘆息。
而在康嬌掛了電話之后,貓貓看了她一眼,嘆息著搖頭,把手里的錢又放回了錢包,扔給了陳豆豆,“吶,我本來打算這事情私了的,但是,你們非要搞的這么麻煩。”
康嬌見貓貓這么淡定,心里很不爽,她就不信,等到了局子里,她還能淡定!“貓貓,在節目里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真心喜愛古董收藏的,可我沒想到,你對古董的態度竟然這么冷漠!我真是…看錯你了。”
康嬌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
不明真相的眾人見了,還以為那塊玉佩是貓貓故意摔的!
康嬌扶著扶著康明輝,歉意的說:“對不起叔叔,都是我不好。”
康明輝似乎被刺激的不輕,拿著放大鏡在那研究那兩截玉佩。
陳豆豆氣呼呼的在貓貓身后道:“老板,這女人是給咱下套嗎?這全是套路啊!我們怎么辦?”
貓貓攏了攏她的大一,那柔軟的白色絨毛貼在了她的臉上,她反而在高腳凳上愜意的一坐,道:“哎呀,既然警察蜀黍要來主持公道,那就等著呀。”
陳豆豆疑惑的看著自家老板,按道理來說,警察叔叔來了,那也是來抓他們的呀!老板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不過,見貓貓這樣,陳豆豆也瞬間不慌了,時間告訴她,信老板,準沒錯!
等了不多久,警察就來了。
康明輝頓時說道:“她故意損壞文物,請把她抓起來。”
陳豆豆說:“你這不是私人藏品嗎?這也算文物?”
康明輝卻道:“這是戰國時期的玉佩!我是收藏了它,但我有權威的鑒定證書,這是國家二級文物!”
陳豆豆默默的閉嘴了。
那個警察道:“康會長,麻煩你出示一下你的收藏證書,以及鑒定證書。”
康明輝立刻拿出來了。
這件事鬧大了,會場跟著亂了一陣,不知道怎么,門口那些記者也趁亂跑進來了!在一旁舉著攝像機見縫插針的拍攝。
不過,幾個當事人都忙著回答警察的問詢,沒注意到這些。
一個記者興奮的在旁邊指揮攝像師,“快拍久貓貓,這可是大新聞!”
他標題都想好了,#久貓貓摔上億古董被拘留#
肯定能上頭條!
而貓貓從始至終都坐在那里,慢慢的逗弄黑貓,旗袍下一雙細長的腿,她輕輕靠在玻璃柜臺上,腰肢凹出迷人的弧度,隨便一拍,都跟時尚大片似的!
那些個攝影師都難免有點走神。
警察取證之后,看向久貓貓,“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貓貓抬眸,看向面前的警察,一臉乖巧的問:“為什么呀?警察叔叔,你只問了他們,怎么不問問我?你這不是在冤枉我嗎?”
那警察年輕的很,被貓貓一聲警察蜀黍叫的,還是有點囧,況且,他似乎有點hold不住貓貓的顏,這么近距離的見到這位巨星,他真有點不淡定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我們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如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也青到警察局再說吧。”
貓貓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鑒定證書,“嘻嘻,警察叔叔,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有鑒定證書,就能證明這塊玉佩是戰國玉佩?”
年輕警察似乎沒明白貓貓這話是什么意思。
康嬌則是直接說了出來,“貓貓,你什么意思?這是權威機構的鑒定證書,還能有錯嗎?”
貓貓有點不屑的說:“康嬌,上次你在節目里打眼,你說那次是失誤,現在看來,那不是吧!你們家打眼,還祖傳嗎?
就這么一塊贗品,你們大費周章的搞到了鑒定證書和文物評級證書,當寶貝一樣供著,這游戲,好玩嗎?我不就是摔一塊仿戰國玉嗎?你們有必要勞動警察叔叔嗎?他們工作不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