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所求
鍋里的肥肉滋滋滋的往外冒著油，一陣陣的香味勾起了大家伙兒的饞蟲，偷偷的咽著口水眼睛缺舍不得離開。
帶皮的肥肉也不用做油渣，差不多了便讓劉嬸子撤了火將油全部舀進了瓦罐里。
趁著鍋里還有底油，拿過旁邊切好的五花肉，“劉嬸子，這個灶點火，燉肉了。”
紅燒肉正式開始，這是煮飯大多還是水煮，很少煎炒烹炸，加了醬料炒出來的肉香味傳來出來就是劉管事都忍不住看起來看著鍋里。
加上水，“小火慢燉。”
一上午汪如心都在廚房里大展身手，要說按照她的手藝做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勉強能吃，但架不住眼下人們烹飪方式單一，不是煮就是蒸，這煎和炸用的極少。
或許不是大家不會，舍不得油才是真。
這樣下來，她這點微末的手藝倒還凸顯出來了。
廚房里的香味傳出去老遠，不少下人都借故在廚房門口晃悠一圈，一看是大姑娘在這里又不敢進去，對廚房里的事越發的好奇了。
午時一到，醬肉絲正式出鍋，燴了一道素白菜后又用剛煉好的油炒了道蘿卜絲這才就算正式齊活了。
還沒上菜林懷睿小跑著進了廚房，“爹說若這肉有做的多的給蔥蘢院的人也送一份，大家伙兒都嘗一嘗。”
汪如心吐了口氣就笑了起來，廚房里的人饞了這么久不給人留點也說不過去，可這肉又是林先生拿來的，她又不能隨意的做主，正糾結著就得了這個好消息。
廚房里的幫廚的人頓時就是一陣歡喜，趕忙朝林懷睿道了謝。
汪如心拿著勺子將所有的菜都裝成大中小三份，大份的要端到男人們的那一桌，小分量是女眷的，中份就留給了廚房的人和如園的管事。
剩下的用盆子裝了起來，給正在建房的人送去，那些人隨著她爹回來，如園除了提供一些吃的外便沒其他了，反倒是這些人一有空就去地里幫忙。
二十斤肉出了四道肉菜，就算煉油用掉了兩三斤，剩下的也是不少，哪怕是最小的一份看起來也是很大的一碗。
安排劉管事上菜，汪如心回了一趟玉蘭苑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才去了前院。
前院里，兩桌人都已落座，問著飯菜的香味兒就忍不住咽口水，見汪如心一臉連忙招呼落座 “天氣涼，菜冷的快，這菜里放的又是豬油，一會兒該凝固了，大家動筷吧。”
“我們早等不及動筷了，就你遲遲不來。”姜靜然嬌嗔的開口，惹得大家伙兒都笑了出來。
“放心，林先生已經說了這事，你沒看見已經燒上了炭盆。”
說是炭盆，其實就是剛灶頭里木材燃燒后斷掉的火炭，這種火炭已經完全燒過了心，不會再散發出刺鼻的味道，缺點就是如果沒有灰來掩蓋不出一炷香就會燃燒殆盡，變成一堆灰燼。
“今天這是拖了林先生的福，也虧了圓兒盡心的整治出這一桌子菜，說起來這還是圓兒下一次下廚房，咱們就嘗嘗她的手藝。”
汪寶林舉筷，一塊紅燒肉入了嘴頓時眼睛里閃過一抹驚喜，果真鮮香味美入口即化，“當真美味，大家的筷子都動起來。”
頓時大家便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雖說寢不言食不語，但驚嘆聲還是偶爾響起。
連姜氏和林夫人都頻頻的伸出筷子，一臉欣喜滿足。
一頓飯賓主盡歡，端著茶杯的姜鴻的一臉感嘆：“都說買魚尋鱖魚，買肉要羊肉，沒成想這一貫被人們不喜的豬肉也是如此美味，我看圓兒這做法倒是和煮羊肉沒什么不同，為何卻完全吃不到那股豬肉的味道？”
“可是有什么法子將那味道掩蓋了去。”
汪如心抿嘴一笑，“大舅舅，那味道可不是被調料掩飾去了的，是那豬肉原本就沒有那味。”
姜鴻更加不解的，見汪如心沒有繼續往下說便轉頭看著汪寶林。
汪寶林臉帶得意，卻沒直接明說，只道：“是那豬養的時候便沒有味道了，如園開春了準備養豬，如果舅兄喜歡，到時候給舅兄送些來。”
“這事兒還對虧了林先生。”
姜鴻一聽這話就知道這養豬怕是有什么秘法，也就不在追問。
隨即呵呵一笑，“那我可就等著了。”
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的賤物，送人也不體面，做買賣又沒市場，自己吃吃倒還不錯。
見林先生小喝了兩杯略有些醉意林夫人便招呼著林懷睿幫著將人扶回了清玉軒，這邊人剛走出院子姜維就坐不住了，瞥了一眼一旁正目光灼灼的兒子只略微思索便開了口：
“妹夫，我瞧那林先生當真大才，哲兒這孩子在京都的私塾念書再有一年也該下場試一試，只那私塾的先生只是不如林先生的才學。”說道這里也不彎彎繞繞直接開口：“我打算讓哲兒開了春就到如園來住半年，讓林先生費費心教他一教。”
姜家幾代都在經商也沒誰長一個讀書的腦袋，到了這一代姜牧倒是聰慧可志不在此成日里琢磨生意上的事，唯姜哲腦子機敏又好使關鍵是喜歡念書，就是他現在的先生都贊他是可造之材，也是目前私塾重點培養的人。
要是真成了，以后兄弟二人一個有官職一個有財路，姜家才能真正的起來。
為了這事姜維昨夜是輾轉反側了一整晚。
汪寶林端起茶杯啄了一口，就是姜氏臉上也有些為難，姜維不明所以，姜哲臉上也緊張了起來。
“妹夫可是有難處？”
汪寶林嘆了口氣：“原說也沒什么不可，只林先生他......”
說著揮退了下人才低聲將林先生的情況給大家交代了清楚，“如果不是這事我又如何能請到林先生這樣的人。”
沒成想姜維哈哈一笑，臉上露出輕快之色：“妹夫無需為此事擔憂，或許妹夫還不知道朝廷現在廣攬賢才，早在年初的時候就貼了告示從明年起參加科考無需舉薦，只需三代家世清白即可。”
“就是那有過錯的只要立了功也能憑官府的文書參加科舉。”
汪寶林大腿一拍，樂呵呵的道：“那就成，明日里我就帶著你們去清玉軒見先生。”
說著又朝姜哲道：“你小子也要回去好生準備，先生可是會教考你的，如果教考不過先生不收你姑父也沒轍。”
“哎，放心吧姑父，我肯定能行。”
姜哲又歡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