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按在地上摩擦
其實武仁也沒想到電影的進度會如此之快，他本以為查爾斯老爺子的身體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隔天他正在洞里煮泡面，就聽到從傳送門那邊傳來嘈雜的汽車碰撞聲。
武仁心中一驚，急忙回頭向傳送門的方向看去。
但那臺漂亮的黑色福特野馬的前后保險杠已經讓老爺子撞了個稀爛。
此時他已經被隔壁的狂躁機長從車里揪出來，用手指著他的胸口不停咒罵著。
武仁嘆了口氣，向身旁一只盯著鍋子的黑猩猩指了指。
“便宜你了，注意別燙著。”
他說完，就來到傳送門前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不多時，凱撒便從閣樓上沖下來，咆哮著向機長撲去。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機長掙脫后，驚恐的向家中逃竄，可凱撒甚至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它從自家側面迂回過去，借助沖勢一個轉身，再次將以逃到門口的機長踹倒。
機長一套華麗的灌木叢借力轉體兩周半跌入草叢，他急忙爬起身向遠處逃竄，只可惜他與凱撒的機動力還是差的太遠，很快就再次被撲倒。
武仁平靜的看著凱撒用力咬掉機長的手指、恢復冷靜并依偎在老爺子肩膀上的樣子。
他沒有出去阻止，因為他也清楚凱撒之所以這樣做，并不只是為了想要保護家人而已。
這是數年內不斷積蓄起來的怨氣，包括對威爾的，也包括對人類的。
不論這些家人如何疼愛，它終究也只是一個試驗的副產品而已。
這只是威爾一廂情愿的想法。
凱撒想要真正的融入人類的世界，成為一個有著完全自由與自主的獨立個體是根本不可能的。
它終究還只是一個寵物，甚至在威爾說出自己母親已死之時也沒有想過好好安慰它一下。
武仁回頭看了眼那幾只正在討論如何分配那鍋泡面的黑猩猩們，微微聳了聳肩。
他其實也沒有把這些黑猩猩當做人類。
但這又如何呢？
你能說外星人是人類嗎？
同為高智慧生命的話，與其相互融合，不如相互尊重才是正確的選擇。
就讓凱撒發泄一下吧，也讓他去動物管制局安排的飼養機構好好感受一下人類的殘忍吧。
這是它應有的試煉。
天降大任于是猩也，必先苦其心志。
動物管制局的車很快就到了現場，并將凱撒捉住帶走。
至于之后威爾是如何跟去，又是如何與收容所的所長溝，武仁不想再看一遍。
他將傳送門開在了紅杉樹森林，去看了眼還在那里等待兒子下次到來的明眸。
看到武仁到來，明眸也是有些疑惑。
五年了，武仁基本都是每隔一年才會來一次。
但這次第二天就又穿越而來，顯然是不正常的。
它在這些年中也已經跟凱撒學會了手語，急忙向武仁打著手勢：
“怎么了？是不是我兒子出事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它。”
武仁說著，向明眸身旁僅剩的十一個猿人招了招手，讓他們趕緊收拾收拾撤離這里。
上次擬態來騷擾后，武仁就沒有再對守備的猿人進行補充。
這次又要讓剩余的猿人們全體撤離，倒是讓明眸感到了一絲不妥。
他拍了拍武仁的肩膀，又緊張的向他打手勢詢問著。
武仁看著它，微微一笑說道：
“沒事的，接下來這一段日子凱撒不會再來紅杉樹森林了，你在這里等它也沒有意義，就暫時先回洞里住著吧。”
“那…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回來，可當它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王了。”
這話聽得明眸云里霧里。
是指一個黑猩猩群的王嗎？
沒錯。
對于明眸來說那確實算是一個黑猩猩群的王吧？
但武仁在這里所指的，可是一個屬于猩球的王。
忙了一下午，當所有人從森林崖洞撤離后，時間已經不早了。
武仁再次將視角轉移回凱撒身邊時，它已經被馬爾福小少爺洗了個干凈。
此時它已經撿了塊石頭，正在籠子的混凝土墻上繪制著威爾家閣樓上的那個窗戶。
雖說威爾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但8年的時光，他一直都在悉心的照顧自己，給自己溫暖。
凱撒將窗戶畫好，悲傷的將頭依靠在窗戶上，回憶著曾經那些美好的時光。
可就在這時，眼前淡淡的紫色光影閃過，這扇畫在墻壁上的窗戶后面竟然透出了景色。
在那邊，有著同樣對自己恩重如山的武仁，有著一票保護了它無數次的猿人們，還有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
凱撒看到這些，呼吸已經變得有些急促。
它一副難以置信的申請，雙手不停的檢查著這面墻壁。
難道說是剛才的飼育員會魔法？
想用這些來騙自己嗎？
此時的明眸也已經湊到了窗前，試圖想要將窗戶推開。
但武仁還沒來得及給它們權限，所以明眸無法過去，凱撒也過不來。
看著它倆急切的樣子，不禁讓武仁有些好笑。
算了算，不逗你們了，省的明眸等下又暴走。
“凱撒，要過來嗎？”
武仁透過傳送門向凱撒問道。
凱撒聽到聲音先是一愣，而后急忙透過門向武仁不停點頭。
武仁在系統中解鎖了凱撒的權限，讓它順利的穿過了傳送門進入猿人洞中。
凱撒早已安奈不住的寂寞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它一頭扎進媽媽的懷抱中，不停地撒著嬌。
“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果子？”
武仁從旁邊猿人的手里拿過了一些野果，遞到凱撒的面前。
可是凱撒看著果子只是搖了搖頭，并打著手語向武仁說道：
“我不要果子，我只想回家，回到以前的生活。”
“嗯，好啊。”
武仁看著急切的凱撒點了點頭，并向著身后的傳送門指了指繼續說道：
“那你就得回到籠子里等著，再多吃幾天苦。我能向你保證，威爾用不了幾天時間就能接你回去。但是…”
武仁說道這里，沒在繼續說下去。
因為凱撒早已經再次穿過傳送門，回到了籠子之中。
明眸也沒有去阻止自己的孩子。
畢竟這么多年，早已經習慣了跟凱撒的離別。
它已經長大了，不能再成天窩在自己身邊了。
武仁嘆息了一聲，關閉了傳送門。
凱撒一側的墻壁再度恢復成厚實的混凝土墻，但它不再迷惘。
武仁都說了，威爾一定會來接自己，那么再吃幾天苦又能怎樣呢？