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紊亂
“你硬是堅持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而且...你不是時空之神嗎？自己穿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周可兒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毛，本性復發，一副十分囂張的模樣，胡說八道地詭辯道：“再說了，嫌疑這種東西是只能證有不能證無的好不好？比如說我現在懷疑你其實是假的，那應該是我給出能夠證明你是假的的證據，而不是要求你去自證清白，這么說你懂嗎？”
“啊，這話說的有雷諾內味了，我現在相信他應該是沒說謊來著！師傅別念了別念了！”
黃泉聞言，還沒等周可兒說完呢，就連忙伸手捂住腦袋，閉上眼睛咋咋呼呼地說道。
周可兒瞇了瞇眼睛，他其實在思考一個問題——在這一段記憶碎片里存在的人，還能不能使用出一些原本他按道理應該能做到，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做不到的事情？就譬如說讓眼前的克洛諾斯自己穿梭時空去其他地方。理論上祂一個時空之神應該做得到，但作為一個被限制在這一段記憶中的虛幻存在，祂又不應該能做到。
如果做得到的話，那不就說明，這一段所謂的記憶里面存在的人能夠突破這段記憶本身嗎？這樣一來，克洛諾斯究竟是會穿越到原本時間線上的世界，還是一個被周可兒干預過之后的世界線？
然而一段記憶還能構建出被干涉之后的時間線嗎？畢竟“周可兒參與”的時間點還沒結束呢，還有無數條分支可能，如果說在原本的現實世界中可能是因為某種“注定”的運命可以做到這種事情，但只是一個所謂的記憶碎片，沒道理同樣能做得到吧？
這樣一來，除非它們只是被設定好會對外界刺激做出特定反應的簡單程序，并不能夠自己思考…只要在這一段記憶中的存在是有自主意識的，那么不論克洛諾斯究竟是能不能做得到這件事，都能夠讓祂懷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實。
那么，通過祂的自我懷疑進一步影響到黃泉，如果能夠讓記憶碎片的主人自己意識到原來自己只是個由殘存記憶構建成的虛幻存在，那這一段記憶應該就能夠自我結束了吧？
這樣想著，周可兒笑瞇瞇地看著還沒作答的克洛諾斯。
“喂...愚蠢的凡人，哦，不對，愚蠢的怪物，這樣看著吾干什么？吾感覺你這家伙不懷好意！”
克洛諾斯被周可兒的眼神看得老不自在，忍不住語氣兇巴巴地問道：“而且現在是你突然冒出來，說你和我們是一伙兒的，那當然得是你拿出來證據啊！難不成隨便哪只怪物跳出來說他才是時空神，吾還要去證明它不是嗎？！應該是它要給出證據才對！”
唔...克洛諾斯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周可兒刻意埋下的鉤子上啊，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是...
周可兒瞇了瞇眼睛，仍然是笑著道：“對，你說的也沒錯，別人想要聲稱自己是時空之神的確也要能夠給出證據才行，所以...”
周可兒一邊說著，一邊運轉起體內提供靈力的第二核心，也就是蘊含了時空神格碎片的邪異之核，并伸手釋放出靈力，使其流動在手上——因為周可兒總不可能像是其他小說里面寫的一樣，“虎軀一震，釋放出時空之神的氣息”吧？！因為他壓根就不會釋放氣息啊！他連探究別人的氣息都做不到，怎么可能自己能釋放啊...
所以只能采取這種笨方法，如果是由那個核心制造出來的靈力，那里面應該會自身就攜帶一些時空之力。雖然周可兒自己是感覺不到所謂的氣息，但克洛諾斯應該可以...吧？
“你覺得這個能證明什么呢？請你仔細感受一下哦。”
周可兒握著手中勉強維持住形態，為了防止控制不住爆炸，因而只是像液體一樣在手心流動著的靈力，朝克洛諾斯微微晃了晃。
克洛諾斯見狀猛地瞇起眼睛，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正當周可兒以為妥了，他應該看出來了這里面含有時空之力的時候，卻見克洛諾斯拽著黃泉連忙退后好幾步，嚴陣以待似的盯著周可兒，冷聲道：“好純粹的邪異能量...這家伙，怕不是在身體里塞了一個污染源吧？！單單一個部位被感染可不會有這樣程度的效果，沒想到剛剛吾居然還看走眼了...這可比這次入侵這座城市的大部分怪物等階都要告啊...”
周可兒愣了愣，不是，你特么關注點錯了吧？！時空之力沒查覺出來，倒是感應到了什么邪異的濃度？
不過對方倒也的確沒說錯，周可兒的確是在身體里塞了污染源，還一塞塞了倆。
但...就很怪！現在事情的走向沒有一個是按照周可兒的預測發展的，都是以一種奇怪的，但又莫名符合常理的走向運行著。
怕不是...有什么存在在操縱吧？
周可兒想到這里，瞬間警醒，他這才意識到，這可是在游戲里啊，那些存在的地盤！自己剛剛怎么能那么輕易地就把自己知道雷諾的存在這件事暴露出去？！
這不就相當于，那些游戲背后的存在，也知道了這件事嗎？！
牙敗...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么缺乏警惕性，是因為那些存在距離他太過遙遠，所以一時之間就忽略掉了嗎？
周可兒暗暗咬牙，他本來還準備說，如果克洛諾斯還不相信的話，他就把玻琉斯搬出來，編個謊話唬唬他們，但現在想來...還是太欠考慮了。
“啥意思啊？什么高階不高階的，你說這話我哪聽得懂啊？”
黃泉一臉懵逼，二兮兮地看著克洛諾斯，撓了撓頭，剛剛斬殺怪物時展現出來的英氣瞬間消失無蹤，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只憨八龜，傻乎乎地瞅著周可兒，對克洛諾斯理直氣壯地問道：“你就說唄，要不要砍他？砍就完了！你分析就自己分析唄，分析給我聽有什么用，我又聽不懂。”
克洛諾斯無奈地扶額，但還是一副已經習慣了黃泉的樣子，嘆氣道：“既然它一直在和我們扯謊，雖然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只要是可以溝通的話...那就暫且不要動手。被這么純粹的邪異污染的話，后果還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