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舌戰榮國公
“小師侄，這是進宮謝恩？”
汪如心來的晚了些，進了宮官員們已經下了早朝，向大人見了她走過來打著招呼，見汪如心面色著急又道：“莫急，皇上召集了戶部的曹大人議事，沒那么快召見你。”
汪如心這才松了口氣，“多謝向大人。”
“一脈相承無須客氣。”
汪如心剛要走向大人又問道：“老師他老人家在如園可好？”
“挺好的，很是自在。”
汪如心著急，言語里就多了兩分敷衍。
向大人笑道：“老師淡泊名利自在隨意也不許我們前去打擾，比其榮國公來倒是輕松了許多。”
聽到榮國公汪如心下意識的抬眼看去，向大人又道：“師傅他老人家只教我等學業卻從不關注我等在朝中如何，等小師侄回了如園可得要替師叔美言幾句才行。”
“去御書房候著吧。”
向大人說完樂呵呵的走了，汪如心也低眉順眼的跟著內侍朝御書房走去。
向大人不會無故來給她說了這一番話，里面提到了榮國公，她師公和榮國公又有何關系？
御書房門口，汪如心低頭站著，心里不停的來回琢磨，猜測了幾種可能也只是嘆了口氣。
只怪自己平日里一雙眼睛只盯著地里，對朝堂只是毫不關心，現在看來朝堂水太深，她只想回去種地。
“榮襄縣主這是進宮謝恩？”
汪如心下意識的抬頭，榮國公一雙眼睛如鷹般盯著她。
緩緩朝他福了一禮，“皇上有賞，自當是要宮謝恩的。”
“本公還以為今日會是鎮國公夫人進宮謝恩。”榮國公負手而站，“畢竟縣主一身種地的本事鎮國公怕是沒少費心思。”
汪如心心中不悅，想要反駁回去又顧忌著這里是御書房門口，只得忍了下來。
她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在榮國公看來就是被自己一語中的心虛，絲毫沒打算放過她，“聽聞安家三公子送了好些人到如園，想來這些人也都是種地的好手，縣主當真是好福氣。”
汪如心抬眼看著她，要讓他這么胡說八道下去還不知道能說出什么來，輕笑道：“國公爺說笑了，我種地的本事來自于本村的老人，他們在地里耕作一生總會有一些寶貴的經驗，后又經我先生教導，苦心探索之下方才有所成就，和鎮國公有何關系？”
“如園所屬地多人少，我與安三公子未婚夫妻，他憐我辛苦送幾個下人又有何不妥？”
榮國公面色陰沉，哼了一聲，“沒有鎮國公你會有一個作為山長的先生？”
汪如心笑了，“我先生是我爹從西旻城接來的，那時正是落魄之時。”
“若是按照榮國公的想法，或許當時我先生被逼離京也是鎮國公的安排。”
沒等鎮國公說話汪如心又接著道：“即是如此那我三位師公也和鎮國公府脫不了干系，他們汲汲營營的培育學子也是受了鎮國公的指使？”
“那他所為是何？”
汪如心的聲音不小，御書房里曹大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眼睛小心的看了開明帝一眼又低下了頭。
“自然是鎮國公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汪如心覺得眼看這老頭怕不是瘋了，是個清醒的也不會挑了想這個時候來找鎮國公府的麻煩。
“鎮國公府的男丁現在只要是個能喘氣的都在戰場上搏命，為朝廷盡忠，戰場兇險，金戈鐵馬，馬革裹尸，他若狼子野心會讓自己置于如此險境？”
“照這樣看來，這上了戰場的兵士的將領具是不值得的信任，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包藏禍心呢？”
“這統帥就該有榮國公來擔任，也好讓這狼子野心的退下來，我看您古稀之年卻不主動告老求去，尸位素餐，不舍京畿貪戀權位，您這不會是打著在您下去之前拉下更多的人了來為您榮國公一派的人騰位置吧？”
榮國公混濁的眼睛死死盯住汪如心，當即就后悔了起來，這丫頭好厲害的嘴。
“簡直滿口胡言，本公三朝元老對朝廷忠心耿耿，你這黃毛丫頭少在這里污蔑老夫。”
“三朝元老？”汪如心狀態正佳，早就將御書房忘到了腦后，今日勢必要將這老頭的氣焰打下去不可，“您是三朝元老不假，忠不忠心可就不好說了，若是真忠心前幾年為何沒有站出來振臂一呼？”
“現在行將就木您倒是忠心了，難不成你沒有想把家中的子侄都弄進朝堂，為他們謀求一席之地？”
榮國公心里后悔萬分，只恨自己如何就想不開要來招惹這個黃毛丫頭，看著汪如心斗志勃發的樣子，說不好等下就是眼淚婆娑委委屈屈的進了御書房告狀。
誰能想到這丫頭如此難纏。
“榮襄縣主，皇上宣您進見。”
內侍的一句話讓榮國公松了一口氣，他是有點怕了這個丫頭。
進了御書房汪如心又恢復成了那低眉順眼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又多謝了開明帝的賞賜順便表了忠心，她想是不是要擠出兩滴眼淚來扮一下可憐，又覺得自己演技堪憂也就算了。
開明帝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這丫頭，嘴里到是不饒人。”
汪如心低著頭，帶著委屈的說道：“之前就沒瞧見過榮國公，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哪里開罪了他，好好的事在他說來好似有多大的陰謀似的。”
“我爹就生了我一個，這幾年多不容易就不說了，到他的嘴里全然變了味，大帽子往我身上扣，不就是看著我爹我先生和師公們都不在沒人給我撐腰嘛，高興怎么欺負我都行。”
曹大人嘴角微抽，今日是榮國公先開口的不假，可這開了口就說了幾句話啊，若不是皇上出面解圍還不知道會被擠兌成什么樣子，怕不是要被抬著回去。
這丫頭不講道理，說起話來也沒個遮攔，氣倒了榮國公最多被人說成是小女兒心性罷了，撐死了就是嘴上陪個不是，榮國公這昏招出的，果真是老了。
“你這丫頭還委屈上了。”
開明帝心里有著一絲高興，只覺得榮國公今日被這個丫頭打消了氣焰也是應當，若不是怕他氣暈在御書房門口不好交代，他是不會替他解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