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富士出版社旗下的漫畫雜志朝進主筆者,赤坂和也今天也與往常一樣準備好了紙筆。
這是他的工作,而且赤坂和也其實也挺喜歡自己的工作。
但是——
“今天應該是午夜兇鈴第二話發布的時候吧?”
赤坂和也神色有點猶豫地看著面前浦島出版社的周刊惡寒。
是的,作為一個職業的漫畫評論者,他面對一本恐怖漫畫雜志猶豫了...
原因很簡單。
他抬頭看了一眼看著角落放著的電視機。
這臺電視機是他前一個月剛買的新貨,而現在...
電視的整個屏幕凹陷下去,上面的不止是砸痕,還有裂痕,這種慘絕人寰的遭遇,就算讓手藝再精湛的電視維修工過來都是束手無策。
赤坂和也看著那臺已經完全壞掉的新電視,隨后又看了一眼用來備用的舊電視。
他捂住胸口,心疼得差點無法呼吸...
繼而赤坂和也咬牙切齒——
都是看了那什么午夜兇鈴才會這樣的!
當時他整個人被嚇得跳起來,一板凳就砸在了電視屏幕上面。
連當時旁邊正在看電視的妻子都被赤坂和也嚇到,直接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差點讓人把他給扭送進精神病院。
“但是這一次必然不會這樣了。”
赤坂和也心里暗想。
其實那位東野老師的午夜兇鈴也就那樣,也就是畫得比較逼真了一點...其他的就沒什么了。
“之所以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因為我自己胡思亂想了。”
赤坂和也喃喃自語一句。
換而言之,只要我不胡思亂想,其實午夜兇鈴根本就沒想象中那么可怕。
想到這里,赤坂和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覺得自己算是摸清楚那位東野老師的套路了,這一次午夜兇鈴第二話肯定不會中招。
于是赤坂和也吐了口氣,轉而叫了一聲自己的妻子:“慧子,幫我倒杯水,我要工作了。”
“又要工作了?”赤坂太太有些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赤坂和也,隨后指了指電視:“要不然把電視關了吧,和也。”
她現在還記得上個星期赤坂和也一身煞氣地沖到電視機旁邊對著屏幕就是一頓輸出...
現在新電視沒了,她可不想這個備用舊電視也慘遭赤坂和也的‘毒手’。
“不用關!”
自家妻子擔驚受怕的目光深深地刺痛到了赤坂和也的自尊心,他一拍桌子,露出一副不知道和誰置氣的模樣:“上個星期只是我沒做好心理準備,這次絕對沒問題。”
男人嘛,都是這樣。
我說我自己不行可以,但是容不得別人說不行。
“是嗎...?”赤坂太太憂心忡忡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猶豫了會兒,還是給對方倒了杯水。
終于得到妻子的認可,赤坂和也心情變得不錯,于是做好心理準備,接著打開惡寒,毫不猶豫地直奔主題。
午夜兇鈴第二話。
這次他要狠狠的發揮作為職業噴子的操守,絕對一點面子都不會給東野司留。
赤坂和也想得很簡單,既然第一話找不到能噴的地方,那就從第二話找。
畢竟大部分漫畫往往都是第一話最為出彩。
大部分漫畫越往后走,劇情就越容易出問題,而第一話特別出色,第二話質量讓人不忍直視的漫畫也是有的。
這同樣也是大部分評價午夜兇鈴的漫畫評論者的想法。
因為午夜兇鈴的第一話實在太出色了!
出色到讓人甚至找不到一點破綻。
而在如此出色的第一話之下,只要午夜兇鈴的第二話出現問題——就算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也會被那些漫畫評論者無限放大。
沒有別的原因,就只是因為午夜兇鈴第一話太出色了,真的是太出色了。
就算是敵對立場上,赤坂和也都只能去夸獎那位午夜兇鈴的東野老師。
至于讓那個東野老師再畫出一話與第一話同樣出色的第二話?
這就有些兒戲了。
第一話那么出色的開頭怎么可能那么簡單的就復制過來?
于是赤坂和也毫不猶豫地翻到午夜兇鈴第二話,同時把筆攥緊,準備開始大殺特殺。
然后他看到第一頁...
哎?好像有點意思...友子死了啊。
喔,這個新出現的淺川玲子是女主角啊?
被詛咒的錄像帶?看了七天就會死?這個死亡預告式的劇情也不錯啊...
喔,第一話特意留下的日期提示原來是登場人物的死亡日期提示啊...居然還有這種表達方法?
赤坂和也看得津津有味。
午夜兇鈴第二話留下的全新謎題,被詛咒的錄像帶現在什么地方?淺川玲子接下來應該怎么做?恐怖的另一端又有什么?
“真有意思啊...而且還特別恐怖...”
赤坂和也喃喃自語了一聲,手指又往后面翻了一頁。
然后...
他就看見了東野司特意在后面埋下的伏筆。
在漫畫的最后一頁,留著的是與友子一樣看了錄像的同學恐怖扭曲的死相。
經過前面十多頁的平鋪直敘的鋪墊,最后突然跳出來這么一群尸體死相——
其不亞于恐怖電影里突然冒出來一張鬼臉的效果。
甚至還有過之!
因為在移情別意的效果中,赤坂和也就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進入了那個世界。
女主角看見的東西就是他所看見的東西。
前面鋪墊埋下的恐懼感一瞬間就被這一張張死去扭曲的面孔給引爆了。
“啊!!!!”
原本看得格外入迷的赤坂和也被這突然襲擊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接著抄起板凳對準茶幾上的惡寒就是狠狠砸去!
嘭!!!!
咔擦!!!
脆弱的茶幾吃不住赤坂和也這一下,整個直接崩碎開來。
但赤坂和也顯然是被嚇得上了頭,手里的板凳像是抽了羊癲瘋一樣止不住往桌面上砸。
“....”
赤坂和也的妻子赤坂慧子在旁邊看見這一幕,只是一句話都不說,默默地走到電視機旁邊,把電視機搬走的同時還給精神病院打了個電話。
她現在迫切希望精神方面的醫生能給自己的丈夫開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