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白眉心跳了跳,再次從貓貓口中聽到木瑾的名字,沒來由的不爽。
“我敢打賭,他都不記得你。”久夜白不悅的說。
“我…”貓貓一時不確定起來,遇到阿瑾的事情就有點慌張,“上次在醫院,我好像的確讓阿瑾不高興了。”
上次在醫院…
貓貓拿著皮帶女王一樣的給了他一頓鞭子,讓他看到了這世上最耀眼的自信。
憑什么,這自信到了木瑾那就摧枯拉朽了?
久夜白氣悶的說:“久貓貓,你是我姐!這世上的白菜那么多,你干嘛非要去拱木瑾?他是誰啊?京市二代玩票,賺錢的本事沒有,花錢的本事第一。
你要看上的是木野,也行,干嘛非得他啊?就算他姓木,他也配不上你!”
貓貓一巴掌拍到了久夜白頭上!“不許你說阿瑾的壞話!”
久夜白氣的冒煙,“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兩次!”
貓貓道:“阿瑾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天使。”
還他媽天使。
“那我呢?”久夜白憋著一口氣,愣是沒有問出他和木瑾同時掉進水里貓貓撈誰這樣的問題。
“傻弟弟!”貓貓回答了之后,就不愿意跟他說話了,“你要是不喜歡木瑾,你就不是我弟弟。”
久夜白差點昏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憑借強大的毅力停好車,還平靜的坐在素食餐廳吃飯的。
貓貓則是全身心的在想,其實久心甜之前給阿瑾留下了不要的印象,她自己上次也太沖動了。
阿瑾現在不記得她,她不能想當然的以為阿瑾會慣著她。
那…她要怎么挽回形象呢?
木家老婆婆幫不上忙了,阿瑾一定不聽她的話。
“只要貓貓對阿瑾好,他一定會知道的。”貓貓想著,“從前的阿瑾什么都不缺,他是最金貴的仙二代,也是最有天賦最刻苦的仙二代,那么,富二代呢?他缺什么?”
“阿瑾缺錢嗎?”貓貓忽然問。
水亮的眸子,仿佛不久前“你要是不喜歡木瑾,你就不是我弟弟”這樣的狠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久夜白心絞痛了好半天,終于等到貓貓主動開口,卻又是‘阿瑾’。
“他當然不缺,木家是五大家族之首,就他這樣的敗家子,再來十個八個,日夜不停的揮霍,一百年也不會敗光。”久夜白說。
“阿瑾不喜歡賺錢嗎?”貓貓又問。
久夜白趁機抹黑,“能躺著揮霍,當然無心奮斗,木家有他大哥木野吶。”
“這樣啊…”貓貓若有所思的呢喃,“那…阿瑾需要多少生活費呀?”
她對人類的金錢沒有概念,此時才飛速的構建著這一體系,掐著兩只小手,像是在算什么。
久夜白殘忍的說:“無,底,洞。”
很快他又道:“舉個例子吧,昨天晚上有個拍賣會,壓軸的是一張字畫,他花了八千萬拍下了,眼都沒眨一下,而這樣的開銷,在他眼里,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一年不知道要花多少。”
貓貓默默算了一下,如果她接著去工作,她什么時候能賺到八千萬?
“蜜糖五分甜”組合黃了的那個真人秀節目,最后分到她手里,也才兩萬塊。
“阿瑾真敗家。”貓貓真誠的說。
久夜白終于喜形于色,揚眉道:“你總算知道了。”
可轉眼就聽貓貓說:“我要快點把腿傷養好!復出賺錢!我要做歌壇天后,影視天后!我要賺錢養阿瑾!我要對他好,他會知道的!”
久夜白眼前一黑。
“你養他干什么?他姓木!”久夜白咬牙切齒。
貓貓卻道:“不對,阿瑾是我的!”
不給他再反對的機會,而貓貓已經在催促他,“傻弟弟,吃飽了沒有?吃飽我們就去書店,貓貓要買很多書。”
久夜白機械的陪貓貓買了一大堆書回去。
貓貓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書房,前所未有的求知若渴。
而久夜白也沉默著躺在沙發上,他想,他得從長計議,他得拯救他的姐姐,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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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龐大的精神力,貓貓看書就只需要過一遍,然后在心里梳理著它們理論和實踐的聯系。
只用了一下午,她買回來的書就都看完了。
而這些書,被貓貓堆在了久云池的書桌上,她關門出去時候,再次留下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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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別墅的門被人打開,鞋柜上落下一雙一塵不染的手工皮鞋。
挺拔的身姿邁著穩健的步法,拂過夜色,在回臥室前,扭了扭書房的門把手。
意料中,又意料外的開著。
他推門進去,空氣中殘留著另一個人的味道,今天書架上的書一本沒動,桌子上卻是堆了一摞。
原來是新買的。
英語,德語,法語,俄語,日語…這是誰看的書?久夜白?久心甜?
干燥的指尖拾起字條。
“看你身后!”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出自幼兒園小朋友。
久云池眼睫毛都沒動一下,更別提回頭了。
他把那一摞書抱走,扔進了垃圾箱。
紙條塞進了西服口袋。
出門,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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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給自己制定了目標,貓貓的生活變的格外忙碌,她一天到晚的看書,讓整個別墅都沉浸在一股書香的氣息里。
久夜白似乎都上進了許多,就連周末都沒有出去鬼混,更沒再凌晨三點出沒過。
葉大夫來給貓貓施針時,貓貓偶爾還會問他一些問題。
她問的是藥方,或者是如何搭配藥方,有時候是怎么看病灶。
她問的都是內行的問題,葉大夫回答時不免帶出幾分嚴謹。
末了,他問道:“久小姐,你對中醫很感興趣嗎?”
貓貓道:“我對人類感興趣。”
沒錯,在驚門總綱中,醫術是一種媒介,再往深處,便是人類,便是道了。
“久小姐很有悟性,相信它日必有建樹。”葉大夫笑著說,“下次施針之后,久小姐的石膏就可以拆除了。”
貓貓露出笑顏,“太好了!我該怎么謝謝你?你的出診費用是多少錢?”
葉大夫笑了,“不要錢。”
貓貓卻道:“我不欠你的,你不要錢要什么?”
葉大夫心下好笑,他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人,但久貓貓心思坦率,有一說一,他便臨時想了一個,“家父對你之前為木老夫人賀壽的桃兒念念不忘,久小姐可否告知,這桃兒是哪兒買的?我去找一找,如果找不到,也讓家父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