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狂妄!不要臉!”方柳柳摔了手機,又把行李箱踹翻,但還是不解氣。
最后把床單、被套全部掀到地上,才終于好受了點。
她撿起手機,打給柳開顏。
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這下原本平復一點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來:“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她又打給方燁,居然直接被掛斷,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方柳柳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這一刻,她竟然有種孤立無援,被全世界拋棄的沮喪。
突然,她想到什么,點開通訊錄,找到其中一個號碼,撥過去。
這回,很快就被接通——
方柳柳帶著哭腔:“姥爺,是我…”
不知群里有多熱鬧,也不知自己已經被人暗搓搓記恨上的江扶月,此刻正在房間埋頭刷題。
原本她自己是沒有臨陣磨槍這個需要的,但耐不住談嘉許和陳程的軟磨硬泡,非要讓她壓題。
陳程:“隨便押,隨便指,月姐的手是金手手”
談嘉許吐槽他像狗腿子,但轉眼自己又湊上來:“月姐,你就小小、小小地押一下嘛,你押了,我們才安心,睡覺都睡得香了。”
陳程瘋狂點頭:“嗯嗯!”
凌軒倒是無所謂,不過:“押了哪幾題,順便告訴我一聲。”
“…”假正經。
徐涇不知道從誰那里收到消息,說江扶月要押題,噠噠噠飛跑而至,“開始了嗎?!我要看!”
眾人:“…”
到底你是老師,還是江扶月是啊?!
徐涇摸摸鼻子:誰厲害誰是,有意見?
眾人:“…”老師里“最狗”,您老當之無愧。
就這樣,江扶月被委以重任——押題!
起初,四個人圍在旁邊把她盯著,眼神一個比一個灼熱,視線一道勝一道火辣。
你能想象四匹眼冒綠光的餓狼圍著一盤五花肉的場景嗎?
誰也不敢動,但哈喇子嘩啦啦地流。
最后江扶月實在受不了,勒令他們全部回房間,她選好題,寫完詳細步驟之后,拍照發到小群里。
四人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江扶月:“…”
陳程最后一個,順手帶上門,一邊還不忘拿出手機來刷:“咦?大群怎么這么熱鬧?臥槽——看到月姐名字了!”
談嘉許:“我也看到了…”
凌軒勾唇:“要不要吹起來?”
陳程和談嘉許瘋狂點頭。
陳程:月姐是我大臨淮之光!永遠滴神!
談嘉許:信月姐,得永生,學霸、考霸加押題狂魔,謝謝!
“咦?凌學長,你怎么不發啊?”
不是他提議“吹起來”嗎?
凌軒想了想:江扶月,有誰不愛呢?
言下之意,誰都愛,包括我。
可惜,這句話被淹沒在滿屏的彩虹屁里,毫不起眼。
果然,陳程和談嘉許就算看到,也不疑有他。
凌軒勾唇,這樣就很好。
無須他人證,我心自明確。
曾經,在江扶月還默默無聞的時候,他是有機會的。
那個站在他面前,滿臉忐忑,顫抖著手向他遞來情書的女孩兒,但凡他能對她釋放一點友好,兩人都不至于落到今天這樣不溫不淡的局面。
以前是他錯過了。
如今不能一錯再錯。
或許還有改正的余地,重新爭取的機會?
雖然每次江扶月一視同仁的冷淡與疏離都會刺傷他,但女孩兒并沒有排斥自己的靠近,不是嗎?
至少他們還是朋友、隊友、同學。
至少他們還年輕。
未來那么長,那么遠,誰知道會是什么樣?
說不定他真的能和江扶月走到一起,甚至彼此相伴,過完一生呢?
只要持之以恒,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終有一天…
半小時后,江扶月把整理好的題目拍照,發到小群里。
然后拿上睡衣,進浴室洗漱。
出來以后,關燈,躺到床上,開始醞釀睡意。
突然,手機鈴響…
多半是牛睿那邊有消息了,她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查到了?”
那頭一頓,隨即男人低沉中帶著磁性的嗓音傳來:“查到什么?”
謝定淵!
江扶月霍然睜眼:“怎么是你?”
“不然還有誰?”
“或者,你希望是誰?”
江扶月輕咳:“那個…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對啊,這么晚了,你在等誰的電話?嗯?”
江扶月:“…”
所以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嗎?!
好在男人還是很有分寸,并未在這上面過多糾纏。
“酒店住得習慣嗎?”他問。
“還可以。”除了躥進來兩只老鼠。
“等考完,我帶你逛帝都?”
江扶月挑眉:“你不是在臨淮嗎?”
“后天要過去一趟,咳…出差。”
對此,江扶月表示懷疑。
出差?有這么巧嗎?
不過她也沒拆穿。
萬一拆穿之后,謝定淵“破罐破摔”,干脆一股腦把對她的那點心思全倒出來了,那還怎么接話?
江·直女·扶月表示,光想想都已經腳趾抓地,真的遇到只怕會當場抓出一座城堡。
兩人都不是擅長聊天的人。
說著說著,就沒話了。
但也不會覺得尷尬,就這么舉著手機,干癟癟地聽了對方將近一分鐘的呼吸。
就、還蠢蠢的,不夠聰明的亞子。
明明一個科研大牛,一個天才少女,誰都不傻。
謝定淵:“那你早點休息。”
“好。”
“晚安,月月。”
通話結束,江扶月把手機放到一邊,可耳畔卻還回蕩著男人那聲:晚安,月月。
誰讓他這么叫的?
誰允許他這么叫了?
江扶月突然把棉被扯上來,捂住腦袋——
睡覺!
一夜無夢,酣睡天明。
第二天吃過早飯,所有入圍者在領隊老師的組織下,到酒店對面的K大操場集合。
K大第一次承辦CMO,顯得十分鄭重,不僅安排了志愿者在大門迎接,還特地將校園布置了一番,校門口還扯了紅色橫幅——
歡迎第XX屆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冬令營(CMO)全體考生!此致!
開幕式在K大學術報告廳舉行。
先是競委會主任臧先勇上臺講話,然后是作為承辦方的K大領導,最后——
“讓我們有請考生代表江扶月上臺發言!”
江扶月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高領羊毛衫,是韓韻如給她買的,外面搭配駝色大衣,腳上一雙黑色短靴。
單看穿著,其實和在場大部分女生沒有太大區別,冬天誰不是羊毛衫、呢大衣配皮靴?
可她的身材實在太過優越。
一米七五的身高,是的,江扶月長個兒了,期末學校組織體檢的時候,她的身高就從一米七三變成了現在一米七五。
腿更長,腰更細,氣質更上一層。
連低頭填數據的女醫生都忍不住抬頭看了她兩眼。
“我的媽,月姐這大長腿,比在視頻上看到的更得勁!”
“說好的上帝造人就是摘蘋果,每一個都被他咬了一口,所以有腦子的人沒顏值,有美貌的人缺腦子。那現在是誰都被咬了,唯獨沒咬她對吧?敲…上帝你搞歧視!”
“我酸了!”
“明明可以走T臺的腿卻用來走講臺,那啥,是不是太奢侈了點?”
“為什么大家都看腿去了?只有我一個人沒辦法從她臉上移開視線嗎?這也太太太漂亮了叭!”
“集美,還有我,你不孤單。”
“所謂神仙顏值,可能就是這樣的吧,一分也不能再多。”
“終于理解那些顏粉了,真·美貌暴擊!”
“給我一張月姐的照片,我能舔千千萬萬年。”
“咳!咱們是女孩紙,要矜、矜持點…擦!這張我為什么沒有?發給我!發給我!”
“…”說好的矜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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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三千字。
月姐長高了噢四更估計在一點半吧,別提前刷,也不用等,可以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