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琪和陸行舟是一個初中的。
那時候的她,話很少,因為家庭原因,有輕微的自閉,以及社交恐懼。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什么事都沒有做錯的她,就突然地被全班孤立了。
孤立也沒關系的,畢竟她也不怎么愛跟別人說話。
但是后來,情況愈演愈烈,就不僅僅是孤立這么簡單了。
她經常會在桌子里看到小老鼠小蟑螂,她的椅子上會被涂上膠水,有時候走在路上也會有人攔住她。
他們甚至給她編了一首歌謠:
“小啞巴小啞巴,克死爸爸克媽媽,啞巴啞巴不說話,大家都別去理她,哈哈哈哈哈!”
你看,三觀還沒有開始形成的小孩才是最可怕的,他們用著最純真的表情說最惡毒的話。
陳思琪想過反抗的,她想過告老師,老師找過那些人的家長。
但是家長就是那一句話——“孩子還小鬧著玩的。”
被逼急了,那些家長就說“讓你家長來跟我們說”。
她的家長,就只有身體不好的奶奶了。
她在學校發生的事,從來不敢跟奶奶說。
于是每次那些家長這么說,她就只能讓步。
再后來,那些孩子似乎也知道了她的弱點,欺負她之后,留下一句“你告狀我們就去找你奶奶”就走了。
初一下學期,奶奶去世,她被姨媽接回了家。
姨媽對她不算差,但是也算不上好。
最起碼沒有讓她輟學,衣食住行也都供應著她。
但是她眼里沒有光了。
她帶了小刀去學校。
那群孩子再一次攔下她,就在她準備抽刀的時候,一條長腿從側面伸出來,將懟著她臉罵她的男生給一腳踹飛了出去。
那是十三歲的陸行舟,他剪著寸頭,稚嫩又帥氣,還很拽。
“你們欺負個女孩子算什么啊?有種跟老子打啊,廢物玩意兒,爺一個人就能干翻你們。”
看看,多拽。
事實上,他拽也是有拽的資本的。
因為江御就在他身后。
對面有十來個人,陸行舟差不多將他們都干翻了,剩下一個人是冷眼站在那的江御伸腿踹翻的。
打完之后,陸行舟抻了抻腿,吊兒郎當地蹲在被踹翻在地的幾個人面前:“看清楚是誰打的你們,報仇的時候認清楚人,別只會欺負人小女孩。”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們初中的校服有點短,露出一截好看的腰身。
他踢了踢地上的人,眉眼間盡是不屑:“初一八班陸行舟,有種就找人來干老子,別慫。”
“怎么?還不滾是等著再來打一架?”陸行舟伸展了一下身體,“那來,繼續,正好老子考試沒及格被罵了心情不好,拿你們發泄發泄。”
地上的人對視一眼,趕緊起身跑了。
陸行舟不屑地嗤笑一聲,走到陳思琪面前。
她個子本來就比陸行舟矮,又垂著腦袋。
陸行舟索性蹲下來仰著頭看她,陳思琪嚇了一跳,連連往后退。
然后就見他放聲大笑:“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有意思啊?”
“以后別讓人欺負了知不知道?有事就來找我,當然,找我御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