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是在做什么呢?”
隨著古堡內恢復光亮,一道聲音就在蘿耶的耳邊響起:“萬一你撲到的不是我,而是怪物的話——那可就危險了哦。”
蘿耶聞言一個激靈,連忙睜開了眼睛——沒想到,她撞到的正是完好無損的周可兒,除了身上濺到了一些血跡,看上去基本上毫發無損。
然而比起蘿耶,更加驚詫的就是斐珂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指向周可兒:“怎…怎么是你?!你不是被怪物殺死了嗎?!”
“誒?是什么給你這樣的錯覺?居然覺得這種家伙能傷害得了我,未免也太高看它了吧?”
周可兒輕輕推開發愣的蘿耶,臉上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混合著飛濺在臉龐上的血跡,顯得詭譎而陰冷,“我太傷心了,難道不應該對我多抱有一些信任嗎?”
說到“信任”這兩個字,被突如其來的驚慌沖昏了腦袋的蘿耶終于醒悟過來,當即毫不猶豫地瞪大眼睛怒視著斐珂:“你!你這家伙!你怎么能那么做?你這個該死的臭蟲!我好心為了提醒你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方,結果你的回報就是把我推向怪物嗎!你這個背叛別人信任的家伙,活在世上只會把米吃貴!”
斐珂的神色陰冷下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真面目,那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偽裝自己。她瞇起了眼睛,用如同毒蛇伺機襲擊獵物一般的眼神盯著蘿耶,發出了標準的炮灰反派式回答:“我可沒有求著你這么做,這完全是你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背叛?我從來就沒有和你是過同伴,又怎么能叫做背叛呢?”
“哈哈哈哈哈!”
周可兒猖狂的笑聲強勢插入對話:“所以說人類還真是有意思啊!”
斐珂自知不論再找什么樣的借口,都是沒有辦法洗清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因而索性不再偽裝,正因如此,她在目前陷入了絕對的劣勢當中——如果當真如她的猜測一般,周可兒和蘿耶是一伙兒的話,那她就渺無生機了。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們兩個之間其實并沒有聯合,而真的是如同蘿耶一開始所展示出來的那樣,是互相警惕地關系,那她還有渾水摸魚,保全自身的余地。
而她沒能想得到的是,與此同時蘿耶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安全感到無比擔憂——因為在她的視角里,斐珂和周可兒才是一伙兒的,原本她見斐珂看上去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以為她是被周可兒欺騙或者脅迫了,才出面提醒的——沒想到斐珂的真面目竟然是這樣,顯然和可怕的周可兒很是相配,怪不得是共處一室的同伴。
但這樣一來,現在已經陷入他們兩人的包圍圈的她,豈不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斐珂瞥了一眼地面上頭顱已經被砍成了碎塊的頭套怪物,惡心混合著恐懼的情緒涌上心頭,幾乎要再度干嘔出來。
“嘿咻。”
周可兒將巨斧扛到肩上,朝兩人擺了擺手:“感謝招待,那么接下來我就去找其他的樂子了,下次再見,拜拜~”
光逮著一個人兩個人使勁薅羊毛是不行的,就算沒有把人給薅死,也會產生審美疲勞呀。
周可兒決定進行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于是收獲了一波樂子之后便準備讓她們緩一緩,過段時間再回來繼續品鑒。
此言一出,斐珂和蘿耶皆是目瞪口呆地朝周可兒看去——周可兒來這一下確實是出乎了她們兩個人的預料。
怎么?才搞了這么一出,現在就準備撒丫子開溜了?怎么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蘿耶and斐珂。
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對方多了一個幫手了!
周可兒才剛離開房間,拐出房門,斐珂就毫不留情地抓起旁邊沙發上的靠枕朝蘿耶的頭部使勁丟去,隨即緊跟著欺身而上,俯下身子猛沖,準備將蘿耶推倒在地。
蘿耶同樣也本就打算動手,只不過反應沒有斐珂那么快而已,再加上身處的位置導致她想要看清周可兒是否離開的話必須轉過頭去才行,這就導致了她失去了先手。
不過她好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可憐蟲,很快就反應迅速地躲開了靠枕,并且順勢一個后撤步向后倒去,試圖將拽住她的斐珂順著慣性甩到身后。
很快,兩人就扭打在一起,纏作一團。
她們都沒想到的是——或者說都沒來得及去注意到的是,其實周可兒壓根就沒有離開,而是就站在門口悄咪咪地偷窺著里面的場面。
畢竟…
誰會不喜歡看女孩子打架呢!
“嗯?”
突然,周可兒瞥見門廊末端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以他的感官敏銳程度,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錯覺。所以,肯定有人,或者說有東西從那邊經過。
周可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當即就扛著斧頭往那邊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門廊的盡頭,正準備拐角呢,卻突然腳步往后一撤,伸出左拳狠狠砸向前側的空氣。
緊接著,就好像是故意要撞上周可兒的拳頭似的,一道身影突然從拐角的陰影處竄了出來,朝著周可兒就是一個猛撲,結果腦袋正正好好就撞在了周可兒使勁砸出去的拳頭上。
“砰!”
一聲悶響,隨即那道身影就十分干脆利落地撲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周可兒蹲下身來打量了一番,卻見這家伙的手腕上居然戴著一個黑色的手環——周可兒的記性很好,自然不可能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那個管家模樣的家伙似乎就想讓他也戴上這玩意,好像應該是違反了規則的選手就應該戴上這個?
不過,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周可兒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即手起斧落,倒在地上的那家伙當即人手分離,戴著黑環的那只手被齊根而斷。
“啊啊!”
這樣劇烈的痛楚,讓陷入了短暫昏迷的這家伙也立刻清醒了過來,本能性地慘嚎了起來。
可才叫了幾聲,他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整個人突然開始產生了某種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