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物是人非的花店
第二天。
天氣很好，風和日麗，屋外的鳥兒吱呀呀的叫，似乎在說，今天，又是充滿元氣的一天呦。
貝克是在芭芭拉還有艾琳走了之后大概半個小時出門的。
昨天的事情，貝克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理由還是那個理由，上不得臺面的把戲在貝克眼中都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放火是會自焚的。
圣城社區的一個小型超市中。
貝克在酒品的柜臺上找了一會，找不到了一瓶布蘭頓單桶波本威士忌。
看了看標簽。
還行。
貝克從貨架上取出兩瓶，余光微微一花，似乎看到了什么，目光朝著右側看去。
沒人。
只是一堆擺放著許多兒童玩具，看上去毛茸茸的貨架。
貝克挑了挑眉，轉身朝著收銀臺那邊走去。
收銀的女性也是個熟人。
也是高中同學。
貝克皺眉翻找著自己記憶庫的高中數據庫。
棕色長卷發的收銀員看著從懷中掏錢出來的貝克：“莉迪亞，我們一起上的高中，我和喬茜在一個興趣小組里面的。”
貝克哦了一聲，停止了翻找，朝著這位莉迪亞說道：“抱歉，我很久沒回來了。”
以往他都是快去快回的，這九年中，每年回來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有二十個小時。
喬茜？
貝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將一張富蘭克林遞了過去，一臉微笑的看向莉迪亞：“那么，莉迪亞，你會不會碰巧知道喬茜住在哪里？”
以前喬茜的家貝克自然是知道的。
物是人非。
莉迪亞接過富蘭克林，朝著貝克禮貌的笑了笑，將找零的錢遞了過去，然后朝著后面的人說道：“下一個。”
貝克愣了愣。
下一秒。
貝克搖了搖頭，好吧，看來這位女同學也應該在九年前曾經是邀請名單中的一員。
出門。
貝克帶上墨鏡上車，將兩瓶包好的波本放在副駕駛上，然后順著記憶朝著社區的某個花店那邊出發。
一瓶酒是買給父親的，母親塞拉喜歡的是花，以前每一次回來，貝克都會在紐約準備好這些。
今年是第一次在圣城準備。
很快。
記憶中的花店到了。
三十二！
貝克看了看不遠處刻在花店墻壁上的一個數字，這是當年他和初戀女友過來詢問花店轉讓價格的時候刻上去的。
如今還在啊。
貝克停下車，然后看著停在花店右側的一亮米色的老爺車，走了過去朝著里面七十多歲的沙利葉先生打了一個招呼。
沙利葉先生先是一愣，隨即看到摘下墨鏡的貝克，直接冷冷的一哼，擺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
貝克笑了笑朝著花店里面走去。
店里。
一位金發碧眼的溫柔的淑女端著一盆鮮花來到了柜前，然后，就看到了進花店的貝克。
貝克皺了皺眉。
喬茜無視著進門的貝克，一臉微笑的朝著面前的老太太，也就是沙利葉夫人說道：“一共是九美元，沙利葉夫人。”
說著。
喬茜朝著在旁邊收銀機那邊的勤工儉學的少女說道：“朱迪，你能快點去后面幫我把勒布朗女士定的花搬出來嗎？她下午就要過來去了。”
今年十六歲的朱迪應聲：“當然，我馬上去。”
喬茜道了一聲謝。
貝克在旁邊打量著花店中的布局，跟記憶中的都不一樣了，店里的布局也不是記憶中的布局了。
而且店主也不是記憶中說話很大聲但性格很溫柔的奎恩夫人了。
不多時。
貝克在一次被沙利葉夫人罵了一句白癡蠢貨，然后，姍姍的笑著跟著喬茜的后面回到了花店。
剛剛貝克只是發揮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幫忙搬一下花的，誰知道吃力不討好。
喬茜回到店中重新整理這手上的鮮花。
貝克看了看四周：“所以，你在這里工作？”
“這是我的店。”喬茜糾正，瞥了一眼貝克：“大概五年前的時候，奎恩夫人過世后，我就買下了這里了，我跟你說過，我的理想。”
貝克無話可說，只能故作驚嘆的哇了一聲。
所以…
到底還是變成夫妻店了，只是，負責每天早上去城里買花的人不是貝克罷了。
喬茜低頭擺弄著自己手上的花草：“是的，貝克，在你拋棄我之后，我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還有，是的，在你離開之后，城鎮上很很多人新生，也有很多人老去，我媽媽去世了，你知道嗎？”
貝克沉默了一會搖頭：“不知道。”
說到底，在他當時離開之后，他終究還是聽進去了妹妹艾琳的話語，如果他當年的所作所為暴露了，憤怒的黑家伙們不僅僅會沖擊圣城，更是會將這里推為平地了。
貝克說道：“抱歉，我不知道。”
喬茜樂了，放下手上的花草，一臉玩味的看向貝克：“你沒注意到嗎，在這過去的九年之中，沒有人，我是說圣城中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跟媒體透露過，華爾街的億萬富豪投資家曾經在這里生活過，也沒有人給那些前來這里打聽你小道消息的花邊記者說過你任何在這里的生活事跡，小學、初中、高中，沒有一位同學將你那個時候的照片發到臉書或者是照片墻上，你覺得為什么會這樣呢？貝克？”
貝克看著用一種詭異到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喬茜，沉默了一會，聳了聳肩：“因為我拋棄了你。”
喬茜搖頭：“貝克，因為你在那天拋棄了我們所有人，整個圣城，沒人提起你在這里的故事是因為，在圣城，我們大家都互相扶持，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我們對彼此很忠誠，但你在那天不告而別之后，你就不再屬于這里了，貝克！”
頓了頓。
喬茜重新低頭，不再看貝克只是語氣淡淡的說道：“如果可以，請你離開。”
貝克摸了摸鼻子，轉身，隨即重新回頭看著說完這句話之后低頭整理著花草的喬茜張了張嘴：“如果可以的話，我喜歡買一束勿忘我花。”
勿忘我。
是貝克母親塞拉生前最喜歡的，幸好，勿忘我花的花期都在三月到五月，這也許是個美麗的巧合，如果在七八月份的話，貝克也許會為了每年能送上這朵花考慮建一個暖棚了。
喬茜抬頭看了一眼貝克，隨即轉身將柜子已經包裝好的勿忘我花遞給了貝克。
貝克放下一張富蘭克林，接過鮮花，然后準備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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