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幾乎在男子睜開眼睛的剎那,整個小世界都隨之震動,似有驚雷閃過,將山川大地照的一片慘亮。
與此同時,宮殿瞬間化作無數碎片飛散,連男子身下的王座也裂開道道縫隙,承受不住崩塌。
天空中,風云涌動,天地色變,隱隱形成一個漩渦,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噼啪!
又是一道驚雷落下,映照在男子和秦玨身上,震懾心魄!
遠處,石天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秦玨始終站在原地沒動,恐怕他早就嚇跑了。
長劍微微震動,殺機收斂,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恐懼!
沒錯,一把長劍竟會感到恐懼!
“完了。”
長劍嘆息一聲,充滿無奈。
正如秦玨所料,長劍的確已經誕生器靈,直到此刻才開口說話。
“居然沒死?”
秦玨同樣略顯驚訝。
難怪這具尸體的靈力凝而不散,原來不只是被長劍禁錮住那么簡單。
“這里是…”
白發男子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白發男子似是想起什么,仰天大笑,聲震萬里,穿金裂石:
“哈哈哈,本尊終于活過來了。”
只見白發男子氣息不斷攀升,轉眼間已經突破太虛,踏入真神境范疇,引動諸多天地異象,璀璨奪目。
一位“沉睡”了不知多久的真神境強者,就這樣復蘇。
“是你救了本尊?”
平復了一下心情,白發男子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秦玨,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么。
“呃…應該算是吧。”
秦玨點了點頭。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長劍應該并沒有殺死白發男子,只是將其封印了而已,秦玨拔出長劍,就等于幫白發男子解開封印拯救他。
至于白發男子用什么方法護住了生機,秦玨就不知道了。
“多謝!”
聞言,白發男子頓時對著秦玨抱拳道。
秦玨:“…”
為什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還以為白發男子會直接動手,殺人滅口呢。
“本尊殷天行,不知恩人…”
白發男子并不知道秦玨在想什么,開門見山的道。
“秦玨。”
秦玨如實答道。
“原來是秦兄。”
白發男子咧嘴一笑,很自來熟的道:“多謝秦兄救命之恩,本尊沒齒難忘!”
秦玨:“…”
為什么總覺得聽起來怪怪的,好像白發男子要找他報仇一樣。
“不要被他騙了,他就是個惡魔。”
就在這時,長劍突然口吐人言,怒喝道。
若不是被秦玨抓在手里,恐怕長劍已經沖上去和白發男子拼命。
“嗯?弒道劍?”
殷天行眉頭微皺,眼中殺意一閃即逝:“你封印了本尊那么久,還沒化解內心的仇恨嗎?”
盡管殷天行掩飾的很好,但那抹殺意還是被秦玨捕捉到,他立刻明白,事情沒那么簡單。
不過,這把長劍居然叫“弒道”?
難怪殺機那么濃郁。
“呸,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替所有人報仇!”
長劍接著喊道。
“既然如此,本尊今天就毀掉你的器靈!”
說著,殷天行立刻伸手去搶奪長劍,然而卻被秦玨側身躲開。
“抱歉,這把劍現在是我的。”
秦玨面無表情,淡淡地道。
殷天行一愣,沉聲道:“秦兄有所不知,這把劍殺意太濃,如果不毀掉器靈,恐怕后患無窮。”
“我說,這把劍現在是我的。”
秦玨重復道。
一時間,氣氛陷入沉寂,劍拔弩張,仿佛連空氣都凍結。
半晌,殷天行話鋒一轉,笑道:“既然是秦兄拔出了這把劍,那么這把劍就應該是秦兄的,是本尊唐突了。”
語落,竟真的收回手臂,不再去搶奪長劍。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是弒道劍口中的惡魔。
當然秦玨也不是小孩,三言兩語就被輕易騙過去,因此根本沒把殷天行的話放在心上。
用屁股想也知道,一個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的神境強者,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低頭?
不管怎樣,殷天行沒有繼續動手,秦玨也不好多言,只能把目標放在了弒道劍上。
本來他就打算對弒道劍施展搜魂,查明這里的情況,現在無非是順便救了一個人而已。
就在秦玨準備施展搜魂術時,殷天行忽然一步踏出,來到宮殿外的青銅棺槨旁邊。
看到棺槨里躺著的身影,殷天行先是一怔,隨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天仇,你終究還是輸給了本尊。”
天仇?
殷天仇?殷天行?
秦玨若有所思。
這么一說,棺槨里的那個男子的確和殷天行有著三分相似,難道兩人是兄弟?
“什么,主人死了?”
聽到殷天行的話,弒道劍頓時瘋狂掙扎,可惜被秦玨抓在手里,根本動彈不得。
其實弒道劍早就已經知道主人身死的事情,只是不愿意接受罷了,不然怎么會把它丟在這里那么多年,連血脈連接都斷裂?。
原來棺槨里的那個男子就是弒道劍的主人。
秦玨恍然大悟,總算明白男子身上為何會有弒道劍的殺機。
換言之,男子并不是弒道劍殺死。
“哈哈哈哈哈!”
殷天行狀若癲狂,比剛才復蘇時還要高興。
看的出來,兩人生前關系一定很差。
“好好好。”
下一刻,殷天行連說三個好字,猛地抬起手掌,重重拍下!
轟隆!
狂暴靈力席卷開來,令棺槨瞬間四分五裂,緊接著又余勢未止的打在地面上,掀起漫天塵埃。
見狀,秦玨眉頭微皺,立刻帶著石天飛上天空。
當煙塵落下時,整片廢墟宮殿已經變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什么都不剩下,唯獨那個躺在棺槨里的男子仍舊安然無恙。
這便是神體的強大之處,哪怕已經隕落,肉身依舊堅不可摧。
“嘿嘿嘿,放心,本尊不會那么輕易毀掉你的肉身,既然你生前不愿意聽從本尊的命令,那么本尊就把你煉制成傀儡,死后供本尊驅使。”
殷天行喃喃自語,令人不寒而栗。
隨后,殷天行抬頭看向秦玨,露出一個極為變態的笑容。
殷天仇已死,他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除他之外,誰也別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