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一罰一賞

　　日子進入了初冬天一日比一日的冷了起來，這時候楊忠良和趙管事不在，地里需要冬種，府中也要準備年貨和需要送上京都的年禮，汪如心父女只能暫代替了兩個大管事的職責忙的交不停歇，姜氏也因此全面的掌管了內院。

　　去年的臘肉打響了名頭今年早早的就有人來約定，如園各處和村里養的豬還得要有兩三個月才能殺，汪如心咬咬牙吩咐王清河將去年下半年茂院養的豬全部殺了，一連著兩日整個小豐村都能聽見那豬慘嚎的聲音。

　　今年如園的鴨子幾乎都供給了甲鳥月德館，田三放出了大量收鴨的風聲，去年那些養了鴨子的人家紛紛將鴨子裝籠送了過來。

　　周管事放下了大廚房的事，拿出了收集了一年的核桃殼花生殼橘子皮等物整日的在茂院制作板鴨，因著收購的鴨子量大，今年的出貨量比去年強了許多，最得意的人非田三莫屬。

　　費達這些二院的人也沒閑著，月德館要的量大又賣了一些小兔子，整個院子的人一商量找了黃金擴建了兔舍，兔子量很快有翻了一番，閑著見茂院如此的熱鬧也送了兔子到周管事的手里，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做成板鴨一樣的對外賣。

　　“好幾個村里手里都還有鴨子，那些村的村長已經報了數過來，接下來隔一段時日就會送一批貨過來。”

　　“山上的木耳和香菇全部都已經賣了，暖房里面還剩了些已經不多。”

　　“周管事和曾師傅一起找了個做腌制兔子的法子，說是這兩日就會出成品，要是可行又多了一種可賣的。”

　　田三將手里的事全部都捋了一遍，汪如心直接告訴他放手去做，等到了十二月清賬就成。

　　年關將近需要錢的地方太多，各處管事的分紅，山上木耳廠子的分紅，各家的年禮林林總總加起來又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這兩日汪如心在賬房和楊力核算賬目，每每一坐下就就是半日，看著賬目上的銀錢再一次的出現的負數，小楊管事覺得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我們給別人送，別人也會給我們送，就當是提前做采買了。”

　　汪如心安撫了他，第二日一早大興盛的謝管事就出現在了獻草堂，得知如園要出手糧食，謝管事早飯也顧不得用就過來了。

　　聽汪如心說如園這次要出手麥子十萬斤，谷子五萬斤時候更是連價錢也沒壓，按照正常的時市場價格直接買下，當日就將銀錢送了過來，而后匆匆裝船運往京都。

　　賬目的上的銀錢再次充盈，楊力嘴角微抽，又默默的盤算起糧倉的糧食還能賣幾次。

　　到了十月的下旬，朝中一場關于將軍屯田的爭議終于以鎮國公些許的讓步落下的帷幕，衛將軍和汪如心之間的交易也算是落定了下來，但汪如心私自和軍中將領協商糧餉一事卻是有錯在先，如何對如園進行處罰朝中頓時又分成了三派。

　　以曹尚書為首的中立派任兩派的人吵的天翻地覆也巍然不動，對他們而言只要能搞到糧食怎么都行。

　　支持要給如園嚴懲的一派人馬死咬著私下交易一事死不松口，這些人本就對鎮國公府十分忌憚，知曉的還有一個如園在其身后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更是覺得危險至極，打掉鎮國公的這條臂膀才是他們的目的。

　　另一派人卻是反唇相譏，言明不僅不應當對如園施以嚴懲還應當給予嘉獎，四十萬斤的糧食必能讓邊境更加的穩固，衛將軍增強了戰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細算下來這些人全是三位老先生的門生，這一次朝中的將領們一句話也沒說，他們現在心里熱乎的不行，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文臣幫著他們說話。

　　雖然他們主要還是幫著汪姑娘，可汪姑娘以后是鎮國公的兒媳婦，她的父親也曾是軍中的將領，自然就是和他們一派的。

　　心里又默默的把這些幫著他們說話的文臣劃歸到了他們這一派。

　　正當兩派人爭論不休之時，仙居縣知縣的折子呈了上來，開明帝看到折子上的內容頓時大笑三聲，如園再一次發現高產的糧食傳的滿朝皆知。

　　畝產四千斤的腳板薯頓時讓嚷嚷著要嚴懲如園的人啞口無言，鎮國公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那丫頭再一次讓他驚訝了。

　　第二日早朝，開明帝先是對私下協商一事對如園做出罰糧萬斤的處罰，轉頭又賜予如園白銀萬兩以資獎勵，言明此事便過了。

　　君無戲言，結果一出來不少人心里很是滿意，又覺得如園當真是能耐的很，犯了這么大的事竟然能平安渡過，轉眼又得了賞賜，對比那處罰簡直不痛不癢。

　　果然能被當世大儒所看重并非沒有依托。

　　也有不少人對鎮國公府更加忌憚，覺得有了如園在其身后簡直如虎添翼。

　　當日從仙居縣而來的十五萬斤糧食一靠岸，京都又是一陣熱鬧，安璟禮見事已經告一段落當即收拾收拾再次踏上了去仙居縣的大船，隨行的還有朝中跟著去給如園宣賞的人。

　　忙碌了一日的汪如心晚上做了個夢，夢見冬日里她赤著腳站在冰冷的水里，一條大魚從水里一躍而出朝她撞來，若不是背后有樹她當即就要倒在水里，剛站穩又一條魚朝她游來，她眼疾手快的將魚抱進懷里，正得意腿上又一陣刺骨的冷意襲來讓她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睡覺不老實露著一截小腿在被子外面，怪說不得夢里也那樣冷。

　　早上燕兒和喜鵲兩人進來見到她卷成一團睡在被窩里，輕笑道：“該給姑娘做一床大一些被子，原來的窄了一些。”

　　汪如心忽的一下坐起來，“燕兒你說的太好了，可不就是應當做一床大被子，這被子也太小了。”

　　而后忙將夢里的事說了出來，“當我醒來的時候腿都冰了。”

　　燕兒笑道：“那就要恭喜姑娘了，老人都說夢見水和魚都是要發達的征兆，姑娘這是要走好運了呢。”

　　“那就借你吉言，今日要有好運來姑娘請你到月德館吃好吃的去，曾師傅推出來新菜了。”

　　燕兒喜滋滋的點頭，假模假樣的對著窗戶求老天保佑今日定要有好事發生，說完窗外的梅樹上一只喜鵲就在枝頭喳喳作響，燕兒驚喜的回頭，“姑娘今日一準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