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我的死因(七)
“橋豆麻袋！現在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吧？早就和你說了，先別急著動手啊！咱們談談，商量商量嘛！打殺殺的多不好啊，就算沒嚇到小朋友，砸壞小花小草也不好嘛！”
周可兒見對方速度慢下來之后居然還不死心，顯然是還要動手，忙不迭地喊停道：“我又沒說要撕毀協議，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你想啊，我肯定打不過你，對吧？就算僥幸逃過一劫，又能怎么樣呢？我已經死了啊，不是嗎？反正都是死，我干嘛要違背契約啊！沒有好處的嘛，損人不利己的事我為什么要去做？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周可兒嘴皮子特快地嘚啵了一長串話，被說得有些蒙圈的惡魔先生停下動作，疑惑地摸了摸頭上的羊角：“那你想干什么？沒什么事的話就直接按我說得做啊！那樣多好，偏要戳破事實？有癮啊？”
“當然是有求于你啊！你想，雖然死的是本體，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沒有記憶，基本上可以算作個獨立的個體吧？那我不明不白地死了，不就相當于給一個陌生人陪葬？那超級不爽的好不好！
至少，就算死，那也得死個明白吧？你總得告訴我，我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吧？我是怎么死的，又是為了什么而死的？”
周可兒理所當然地看著對方說道。
“啊這...你說得有點道理，就這么死了確實有點兒慘。好吧，雖然我是個惡魔，可誰讓我基本比天使慈悲呢？我答應你這個請求，只要你保證...知道一切之后就老老實實獻出你的靈魂。”
惡魔想了想，最終聳了聳肩，有朝周可兒點頭道。
“那么，我的死因是什么?”
周可兒瞇了瞇眼睛詢問道。
“還能是什么原因呢？剛剛你的思維還那么敏捷呢，現在怎么就想不通了？
很顯然是因為你獻祭了自己的生命而將我召喚出來了啊。這就是你的死因，正常人都想得到，不是嗎？”
對方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周可兒回答道。眼神好像是在看個傻子一樣。
“唉....”
周可兒挺起身子，單手撐著下巴，撇了撇嘴，對著對方翻了個白眼，“真是奇怪啊...我真的是十分疑惑，你倒底是怎么樣做到，哦不，應該說，你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被戳穿了一個謊言之后，還能面不改色地立馬又接上下一個謊言的呢？
我還一直以為...只有我才能做到這一點，不過嘛，從現在來看，我在心態這方面，還不得不對你甘拜下風呢。
說真的，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好不好？反正我已經死了，不論怎樣都認你處置，我的確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把我的真實死因告訴我，行不行？爽快點，一句話。”
因為任務面板毫無動靜，周可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對方又在瞎逼逼了。
剛剛差點被他騙了呢，還說什么惡魔....怎么可能嘛！哪有懸疑突變奇幻的道理？就算是片頭cg里也完全沒有這種因素嘛。
“既然你根本不相信我，那我還有化么到說的？”
對方聞言波瀾不驚，只是很無奈似地攤了攤手道。
“拜托！非要我直接說破嗎？知道謊言已經被戳穿了，那就好好承認啊！非要別人全都說破才死心？抖M嗎？”
周可兒右手食指彎曲，敲了敲桌子，頗為不耐地看著似乎還打算負隅頑抗的對方，撇著嘴，在手中凝聚出一團通過上帝神格道具施放出來的圣光，朝對方一丟。
“如果你是真的惡魔的話，會怎么樣不用我說，但很顯然你不是啊...所以，我應當如何稱呼你?外來的意識體？恐怕并非如此吧?”
“....”對方良久無言，死死地盯著周可兒，最終化作了一名少女的模樣，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周可兒在她說話之前，突然出聲打斷了她。
只見他不知怎么的一幅提起了興致的樣子，砸了咂嘴，摸著下巴，“誒，等等，我突然有了點想去，要不你先聽聽我的推測，聽完之后，再告訴我，我推測的到底是對是錯，然后再把一切的真相告訴我，怎么樣？這個提議不錯吧？”
少女無奈地看著周可兒，點了點頭，這家伙真是自說自話啊，明明她都沒有說要把一切告訴他的來著...
“我一開始的推測應該沒有出錯，最初我出現的那個小巷子，應該確乎是某種用來提醒我，喚醒記憶的應急機制，那么那時同樣出現在那里的那名少女....雖然，本身來看依舊是“我”，但應當承載了某種意象...而現在我看到你這幅樣子才確定是這樣。
那么很顯然，是我做出了“見死不救”的行為嗎？和在那條巷子里的時候我做的一樣，冷漠地對待了向我求救的那名少女，嗯，原因就是，之前推斷出來的，“我“因為家庭的壓迫而失去了情感，對他人的求救毫無反應...所以才拒絕施加援手的吧？
假沒這一切都是死后的記憶閃回，那么我應該代表了在記憶中混亂而掙扎的“本我“或“自我”，而你則是代表了...“情感”吧？
這么想來，你假裝自己是“惡魔”也的的確確含有某種隱喻意味的吧？”
周可兒語速很快，基本上是想到哪就說到哪兒，因此有些語無倫歡的感覺，當然啦，他也的確沒有多費心思去組織語言，這沒有什么必要。
“哈，你說的基本上都對，只可惜，還是有一處小錯誤，不過這也不能怪你。”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周可兒，幽幽地對周可兒說道：“不是因為“我”失去了情感才拒絕援助...而正是因為感受到了感情才選擇了束手旁觀啊...你懂嗎?”
“哈？這又是什么邏輯？不對...等等...不會是？你是說！”
周可兒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未免也太變態了吧...
“沒錯，因為冷眼旁觀能給“我”帶來一種名為“愧疚”的感情，能夠讓失去去感情的“我”感受到某種久違的情感....這才是“我”什么都沒做的原因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倒也可能更加符合感情就是惡魔的隱喻意義呢。”
少女點了點頭，肯定了周可兒沒有說出來的猜想。
一時間，這里安靜下來，周可兒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為好。氣氛顯得有些死寂，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氛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