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怎么了?”聽到響動的談嘉許和陳程開門出來。
徐涇和凌軒也及時趕到。
江扶月搖頭:“沒事,看到兩只老鼠,追出來跑不見了。”
“啊?酒店有老鼠?!”
江扶月:“估計是其他地方來的。”
“我去找前臺!”
“沒關系,反正都已經跑了。”
“那個…月姐,你不怕啊?”
江扶月勾唇:“我覺得它會更怕我。”
談嘉許:“…”強!
徐涇見沒有大事,很快就讓大家散了。
江扶月回到房間,拿出手機,“牛睿,是我,查一下…”
入夜,帝都有名的富人區盛世華城。
某獨棟別墅內。
“什么?!失敗了?!”女人音調陡然拔高。
“抱歉,大小姐。”
“開什么玩笑?幾個大男人摁不住一個外地妹?我爸養你們干什么吃的?!”
那頭遲滯一瞬:“大小姐,我們最開始也這么認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外地妹,整她還不容易?但阿河是帶著傷回來的,重度腦震蕩,顱內出血,回來路上就已經陷入昏迷,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
柳開顏皺眉:“這么嚴重?”
“嗯。具體發生了什么,要等阿河醒了才知道,但醫生說能不能醒還不一定…”
女人眼皮一跳,呼吸稍滯:“你的意思是阿河…可能會死?”
“醒來的幾率不到一半。”
柳開顏倒抽涼氣:“那個外地妹究竟什么來頭?”
“我已經讓人去查,但最少也要半個月才有消息。不過我個人覺得,阿河的傷不太可能出自她手。”
“怎么說?”
“送到醫院之前,我讓林醫生檢查過阿河的傷口,很大概率是撞擊造成,且對撞擊角度和力量都有一定要求,對方應該是個練家子。”
“阿河怎么會招惹這種人?”
“具體情況我也還在調查,現在都只是猜測。您看…那個女孩兒還要不要再派人去警告一下?”
柳開顏沉吟一瞬。
臥室的燈光打在她半張臉上,于另一側留下陰影。
半晌,“…暫時收手,不要妄動。”
王浩:“是。”
“還有,別告訴我爸,他如果知道柳柳受了欺負,只怕要鬧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好。”
結束通話,柳開顏放下手機,陷入沉思。
不一會兒,方燁推門進來。
“在跟誰打電話?聲音那么大。”
“哦,劉太太約我明天一起逛街,她之前訂的包到貨了,這不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了嘛,連帶我的嗓門兒也大了點,沒吵到你吧?”
“沒有。”方燁一向對女人之間的事不感興趣,聽完也就沒再多問。
柳開顏松了口氣。
“對了,明天CMO開幕式上,柳柳發言致辭的事你打過招呼了嗎?”
方燁一愣。
女人皺眉:“忘了?”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公司上下不消停,樓明深又虎視眈眈,我完全抽不開身。之前在飯桌上跟秦主任提了一次,他滿口答應,我就沒再過問。”
“那都是兩個月前了,還在酒桌上,誰知道那個秦主任說話算不算話?你不問,人家覺得你沒重視,干脆直接敷衍過去。我都跟柳柳說好了,讓她在開幕式上講話,早幾天就寫好了稿,今天出發去酒店之前還在車里背誦,你說你這…不是讓女兒白歡喜一場嗎?”
“不至于吧?”
柳開顏輕哼:“你可別小看現在這些孩子的自尊心,更何況咱們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優秀,但也爭強好勝,誰要是搶了她的東西,那可就…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想起女兒沖動嬌蠻的性格,方燁下意識掐了掐眉心,“那你說怎么辦?”
“現在就給那個什么秦主任打電話啊!把這事兒敲定下來,他要多少錢都沒問題,咱家又不缺這點兒。”
“行,我現在打。”
五分鐘后,“…好,那就這么說定了,改天請你們一家人吃飯。”
那頭連忙推辭,語氣惶恐。
柳開顏:“如何?他說什么?”
方燁收起手機:“沒問題,讓柳柳做好準備,當著這么多人別給我丟臉。”
女人頓時眉開眼笑,語氣嗔怪:“瞧你說的,寶貝女兒什么時候給咱們丟過臉啊?未來還要保送B大、Q大,你驕傲的日子還在后頭呢!”
“是啊,”方燁一嘆,跟著笑起來,“柳柳從小就爭氣,如果是個男孩兒就更好了…
女人眉心收緊:“你什么意思?嫌我沒給你老方家生個大胖小子?”
“你看你,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就開始翻臉,哪有這么敏感?”
“方燁,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有柳柳這一個女兒,你要是想兒子,找別的女人生去!”
方燁表情驟冷:“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拂袖離開。
女人站在原地,對著他背影大吼:“好啊,你現在發達了,敢對我發脾氣、甩臉子了?!想當年你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全靠我爸給你鋪路搭橋,才走到今天,你——”
哐當!
房門摔得震天響。
柳開顏尖叫著,把梳妝臺上所有瓶瓶罐罐掃落在地,轉眼就是一片狼藉。
很快,樓下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
她追到窗邊:“方燁——你給我回來!你又要去哪里?!”
晚上八點,領隊會議。
徐涇到場后,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很快,范世光也來了:“挺早啊,老徐。”
徐涇兀自擰開杯蓋,慢慢悠悠呷了口熱茶:“你也不晚。”
“喲,還為中午的事生氣呢?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心眼兒怎么那么小呢?”
“我說你學生半桶水試試?”
“咳…”范世光清了清嗓,“我道歉,我悔過,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徐涇又呷了一口,“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吧。”
“嘿嘿…話說這個江扶月她不是已經參加過信息學和物理學競賽了嗎?好家伙,都拿了國際金牌,保送B大、Q大那妥妥的呀!還來數學湊什么熱鬧?”
徐涇看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叫能者多勞嗎?人家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腦子,還有這個時間和精力,參加數學競賽不是理所應當嗎?”
“不是…保送華夏兩所最高學府都已經綽綽有余,再參加數學競賽有什么意義嗎?”
徐涇輕嘖兩聲,不斷搖頭:“以前就說你俗,你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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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光:“?”
“說誰參加競賽就一定是為了保送?人家喜歡、熱愛,享受賽場帶來的競技快感不行嗎?看在咱們是老同學的份上,這么多年交情,也不怕跟你說句實話。”
范世光咽了咽口水:“啥?”
徐涇下巴一抬:“保送算什么?包括B大和Q大在內的國內七所頂尖高校都給江扶月發了保送通知,就差招生辦主任親自過來臨淮搶人了,你知道那丫頭是怎么選的嗎?”
范世光:“怎、怎么選的?”
“也就全部放棄了吧。”徐涇咂咂嘴,輕描淡寫。
范世光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Q大和B大也放棄了?!”
“當然,沒聽我說是全部嘛!全部!”
“我滴個老天爺額,你這學生是不是腦子壞掉啦?連B大和Q大都拒之門外,她是準備去外太空讀本科嗎?”
徐涇嘴角一抽:“你知道個屁!”
好吧,雖然當初他也跟范世光有過同樣的想法,但——決絕不承認!Giao!
“這叫什么,懂嗎?”
范世光懵懵搖頭。
徐涇:“這叫追求!沒有經過高考的人生還是完整的人生嗎?沒有拿過狀元的學霸還能叫學神嗎?這才是終極‘學習機器’的正確打開方式,明白不?”
范世光:“…”我他媽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